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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三十個男人面前挑戰擁吻十分鐘,贏得一次點歌的機會以及一杯靈來源於某部知名美國動畫片的特製調酒。

六十毫升的利口酒,一整支香菸的菸灰,再加上三匙止咳糖漿,調酒師把酒杯沿著吧檯推到他面前:“祝您將煩惱一飲而盡。”旁邊喝上頭的兩個哥們兒相視一笑,做註腳似地哼起了李宗盛的歌:“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該舍的捨不得,只顧著跟往事瞎扯。等你發現時間是賊了,它早已偷光你的選擇。”離得近的兩桌聽到這幾句耳能詳的詞,立刻跟著調子附和:“愛戀不過是一場高燒,思念是緊跟著的好不了的咳。”一呼百應,酒吧裡所有在場的,愛過的、在愛的、等著愛的,都高聲唱:“是不能原諒,卻無法阻擋——恨意在夜裡翻牆;是空空蕩蕩,卻嗡嗡作響——誰在你心裡放冷槍?”樂隊順著氣氛開始伴奏,鼓手把沉重的拍子烙在每個人心上,肖池甯搖晃著醉了。

食指在吧檯輕輕地敲,酒的酸糖漿的甜,菸灰的苦與嗆在喉舌間瀰漫開,他倚在自己的手臂上,眯起眼睛嘶啞地唱:“我不過是想清原委,誰能告訴我……”他深呼著閉上眼,徹底走了調:“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呢?”聲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聽見。

狂歡到凌晨三點,再不分你我的熱鬧也散盡了,即將下班的酒保稱職地把今晚光單人消費就破了千的肖池甯扶上出租車,熱情地對他說:“下次也要來我們家喝哦。”肖池甯軟綿綿地靠在車座上,婀娜地勾起他的下巴,回答道:“下次要來你們這裡和別人做|愛。”酒保聽過的胡言亂語比這過分的海了去了,依然鎮定地奉承他:“沒問題,你長這麼好看,誰不樂意和你好?”司機大叔聽得扎耳,面鐵青地催促道:“麻溜兒的啊,趕著拉下一單呢。”車門關上,肖池甯磕磕巴巴報出一個地址,跑遍北京大街小巷的司機想了半天卻沒想到結果,不得不在手機導航上搜。

看到最終定位的那一刻,他的臉更差了:“誒誒,小兄弟,醒醒,你驢我呢?這地兒在杭州。”一闔上眼就迅速失去意識的肖池甯被他幾下拍醒了,茫然地扭過頭。

司機指著手機屏幕,有些不耐煩地說:“杭州,你說的目的地在杭州,離這兒一千多公里,開車得開十二個小時。”

“哦,對,”肖池甯使勁點了點頭,“我要回杭州!”司機顯然不想和喝得爛醉的小年輕理論,馬上打開車鎖讓他下車:“行,那您找別車載您回杭州去,我不跑長途單。”於是肖池甯就這麼被趕下了車。

他渾身無力,意識混沌地扶著路燈左右望了望,沒瞧見第二輛空車,乾脆順著燈柱一股坐到地上。

半夜的風很冷,他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白天套在校服裡的無帽衛衣,下半身還是常在室內穿的九分休閒褲,睡著沒一會兒就給凍醒了。

肖池甯稍微清醒了些,蜷起腿掏出手機,想隨便叫個人送他回家。

可是他對著解鎖界面發了半天呆,愣是沒記起來任何一個可以送他回家的人的號碼和家的確切地址。

在霧霾重重的黑夜和熱鬧冷卻的街頭,他突然到一陣極致的慌張與無助。

酸脹的眼睛,努力保證拇指下的每一個數字是正確的。緊接著,他用盡力氣和殘存的理智顫抖著按下了通話鍵。

快接,快接,快接。

在第三聲“嘟”響起之前,那頭如他所願接起了電話,卻沒發出任何聲音,連呼都聽不到。

肖池甯把臉埋在膝蓋上,試探地叫:“爸爸?”肖照山這才開口:“你在哪兒?”肖池甯低聲說:“我記不起我家在哪兒了。”聽起來還有幾分委屈的意味。

肖照山又問:“你喝醉了?”肖池甯仍自顧自地重複:“我記不起我家在哪兒了……”電話那頭沉默不語,肖照山似乎隱忍著怒氣,半分鐘後才惡狠狠地說:“我最後問一次,你在哪兒。”肖池甯也被怒了,急促地呼幾口,猛地迸發出驚人的音量,抬起頭對著話筒高聲吼道:“你倒是先告訴我我家在哪兒啊!我問你,我的家呢?!我的家在哪裡?!你說啊!”街對面正在鎖店門的兩個酒保聞聲,叼著煙看過來,見是一個癱坐在地的醉鬼,又見怪不怪地繼續手上的活兒。

肖池甯喊完這一通就透支了自己,一下覺得很累。

他收了聲,再次把臉埋進大腿,悶悶地問:“我沒有家,對不對?”這句話一說出口,他便難以自抑地熱淚盈眶,哽咽道:“你們從來都不需要我……對不對?”肖照山沒有立刻回答。

但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肖池甯痛著把手機砸向了身旁的灌木叢,人生第一次放聲大哭起來。

肖照山匆忙趕到工體的時候,一個漢正偷偷摸摸地在昏睡過去的肖池甯身上搜刮財物。

一個小時前聽到肖池甯撕心裂肺的哭聲時的壓抑,和深更半夜到處托人找還在值班的警察查基站地址,挨著街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兒來的煩躁,在剎那間都被這一幕給引爆了。

肖照山跳下車,悄沒聲地靠近了還跪在地上找值錢玩意兒的漢,抬起腳從側面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