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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門口的白光撤了,宋靈璧轉身就走。
雖然他一句抱怨都沒有,鹿時清還是有些擔憂。目送他離開後,鹿時清提醒顧星逢:“星星,靈璧公子剛經歷喪親之痛,你是不是對他有些苛刻了?”
“正因他喪親之痛,才格外寬容。”顧星逢淡淡道。
“……原來已經是寬容了啊?”鹿時清低下頭,心有餘悸地道,“看來,若不是照顧他的情緒,星星很可能會把他趕出去?”顧星逢不答反問:“你喜歡他如此稱呼?”雖然他的表情不悲不喜,鹿時清聞言卻有些著急,生怕他誤會什麼,忙解釋道,“其實不喜歡,只是沒好意思說。”說罷,忽然意識到,顧星逢在樹林裡不能說話,方才所有人一起談正事的時候,宋靈璧也沒有這麼稱呼他。只有此時,顧星逢才有機會幫他說話。他恍然大悟,“哦,原來星星是為了我好。如果我一開始就拒絕,也不至於讓你來替我說,我真笨。”顧星逢不置可否,看向在淅瀝下雨的門外。黃昏時分的湖面朦朧起霧,荷花半開未開,收回目光後,顧星逢似是被恬淡的景所染,連表情都柔和起來。他問鹿時清:“想不想吃荷花酥?”
“想啊。”鹿時清頓時湊近一步,“你還有嗎?”顧星逢看著他的眼睛,“那就答應我,別再說自己笨。”鹿時清微微一怔,重重點頭,也認真地和他說:“好,我再也不說了。”顧星逢臉上沒有大的波動,只是嘴角的弧度柔和不少。他抬起一隻手,似是想觸碰鹿時清的臉,但最終還是在鹿時清納罕的目光裡,默默垂下去。
次清早,晨光灑在暖月臺上。
荷葉亭立,荷花初綻,下過雨的山中,處處清涼快。值此好風好景,顧星逢向來都會在水榭中靜坐,或是放空心境,或是喝茶,或是看書。
今,他卻沿著迴廊一路走,採擷最紅的幾朵荷花。而後進入居所的密室內,開始一番忙碌。
先洗淨荷花,搗碎,取汁和麵。再填入餡料,捏成蓓蕾形狀,輕輕切開數瓣。最後放入油鍋炸制,綻放成品,裝盤冷卻。
這一系列的工序說難不難,只是繁瑣。可自始至終,顧星逢眉眼低垂,心態平和,彷彿在做著一件極有意義的事。
手法嫻,彷彿將這一件極有意義的事,重複做了無數遍。
一炷香的時間後,鹿時清從沈驍手上接下盒子,雖然面上只是禮貌的道謝,心裡早就雀躍起來。
待送走沈驍,他打開盒子,臉上笑意的燦爛之狀,足可與盒子裡盛放的荷花酥媲美。
顧星逢果然沒有騙他。
一個小小的承諾,他都差點忘了,顧星逢卻如約履行。
他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個,待要再拿時,忽然意識到,這裡住的不只有他一個人,不能再吃獨食了。於是蓋上盒蓋,揣起來跑到隔壁敲門:“靈璧公子,起來了麼?”敲了一會兒,裡面傳出宋靈璧醉醺醺的聲音:“姐,我再睡會兒……昨夜和阿修……在小靜仙處太累……”鹿時清連忙停下。
荷花酥固然好吃。但對此時的宋靈璧來說,這個夢,恐怕千金不換。
他又來到宋揚的門前,猶豫著要不要敲兩下。
送回滄海一境後,宋揚便一直在昏睡。他頭上有傷,又遭受重大打擊,急需安養。因此,丹闕峰還特意送了安神補腦的藥來。但不知為何,無論怎麼撬,宋揚都不肯張嘴吃藥。彷彿在睡夢中,他都抱著必死的心念。
顧星逢請了丹闕峰的峰主前來為他診視,此時天尚早,不知他何時回來。
空氣溼潤,荷花酥過幾個時辰就會喪失口,鹿時清正在糾結是吃掉,還是放到宋揚醒來,忽然聽見身後衣袍震盪的聲音。
有人來了。
下一刻,葉子鳴的聲音便響起來:“你在這裡做什麼?”鹿時清一轉身,果然簷下多了幾個人。有沈驍和葉子鳴,也有姚捧珠和司馬瀾。還有一個是……
那人手裡託著一個扁長的方形匣子,不知怎的,突然手一抖,把匣子扔了。
鹿時清驚呼:“小心啊。”匣子並未落地,司馬瀾一伸手就接下來,微笑著還給那人:“姚師兄,拿好了。”想來,這就是丹闕峰主姚一成。
姚捧珠嗔怪道:“父親忒莽撞了,萬一跌壞了銀針,再差人回去拿,豈不誤事?”姚一成接過匣子,彷彿沒聽到二人的話,只是呆呆地看著鹿時清。
鹿時清左顧右盼,確信他看的是自己,“請問,你有事嗎?”司馬瀾伸手在姚一成眼前晃晃:“是啊姚師兄,你為何盯著人看?”姚捧珠卻若有所思:“莫非父親又要……”話未說完,只見姚一成眼圈一紅,堂堂丹闕峰峰主居然當然所有人的面,掩面噎,“珠兒啊,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實在是太像你的師叔祖了。一晃二十年了啊,你都長這麼大了,青崖君若見著你,定然歡欣非常,疼愛有加,當年他對爹也是如此啊……”
“青崖君若見著我,定然歡欣非常,疼愛有加,當年他對您也是如此。”姚捧珠學著姚一成的腔調,幾乎是和他一同說完的後半句,然後扶額,“這麼多年,但凡見個身形差不多的,您都要哭一場青崖君。莫說我的耳朵要出繭子了,青崖君若泉下有知,定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