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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打得很低,空調口正對著唐濟的方向,吹得他冷起一身雞皮疙瘩。
狹窄的房間灰濛濛的,四周被黑暗噬了,唯有正中間一盞閃亮的大燈往下直照。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被審訊人身上。
——唐濟僵硬著身體,半眯眼睛,慢慢適應審訊環境。
“她一進門,就突然倒了!”唐濟斬釘截鐵的說,咬死了這是趙潔自己出的事,跟他們幾人一點兒關係沒有。
負責審訊的警官面無表情,將唐濟說的話一一記錄在案。
“還有呢?”警官抬頭。
“沒有了。”唐濟眨眨眼睛。
“你和死者趙潔是什麼關係?”警官問。
“不認識。”唐濟搖搖頭。
“你們這群人,各種院系年級都有,是怎麼聚到一起的?”警官問。
“做義工。”唐濟說。
“做義工?!不是吧!”警官森然的聲音響起。
警官質疑道:“我查過你們的記錄,你們這些人三年來從來沒有做過義工,這次是為什麼會接受這種安排?別以為這種藉口能敷衍過去,老實待!”嘭——警官一拍桌面。
筆和審訊記錄表在桌面小幅度跳躍。
霎時間,多年奮鬥於一線的刑警的那種壓迫襲來。
唐濟瘦弱的小身板跟著桌面的筆一樣,振動了一下。
幾秒之後。
唐濟深呼,淡定的說:“警官你說對了,我們確實不是過去做義工的。”警官面稍霽:“來講講吧。”唐濟羞澀一笑:“因為我當了三年的單身狗。”警官:“???”唐濟又說:“警官,你可能不太能理解。我們學醫的人,談戀愛不在解剖大樓裡來一次,實在是遺憾——”警官蹙眉:“所以呢?”唐濟颳了刮耳邊的碎髮,出他巧的小耳朵:“所以,其實我是去談戀愛的。”警官:“……”唐濟繼續說:“我們四個,是兩對情侶,都是去談戀愛的。”
“我們不認識趙潔,義工什麼的全部不懂。”
“房間的門是張老師鎖的。”
“我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鎖門,也不知道他跟趙潔之間有什麼關係。”
“趙潔昏了之後,救助她的是張老師,我們只在一旁看著,沒動手。”唐濟把話一口氣說完。
同時為自己毫不留情出賣師兄的機智行為點贊。
心道師兄啊師兄,這次要是逃不過你就先在局子裡蹲幾天,我們出去繼續解夢。
夢解了,你不就出來了嘛!
看守所裡,等待被審訊的張見山蹲在牆角,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然後,他又打了個噴嚏。
阿嚏——再然後,他再次打了個噴嚏。
阿嚏——沒多久,他打了最後一個噴嚏。
阿嚏——張見山摸摸鼻子,哎,這該死的空調,他好像冒了。
他們被帶回警局的路上,唐濟一直反覆強調這件事大家不需要擔心。
唐濟、西蒙、陳立軍和林喬,恰巧兩男兩女,四個人繼續裝情侶,就說是來談戀愛的,一口咬死不認識趙潔就行。
當然,定魂戒這個事肯定不能提。
他們幾個還趁著警察不注意,悄悄的把手機上的聊天群給刪除了。
張見山茫:“那我呢?”唐濟拍了拍師兄的肩膀:“你隨便扯,沒事的。”
“真的?”張見山狐疑。
“相信我吧!”唐濟鎮定道。
當張見山坐在那張堅硬的木頭板凳上,面對著審訊的刑警時,才明白——有時候打噴嚏並不是冒的前兆。
“來說說,你當時為什麼鎖上房間的門?”警官問。
張見山:“……”他回想,走廊的監控拍得到304教室裡面的情況嗎?
警官怎麼知道是他鎖的門?
——看來是想詐他!
張見山說:“我沒有鎖門啊。”嘭——警官一拍桌子大吼:“勸你老實代!他們全部都代了,你現在撒謊沒有意義!”張見山:“???他們代了什麼???”張見山想了想:“其實我不是故意關門的,當時來了一陣風,門被帶上了。”這個回答警官明顯不滿意,又問:“當時死者趙潔昏之後,你是怎麼救助她的?”張見山:“我沒有,不是我。”嘭——警官又拍了桌子怒吼:“勸你老實代!”張見山想扶額:“那……就算我救助了吧。”警官:“你和死者趙潔之間,有什麼關係?”張見山:“沒關係,我們不。”嘭——這個嫌疑人嘴裡一句實話都沒有!
警官被徹底怒了!
“你是覺得坐著回答問題很舒服是嗎?”警官指著張見山,要笑不笑的問,“要不然我們換種姿勢來試試?”這是要給他上私刑的意思嗎?
刑訊供?!
張見山心裡一驚,連忙說:“……不,不了警官。我覺得坐著好的。”繼而,他只得硬著頭皮回答下去。
“嗯……趙潔啊……”張見山絞盡了腦汁,努力思索,“她……我跟她有什麼關係呢……到底有什麼關係呢?!”張見山只覺得眼前一頭霧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