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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實在沒辦法直接殺人，只得能避讓就避讓，實在避不開，西蒙會出手將人打暈或者往下踹，下面的臺階會接住上面摔下來的人，不至於當場摔死。

唐濟點了煙叼在嘴邊，他不斷吐著煙霧，強迫自己打起神。高塔對西蒙的誘惑是無效的，但對他卻不是。

還好香菸有一定的安撫神經的作用。如果不是有彩蛋開掛，這座塔，正常人本不可能攀爬，甚至連靠近都困難重重。

他們大約爬了十層，直到穿過了亮黃的光圈，才真正看到塔頂的樣貌。

過了光圈之後，距離塔頂不過六七層的高度。

西蒙沒有猜錯，塔頂繞著塔身有四個橢圓形的拱門。四周仍然有人，不過已經很少了。

“差不多了，”西蒙說，“把郭芳放下來，我先進去。”

“不，”唐濟通過繚繞的煙霧盯著西蒙，“一起。”西蒙想了想，點點頭。

拱門有點矮，唐濟在後面按著郭芳的後腦勺，西蒙躬身下蹲，勉勉強強爬了進去。

唐濟隨後進入。

拱門屬於塔頂的“窗戶”，塔內實際位置偏低，西蒙揹著郭芳，縱身一躍，輕輕鬆鬆跳下了三米來高的距離。

塔內有個石頭徹成的大平臺，平臺下方又是平臺，一路延伸而下直到底端。

四周大塊大塊白的石頭磊著，與水晶球內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

唐濟回頭，從大平臺的角度看去，外面果然白茫茫一片，起初以為白是霧氣繚繞產生的效果，現在爬上來才知道，其實是外圍的亮光照在石頭上反出的白光。

順著平臺往下看，西蒙一眼就看到了張見山。

平臺內部並非沒有人，除了張見山還有許多那種褐的怪物，它們層層繞著張見山，有些則依附在石頭牆壁之上。

數量之多，眼無法統計。

從一層內部開始，一直到頂層。

塔有個圓頂。

上面密密麻麻的，鑲嵌著白的晶瑩剔透的珠子，珠子反著珠寶光澤，華麗無比。

“師兄？”唐濟輕呼。

張見山的狀態並不好，眼底有很濃的黑眼圈，滿臉疲憊。

他堪堪半躺著，身下支撐他的是兩個褐怪物。

“你們還是來了啊……”張見山說話有氣無力，“你們找到姚慧了吧。”

“嗯，”唐濟說，“我們是來找你的，跟我們回去？”張見山搖搖頭，沒說話。

“把她醒。”西蒙聲音冷冷的，伸手解開肋下的繩子。

張見山剛開始沒看到郭芳，只知道西蒙身後背了個人。在他見到郭芳的那一刻，整個人不可遏制的開始顫抖。

說不上模樣是動還是害怕，或者兩者皆有。

這變化被唐濟看在眼裡。

唐濟說:“我們把芳姐帶來了，她希望你能回去。”說完，唐濟又補了一句，“我們一起回去。”顯然這個回去，指的是回現實世界。

“不……”張見山的身心帶著些抖，他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你們不能回去，所有人都不能走！”唐濟深一口氣:“師兄……”西蒙放下郭芳，雙手兜。

他的武器都放在兩個衣兜裡，這動作很明顯是準備動手了。

唐濟還想再勸勸:“我們沒有怪誰，入夢不是你的錯，也不是芳姐的錯。”張見山輕哼，顯然並不相信唐濟的話:“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口是心非了？”唐濟:“……”這不是為了你嗎！

張見山:“小芳是沒錯，但人言可畏人心陰暗，他們困在夢裡當然什麼話都不會說，一旦出去……”張見山的眼神晦暗了些，“一旦得解脫，他們什麼話說不出來，什麼事做不出來？”郭芳轉醒，張見山的話她都聽見了，她弱弱的說了句:“我不怕，沒關係的。”

“不出去！所有人都不能出去！”張見山動了些，他看向郭芳，臉更差了，“小芳，他們不配指責你，他們沒有資格說你。”郭芳呼出一口氣，她跟唐濟一樣，希望通過語言而不是暴力說服張見山:“沒事的，我真的不在乎。我……”郭芳嘆氣，沒再說下去。

也許郭芳沒有說實話，誰會不在乎別人的指責？

做實驗是她的錯嗎？

這些被無辜拉入夢中，受到傷害甚至死亡的人，誰為他們的損失買單？

唐濟在這一刻突然覺得他能理解張見山，也能理解郭芳，但理解歸理解，他想回去，想活在現實裡，而不是這個絕望的虛幻世界。

就在大家還陷在這還怎麼辦張見山不願意配合的想法之中，西蒙最先動手了。

他剛跨出一大步朝著張見山的方向過去，就被從牆壁上剝離開的褐怪物擋住了道路。

“你們可以走，”張見山無情抬起手，亮出了那塊金的懷錶，“這些怪物都被我催眠了。”怪不得張見山如此虛弱，神不濟，這些症狀都是催眠用得過多的後遺症。

“把小芳留下，”張見山收了懷錶，“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砰——”西蒙輕揚槍口，對著擋路的怪物開槍。

西蒙道:“做夢。”唐濟往一旁撲，順手拉住郭芳，兩人擠在石牆邊。唐濟儘量護著郭芳，看著目前的戰況。

塔內的平臺不大，五六十平方，西蒙和張見山火力全開。剎那間，整座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