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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甩了甩手上的水，偏過頭，嘴角彎了彎:“那就……以身相許吧。”阿清側躺在上，以手支頤，笑的眉眼彎彎:“阿清不早就是阿衍哥哥的人了麼。”

“我的人……”顧衍微微眯起眼眸，一邊在口中反覆咀嚼這三個字，一邊往鋪近。

他雙臂撐在阿清身體兩側，俯身下去，鼻尖若有似無的在阿清的鼻尖上碰了碰。他能看到阿清扇子似的睫抖了抖，明亮的眼眸裡，盛著星辰大海，等待他去征服。

顧衍輕笑著搖了搖頭:“還不完全是。”

“啊？”阿清有些茫。

顧衍角一勾，道:“但很快就是了。”————阿清趴在上，腦袋埋進被子裡，緩了好半天，他才敢探出頭來。頭髮亂蓬蓬的，漂亮的眼睛裡還含著霧氣，渾身像是被什麼重物碾壓過一般，稍動一動，就痠疼無比。

他看著眼前的青花瓷瓶，從耳朵紅到了脖頸。

至此刻，他終於明白顧衍那句話的意思了。

“原來這樣才算啊。”阿清呆愣著，扶著挪了挪，探出頭去往外瞧了瞧。

“小包子，什麼時辰了？”沒聽見人答話，倒是有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醒了？我剛叫顧亭去尚武堂，給你請了一天假，你好好休息吧。桂嬤嬤煮了你最愛喝的碧梗粥，在灶上溫著呢，什麼時候想吃了，說一聲。”顧衍坐在沿兒上，看著阿清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他是不是太急了。

許是顧衍的眼神太過炙熱，讓阿清身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熱度又躥了上來。想著昨夜發生的事兒，他紅著臉將頭埋進被子裡。

顧衍以為阿清生氣了，有些侷促不安。

“怎麼了阿清，是不是，不舒服了？”阿清扭了扭身子，悶聲道:“我就是……哎呀，你突然，突然那樣……”阿清語無倫次，顧衍卻是明白了，他愉悅的笑了一聲，原來是阿清害羞了。

費了好大功夫才將某人從被子裡拖出來，顧衍想，今難得休沐，兩人在府上過過消停子，簡直太美好。

可誰知，才剛喂阿清吃過粥，季斐一行人便急吼吼的來了顧府。

“阿清哥哥，顧亭說你病了，怎麼回事兒啊，嚴重不嚴重啊，可擔心死我們了。”剛踏入屋門，便覺一股泰山壓於頂般的氣勢直自己而來，季斐打了個冷戰，心道，這是誰惹著少將軍了，瞧著少將軍臉可不大好啊。

“你們怎麼都來了，不用上課的麼？”顧衍嚴厲問道。

“啊，是，是老師教的，要尊師重道，阿清哥哥是我們的授業恩師，老師病了，咱們做學生的不來探望，那怎麼好。再說了，就算阿清哥哥不是老師，他病了，我們不也得來探望探望嘛。”季斐道。

說罷，絲毫沒有察覺到顧衍的冷氣一般往裡擠了擠，瞧見阿清趴在上，季斐咋呼道:“阿清哥哥是肚子痛嗎？聽說顧府有位神醫，有沒有叫神醫好好瞧瞧啊。”

“顧亭說，阿清哥哥叫喚了一夜，嗓子都啞了。肯定特別疼吧。”季斐捂著心臟，好似他也跟著心疼一般。

“顧亭還說，他去找神醫想給阿清哥哥看病，可少將軍派人攔著不讓進來。阿清哥哥，要麼，你去我家吧，我給你找神醫看病，肯定不讓你受罪。”說著，還瞪了顧衍一眼。他就不明白了，少將軍不是一直對阿清哥哥很好麼，怎麼會不給阿清哥哥看病呢。

早上顧亭去尚武堂替阿清請假時，情緒不高，季康還以為阿清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顧衍攔著不讓說，便隨大傢伙一起來看看。

可此時，看到顧衍和薛清臉上青紅加，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白了顧亭一眼，又對自家那個還在叭叭叭說個不停的傻帽弟弟遞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朝顧衍點頭致意，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李穆見季康這反應，也犯起了嘀咕，倏然想通，趕緊上前把季斐給拽了過來:“阿斐，謹之怎會苛待阿清哥哥呢，你想多了，阿清哥哥病了，需要休息，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了。”

“可是，阿清哥哥……病還沒瞧……”李穆一把捂上他的嘴:“阿清哥哥沒病，你快閉嘴吧。”季斐不死心:“沒病怎麼會……而且阿清哥哥臉那麼紅，一定是發燒了。”

“你真想知道？”季斐點頭。

李穆將人拖到了將軍府外頭，四下瞧了瞧，小聲在他耳邊說道:“你若想知道，後我教你便是。”

“教？”季斐更加茫然了。

“哎呀，你聽我的就是，以後莫要在阿清哥哥和謹之跟前兒提這茬，知道不。”

“為什麼？”

“容易捱揍。”季斐:“……”堅決不提。

李穆雙手攏入袖中，回頭悄悄看了眼，眼睛溜溜一轉，道:“阿斐，你明可以找顧亭比武哦。”

“這又是為什麼？”李穆嘿嘿一笑:“你聽我的就對了。別說我不告訴你，這或許是你在年輕的時候，能打敗顧亭的唯一機會。”季斐一聽，當即起膛。

“瞧好兒吧。”眾人散去後，顧亭在顧衍殺人般的犀利目光中瑟瑟發抖。

“少，少將軍……”

“去，繞著演武場跑二十圈。”

“……為，為什麼啊……”顧衍深了一口氣:“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