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隨軍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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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牧師”他回答說“你要是知道好歹就最好別追究這事連想都別想。”他惡意挑釁地不慌不忙地大笑了起來。
“要是卡思卡特上校現你為了我把這個主意告訴了他而想報復我他會不高興的。你懂嗎牧師?”惠特科姆下士繼續說一面輕蔑地啪嗒一聲將牧師的黑線咬斷了然後開始扣襯衫紐扣。
“那個蠢傢伙真的認為這是他所聽到過的最好的主意之一。”
“這甚至可能讓我的名字上《星期六晚郵報》呢”卡思卡特上校在他的辦公室裡微笑著自誇地說一邊樂不可支地昂闊步地來回走著一邊責備牧師。
“你真沒什麼頭腦竟然看不到這個主意的妙處。你有個像惠特科姆下士這樣的好部下牧師。我希望你有足夠的頭腦能看到這一點。”
“是惠特科姆中士了”牧師衝動地糾正道但隨即又剋制住了自己。
卡思卡特上校瞪了他一眼。
“我是說惠特科姆中士”他答道“我希望你就聽別人一次吧不要老找人家的茬兒。你不想一輩子就當個上尉吧是不是?”
“什麼長官?”
“咳要是你一直這樣下去我真不知道你能有什麼樣的出息。
惠特科姆下士認為你們這幫人在一千九百四十四年裡頭腦裡從來就沒有裝進過一點點新思想我也很樂意贊同他的看法。那個惠特科姆下士真是個聰明的小夥子。行了一切都會改變的。”卡思卡特上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神情在辦公桌前坐下動手在自己的記事簿上清理出一大塊空白來然後用手指在裡面敲了敲。
“從明天開始”他說“我要求你同惠特科姆下士一道替我給大隊裡的每一位陣亡、受傷或被俘人員的直系親屬一封問信。我要求信寫得懇切些。我還要求信裡要多寫些有關個人的詳情這樣人家就不會懷疑你們寫的都是我的真心話了。你明白嗎?”牧師衝動地跨上前去表示抗議。
“可是長官這不可能!”他脫口而出“我們並不是對所有的人都很瞭解。”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卡思卡特上校質問他然後又友好地微笑道“惠特科姆下士給我拿來了一封最常用的通函它足以能應付任何情況。聽著:‘親愛的太太/先生/小姐或者先生和夫人:當我獲悉您的丈夫/兒子/父親或兄弟陣亡/負傷或據報告在戰場失蹤時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我內心所經受的深切的痛苦。’等等。我認為這樣的開場白確地概括了我的全部受。聽著要是你覺得幹不了那就最好讓惠特科姆下士來負責這事。”卡思卡特上校突然拿下菸嘴兩手拿住它的兩端就好像它是一條紋瑪瑞和象牙做的馬鞭一樣。
“這是你的一個病牧師。惠特科姆下士告訴我你不知道怎樣將職責委託給旁人。他還說你這人沒有一點創新神。
我說的這些你不反對吧對不對?”
“對長官。”牧師搖了搖頭心裡到沮喪覺得自己很可鄙這是因為他不知道怎樣將職責委託給旁人沒有創新神也因為他實在想斗膽跟上校作對。他腦子裡亂成一團麻。屋外士兵們正在進行飛碟擊每次槍響都讓他的神經受到一次刺。他無法適應這些槍聲。他的周圍是若干蒲式耳的紅梨形番茄他幾乎相信自己很久以前在某個類似的場合也曾站在卡思卡特上校的辦公室裡四周圍也是這麼多蒲式耳的紅梨形番茄。又是“曾經相識的幻覺”這場景看起來很悉可同時看上去又是那麼遙遠。他到自己的衣服滿是汙垢且舊得不成樣因而心裡怕得要命生怕身上會散出怪味。
“你對什麼事情都太認真了牧師”卡思卡特上校用成年人的客觀口吻直率地說“這是你的另外一個病。你老是把臉拉得長長的讓人喪氣。你就讓我看你笑一回吧笑呀牧師。你若現在就能捧腹大笑我就給你整整一蒲式耳的紅梨形番茄。”他等了一兩秒鐘兩眼盯著牧師然後得勝地哈哈大笑著說“瞧牧師我沒說錯吧。你不會朝著我捧腹大笑不是嗎?”
“不會長官”牧師低聲下氣地承認道一面費力地、慢地嚥了口唾沫。
“現在笑不出來我很渴。”
“那你就點什麼喝喝吧。科恩中校的辦公桌裡有些波旁烈威士忌酒。你該試試在哪天晚上同我們一道去軍官俱樂部轉轉給自己找點樂。不妨也試著醉上那麼一回。我希望你不要因為自己是個專職的神職人員就覺得應該高我們大夥一等。”
“啊沒有長官。”牧師窘迫地向他保證。
“事實上我前幾天晚上天天都上軍官俱樂部的。”
“要知道你只不過是個上尉。”卡思卡特上校沒理會牧師的話繼續說道“你儘可以當你的神職人員但你仍然只是個上尉。”
“是的長官。我明白。”
“那就好。你先前不笑也好。我好歹用不著送你紅梨形番茄了。惠特科姆下士告訴我說你今天早上在這裡的時候拿走了一個番茄。”
“今天早上?可是長官!那是你送給我的。”卡思卡特上校歪著腦袋顯出懷疑的樣子。
“我又沒說它不是我送你的我說了嗎?我只是說你拿了一個。我不明白如果你真的沒偷幹嗎要那麼心虛?我給了你番茄嗎?”
“是的長官。我誓您給了。”
“那我只好相信你的話了。可儘管如此我還是想象不出其中的理由我為什麼要給你一個番茄。”卡思卡特上校帶著一種顯示長官資格的神態將一個圓形的玻璃鎮紙從他的辦公桌的右邊移到了左邊然後又拿起了一技削尖的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