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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隔著城樓下吶喊廝殺的千軍,白雪紅地兵鳴鋒裡,遙遙被護在步兵後面的——並不是旦律。
那是一個騎著黑馬的銀甲少年。
隔著遙遠的距離,隔著雪灰沙塵,雖看不清楚臉龐,燕燎還是瞬間知道了那人是誰。
沸騰在身子骨裡的奔熱血,被一盆涼水當頭降下。
耳邊捲起的風聲,夾著箭矢破空的聲音、混著底下千軍的嘶吼,嘯嘯凝成一種悲歌,在白的雪紅的血裡繪成一幅巨大笑話。
“吳、亥。”喉嚨裡擠出來兩個字,一陣狂風捲來,袍發揮飛,暴怒的人雙目微紅,舉起寒刀要從城牆上躍下。
“世子——!”徐少濁突然破音大喊,縱身跳起,往燕燎身後一擋,一支箭矢在這聲驚懼的吼叫裡擦著徐少濁的左眼劃過,頓時皮炸開的聲響滋溜一下,熱血灑在了燕燎的後頸。
這突然撲過來的勁太大,加之箭矢過來的衝力,徐少濁無力再剎住身子,狠狠往城垣上一撞,一折,整個人翻身而下,直直往地面墜去。
血水黏膩的淌,右肩上的傷口又開始溢血,但好像不及左眼疼…
這次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徐少濁愣愣地盯著燕燎瞧,忽然出一口白牙,對著城樓上的燕燎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世子,小心啊……”燕燎背後寒豎起,瞬間從混沌的惡魘中清醒過來,縱身向下一躍。
發狠地把刀往地上一扔,帶起一股力,借力在城牆上疾走,終於趕在徐少濁落地之前,把人給堪堪接住了。
半磕在地面上,燕燎把意識逐漸低的徐少濁往城門門坎一放,摸了摸他的頭,又轉頭兇狠地盯著吳亥所在的方向。
百丈之外,端坐在馬背上的吳亥,面無表情地看著燕燎為了救他那近身護衛,不管不顧地從城樓上翻身躍下。
第23章絕烈生輝燕燎身姿如迅的鳥兒一樣躍跳著落下,落下後被廝殺在一起的騎兵們擋住,吳亥便看不見他的蹤影了。
但燕燎現在臉上的表情必然是十分彩的,吳亥不用親眼看到也能輕鬆想象出那張臉上現在是副什麼樣的表情。
吳亥清清淺淺地笑了笑,一對鳳目裡卻半點溫度也沒有,只是淡淡下令說:“排陣,燕世子怕要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會殺到這裡來。”
“屬下明白。”耶那呵舉起鋼刀,揚聲道:“矩陣,保護主上!”話音落,五百步兵有序移動開來,齊齊向外,把吳亥包圍在安全的中間地帶。
吳亥一人騎著高頭黑馬,身穿的銀白甲冑微微發出白雪的光華,映襯著本就冷白的麵皮更加透白幾分。
少年貌美昳麗,被煞氣沖天的一群兵士包在中間,內心毫無波動,冷漠地旁觀著前方的殺戮。
守在吳亥前面的耶那呵看到海俏一直在和同一個人纏鬥膠著,來來回回已經不下十幾個來回,看上去居然難分上下,可真是罕見。
耶那呵奇怪問:“主上,在和海俏手的那員猛將也是漠北的將領嗎?怎麼以往從沒遇到過,難不成燕燎還藏了一手?”吳亥淡淡說:“燕世子一向喜歡往家裡撿東西,這是剛撿回來的。”耶那呵笑笑:“那這人運氣可真是差到家了,偏偏今天被撿了回來。就這麼點人,本來就不夠我們下飯的,更別說城門一開,燕羽的人還會攻出來。
不過燕羽好像更可憐一點吧,要是燕羽知道旦律已經按您的吩咐被海俏捆在營帳了,他等到的並不是預料中的友軍,而是要他小命的敵軍,一定會驚訝的要死吧。”耶那呵和燕羽屢次手,每每對敵兩陣,從燕羽那都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故而對燕羽的怨氣還真不小。
一想到今可以看到燕羽的死,耶那呵不由地暢快大笑起來,且越笑越開懷,就好像這一戰已經結束,他已經進到了王城裡面,已經可以肆意洗劫了般。
吳亥沒有說話,只是專注地看著前方,安靜等待著燕燎的到來。
此刻燕燎正怒火中燒。
燕燎隱約明白他落入了一個陰謀,他大概中了吳亥的計。
一個模糊的想法在腦海裡狂竄——一直在找的朝中的內鬼,原來一直在最近的地方,原來是吳亥。
難怪一直找不到。
可是燕燎不清楚為什麼會是吳亥。眼下這種混亂的時刻,沒有時間、也沒有理智用腦子好好思考此間的諸多端倪。
燕燎來不及去想清楚吳亥是怎麼做到的,也來不及去想吳亥是什麼時候開始做、又做到哪種程度了。
“林二,你去少濁那裡。”幫被三人圍攻的林二解開重圍後,燕燎高聲對越來越分散的冀州騎兵下令:“阮弘方,率後翼展開,不要突圍,不要驚慌,從中路外抄!”下完指令,燕世子手提著刀,穿在亂軍之中,轉手砍下一個最近的納瑪騎兵,而後奪了對方的馬。
跳上馬背,燕世子橫刀打馬,從最混亂的中部硬生生殺開一條鮮血淋漓的生路,目的明確地奔往吳亥所在方向。
“吳、亥!”燕世子的輪廓鋒利深刻,臉上血跡斑斑,血汙中一雙眼睛灼亮的讓人難以直視。手起刀落間,敵方騎兵無一不是落得個身首分家的下場,越來越多的人衝上來要圍剿之,可惜無一例外,全部淪為火燕刀下的亡魂。
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