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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加七十二再減去一百七十一,等於多少?”小男孩直接懵了,癟起嘴作勢要哭個天昏地暗。

“那換個簡單的語文題。”肖池甯採好了血,收緊胳膊夾住兩支棉籤,趁機瞄了瞄女人手上的導診單,“左邊一隻耳朵,右邊一個東方的東,是什麼字?”小男孩在腦海裡比劃了一番,噎噎地回答:“是、是……陳!”他動地扯了扯媽媽的袖子,“媽媽!是我的姓!”女人親了他一口:“嗯,寶貝兒真聰明!”

“好了。”護士鬆開小男孩的手,“家屬幫忙按一下棉籤。”肖池甯見他總算完了指尖血,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肖照山給他披上外套,臨走前多看了那個小男孩兩眼。

“要我幫你按著棉籤嗎?”走進電梯後,他問肖池甯。

肖池甯右手吊在身前不好移動,便毫不忸怩地把左手伸了出去:“應該差不多了,扔了吧。”明明知道他不會痛,但肖照山替他取棉籤的時候還是放輕了動作,甚至仔細地拈起了黏在針眼上的一綹棉花:“待會兒你去住院部門口等你乾媽,我去超市買早餐。”肖池甯打了個哈欠:“嗯,隨便買個麵包就行。”在病上躺了近一個月,每天東拼西湊地怎麼也能睡上十五個小時,今天卻只睡了八個小時就不得不起忙活,他的身體顯然沒適應過來。

兩人出了電梯,在一樓大廳暫時分道揚鑣。肖池甯目送肖照山進了轉角的超市,才把左手揣在褲兜裡懶懶地往門口走。

住院部門前有一座花壇,種滿了矮牽牛,現在還沒到開花的季節,然而它的花莖頂部已經發了一片芽。被朝陽照得透亮的草綠浮在沉鬱的老葉子上,活像捲起的海在空中揚出了透明的花。

肖池甯坐在長椅上,被緩風吹走了睏倦,終於遲鈍地意識到,天真的來了。

被綁架的那天,他記得很清楚,北京的路牙子上堆著的是被踩髒的雪,而不是冒了新芽的草木。陰冷的平房裡,從地面傳來的寒意無孔不入。狹小的窗戶外面,是慘淡灰暗的天

他久久地望著那一叢牽牛,漸漸到了一陣心慌。

什麼都消失了,冬天、創傷、孤立無援、難以入眠,好像什麼都是假的,什麼都被天的太陽給融化了。

神科的心理醫生曾問過他:“你希望忘記那些令你不愉快的回憶嗎?”他答說:“忘了的話,我只會更害怕。”害怕忘了為什麼痛,只記得痛本身。理智告訴他,這不利於自我保護。

正如找不出病因比病情不斷惡化更可怖,出於求生的本能,他需要痛苦的完整記憶來提高戒備、加強警覺,以防自己再次陷入絕境。

但這顯然不是肖照山所樂見的。

他從不主動向肖池甯詢問那八天的細節,從不讓他獨自待在病房,不讓他一個人睡覺,此間種種保護他免受陰影侵襲的舉措堪稱嘔心瀝血。

因此肖池甯愈發不忍心告訴他實話,也假裝自己想忘記。可這很難。

肖照山在遠處見到他對著花壇發呆,遂走近了用牛盒蹭了蹭他的臉:“想什麼呢?”肖池甯接過牛,拆開管猛地扎進盒子,平靜地說:“想做|愛。”肖照山在他身邊坐下,從外套包裡掏出另一盒牛:“好啊,做。”

“嘁。”肖池甯白他一眼,“我沒開玩笑。”

“我也沒開玩笑。”肖照山用牙齒撕開一袋法式小麵包,遞到他眼前,“回去就做。”肖池甯就著他的手咬一口麵包,喝一口自己手中的純牛:“算了吧,兩個殘疾人怎麼做?打嘴炮?”肖照山被他逗樂了:“又不是不可以。”

“有種。”肖池甯說,“好,現在我已經把手伸進你褲|襠裡了,正在摸你的蛋,你呢?”肖照山全無懼:“再往下一點兒,別用指腹,用指尖,這樣刺會大一些。”

“……你媽的,要求還多。”肖池甯叼走剩下的半個麵包,別開臉含糊地說,“不幹了,萎了,拉燈睡覺。”肖照山低頭笑了笑:“行,我去衛生間自己解決。”他起身去住院部大門的垃圾桶那兒扔了垃圾,回來就算是“解決”好了。

“吃飽了嗎?這兒還有一盒牛。”他問肖池甯。

肖池甯咬著管,搖頭拒絕:“飽了,你喝。”肖照山答:“我不喝牛。”

“為什麼不喝?糖不耐?”

“我四十多歲的人了,喝兒童高鈣算怎麼回事兒?”

“那你買兩盒幹嘛?有錢沒地方花啊?”肖池甯無語。

“這個牌子搞活動,買一送一,我結賬的時候才知道。”肖照山為自己辯解。

肖池甯把那一盒牛奪過來,三兩下管強行進他手裡:“喝,給老子喝。”肖照山猶豫片刻,極不情願地皺了皺眉,最終還是認命地喝了起來。

肖池甯見他垂著眼睫抿著嘴,一臉苦大仇深地咬管,不由得嘆這畫面實在太他媽罕見了,趕緊掏出手機拍照留念。

“爸爸。”他叫了一聲。

肖照山扭頭看他,一臉驚詫。

“咔嚓”,畫面定格在肖照山拿著牛,雙微張,瞪大了眼看向鏡頭的樣子。

肖池甯對此很是滿意:“不錯,設成屏保辟了。”肖照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