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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擰開頭的燈,一封信在手裡顛三倒四,死活找不到封口。他焦急地咒罵了一聲,指甲都在信封上劃出一道印來。

一張白紙,沒有四線三格,那有米字格,就只是一張薄如蟬翼的白紙。字跡是染著藍墨的圓珠筆寫得,字跡娟秀,不像周寄北。

“我有三件事,一直沒和你說過。第一件事:我走了,但我不會自殺,不必擔心。第二件事:車禍和你無關,你不必歉疚,更不用為此補償我什麼。第三件事:我整個人生都很黑暗。未來也只會越來越黑暗。你是我唯一的一束光。”

“傷害了你,對不起。所以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見你。離了我,你的生活就能走上正軌了。真好。”

“好好生活。就當我從未出現過,就當六年都是一場噩夢。”

“對不起,對不起。”書信沒有修改過的痕跡,彷彿是打過無數遍的腹稿。只不過是再謄寫到信紙上罷了。昏暗的燈光照在信上,將字字拆分拆解,殺傷力就莫名上升。

信紙漸漸被捏爛,季瓊宇的手背都爆出了青筋,他再咬牙也忍不了疼,他再自我麻痺也忍耐不了。季瓊宇絕望地閉上眼睛,他將信蓋在眼睛上,沒一會信紙的中間便凹了下去,季瓊宇的雙肩止不住地抖動,嗚咽從喉底襲來,一陣蓋過一陣。

他的男孩被他親手趕跑了。不會回來了。.汽車站周寄北使勁地推動著輪椅。凌晨三點半的火車站,依然有不少人。有些人拖著蛇皮袋枕在腦後就睡了;有人擠在長椅上打瞌睡。周寄北的輪椅很礙事,車輪要穿過人群很是不易,有人不懷好意地打量周寄北,有人責怪周寄北擋了路。

周寄北一言不發,他埋著頭推動著自己快走。終於推到服務窗口時,工作人員許是因為值著夜班,頂著一張睏意十足的臉,態度不耐地說:“地點、時間!”周寄北一愣,心裡本來就沒想好去哪兒,被這麼一嗆聲,更不知道該去哪兒了。他又不善言表,嘴倒是被咬得一陣陣地麻。

“去哪兒啊到底?!沒看到後面人排隊吶?!”工作人員狠狠地瞪了周寄北一眼,聲音透過對講更顯不耐生硬,“去w市吧,最快的一班。”周寄北的聲音也像嵌了鐵的鎧甲,他將自己與外人隔絕。所有的言語到面前全部被拒之。

工作人員白了他一眼,繼而轉過頭,抬手在鍵盤上啪啪地打了幾下後,一張票被野蠻地推了出來。周寄北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錢遞了過去。

他還沒工作,自然也就沒有收入。季瓊宇每個月都會給他一筆零用錢。他離開之前,將這個月的錢全數還給了季瓊宇。只拿了周鵲寄給他的一些生活費。

“下一個!”後面的人蜂擁而上,周寄北的後背受到了強烈的撞擊。他蹩著眉,手裡死死地攥著票,就像抓著救命稻草。

周圍全是嘈雜的說話聲、叫嚷聲。周寄北連容身之處都找不到,只得縮在一個角落裡。他轉頭盯著窗外的天,天黑如幕布,像是無盡的深淵,在瘋狂地朝著周寄北招手。周寄北覺心口泛酸,他的手不小心將手機點開,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未接短信。

安靜地讓人害怕。

周寄北竟然譏笑般地勾了勾角,繼而索關了機。他推著輪椅,順手將手機扔進了垃圾桶裡。黑塑料袋像張貪婪的獅子口,將周寄北與季瓊宇的聯繫一併盡。

現代人,沒了手機就能斷了聯繫。多麼可笑。周寄北忍不住摟了摟自己的手臂,忽然覺得冷。.季家王嫂緊張地攪了攪手,她十分擔憂地看著季瓊宇,想說話但又不敢。最後還是隻能默默地替他關上了門。

季瓊宇一晚上掉了足足兩包煙。菸頭都已經從菸灰缸裡撲了出來。他的嗓子都被燻啞了。一咽口水就疼得厲害。疼痛鑽心卻又比不上心裡被牽扯得三分之一。

那份信被浸溼了,字跡都被化開了,有些難辨。季瓊宇反反覆覆地讀了好幾遍,每讀一遍,腦子裡就記起一次周寄北。他甚至都能想象到,他是如何忍著疼,趴在那不高的頭櫃上寫字。又是怎麼寫得出這麼捅心窩子的話。

季瓊宇心裡被堵住一口氣,就快悶死了。他的手機不下數次地企圖撥出那個號碼。而每一次接近結尾又被他自己掐斷。

接通了說什麼?說不好更是把人往死裡推。季瓊宇頭一回到絕望,那種脈絡貼連,動一動就哀毀骨立。

可是他會不會遇到危險?他從小到大都沒出過遠門,哪一次離開自己了?想到這裡季瓊宇又咻然睜開了眼,他臉極差,血倒退盡,他撈起桌上的鑰匙,猛地站了起來。

“先生!”

“先生!”王嫂大吃一驚,急急忙忙在後頭喊,季瓊宇彷彿沒聽見,摔了門就往外衝。車子沒幾秒鐘就發動起來,尾氣冒成一團煙,一眨眼就沒了影。.汽車站“前往w南站的乘客請注意......”廣播裡在催促著周寄北,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票,黑子體又冷酷又無情,一張那麼小的紙票兒就能帶著他離開這座城。

周寄北抿了抿嘴,單手緩緩地推著輪椅,朝著那輛停靠著的大巴走去。他在與他的生命做告別,告別季瓊宇,傷害是等同的。

再也沒有人會在冬天替他熱敷膝蓋,也再也不會有人對他噓寒問暖。更不會在他要上車的時候,替他拿過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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