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梅傑·梅傑·梅傑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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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官。那我該做什麼？”

“我吩咐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可是您不在的話就沒法吩咐我了。您會在這裡嗎？”

“不會”

“那我該怎麼辦？”

“該辦的事就辦。”

“是長官。”

“就這些”梅傑少校說。

“是長官”勤務兵說“就這些嗎？”

“不還有”梅傑少校說“你也別進來打掃。只要你不知道我是否在這裡千萬別進來。”

“是長官。可是我沒法一直知道你究竟是否在裡邊。”

“假如你不知道你就只當我在這裡你自己就走開等明白了再說。知道了嗎？”

“知道了長官。”

“很抱歉不得不跟你這麼說話可我實在是迫不得已。再見。”

“再見長官。”

“謝謝你。謝謝你替我做的一切。”

“是長官。”

“從現在起”梅傑少校對米洛·明德賓德說“我不再上食堂吃飯。我要人把每頓飯都送到我的活動房去。”

“我想這主意倒是不錯長官”米洛答道“這樣我就可以另外給您做些菜其他人絕對不知道。我保證您一定喜歡吃。卡思卡特上校一直就很喜歡吃。”

“我不需要什麼特別的菜。其他軍官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只要讓送飯的人在我的門上敲一下把托盤擱在臺階上就可以了。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長官”米洛說“十分明白。我讓人藏了些緬因活龍蝦今天晚上我就燒給您吃另外再給您來一盤鮮美可口的羅克福爾乾酪拉和兩塊冰凍巧克力油小蛋糕。這種蛋糕是昨天跟法國地下組織的一名重要成員一塊從巴黎偷運出來的。開始先這麼吃行嗎？”

“不行”

“是長官。我明白了。”當晚用餐時米洛給梅傑少校送去了烤緬因龍蝦鮮美可口的羅克福爾乾酪拉和兩塊冰凍巧克力油小蛋糕。梅傑少校頗為惱火。不過要是讓人送回去只會白白費或者由別的什麼人吃掉。梅傑少校可是酷愛吃烤龍蝦的。他便很內疚地把這頓飯吃了下去。第二天中午送來的是馬里蘭水龜和整一夸脫一九三七年釀製的佩里尼翁酒。梅傑少校連想都沒想便三口兩口地吃了個光。

米洛之後便只剩下中隊辦公室裡的那幫人了。梅傑少校一直避著他們為此他每回進出都是從自己辦公室那扇塵封的窗戶經過。窗戶從不上銷開得極低很大因此跳進跳出相當的便利。每次離開中隊辦公室回自己的活動房屋他總是等四周圍沒有人的時候一個箭步衝過帳篷的拐角緊接著縱身躍進鐵路壕溝低著頭一直往前直奔進那片森林。及至與活動房屋成一直線他便爬出壕溝飛地從茂密的矮樹叢裡穿來穿去直奔回家。穿越矮樹叢時他只碰到過一個人就是弗盧姆上尉。某黃昏臉憔悴蒼白的弗盧姆上尉冷不丁地從一塊莓灌木地裡冒了出來把梅傑少校嚇了個半死。他向梅傑少校訴說一級准尉懷特·哈爾福特曾揚言要切斷他的喉管。

“假如以後你再這麼嚇我”梅傑少校對他說“我會切斷你的喉管。”弗盧姆上尉倒了一口冷氣立刻躲進了那塊莓灌木地。從此梅傑少校便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當回頭看看自己所做的一切梅傑少校不由得深欣。就在這幾英畝的外國土地上滿滿擠了兩百多人可他竟然成功地做上了隱士。他用了一點計謀和想象就讓中隊全體官兵幾乎再也沒法跟他說話了。不過他察覺到這也正合了他們的意因為沒人想跟他搭訕。事實也的確如此只有那個瘋子約連除外。一天梅傑少校正沿溝底急匆匆奔回活動房屋用午餐約連突然一個魚躍把他撞倒在地。

全中隊上下只有約連一人魚躍把他撞倒時是最讓梅傑少校到厭惡的。約連從來都是臭名在外總是逢人便嘮叨個沒完——實在是把個臉丟盡了——抱怨自己帳篷裡的那個死人——其實壓就沒在他的帳篷裡；阿維尼翁飛行任務完成後歸來他竟脫光了衣服四處溜達德里德爾將軍上前給他別一枚勳章——以嘉獎他在弗拉拉上空執行任務時的英勇善戰——的那天他還是赤條條地站在隊伍裡。

那個死人的遺物雜亂地堆放在約連的帳篷裡天底下誰都沒這份權力把它們清理出去。由於梅傑少校準許陶軍士彙報上級說到中隊後還不足兩個小時就戰死奧爾維那託上空的那名少尉本就沒來中隊報到因此他也就不再有這種權力。真正有權力把少尉的遺物清理出約連帳篷的在梅傑少校看來只有一個人就是約連自己不過梅傑少校似乎又覺得約連實在是沒這個權力。

梅傑少校讓約連一個魚躍給撞倒之後不停地呻扭動著身子想站立起來。約連卻不讓。

“約連上尉請求立刻和少校面談”約連說“有一樁生死攸關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