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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寯藻剛在錦團上坐定,便道:「萬歲,金陵城破,總督陸大人和臣弟祁宿藻一併殉國。向榮和琦善的江南、江北大營駐紮多,亦無成效,不知陛下可以良策退敵?」咸豐搖搖頭,表情十分沮喪:「金陵丟便丟了,最可恨的是那長的勁旅,居然打到北京城下來了!這可如何是好?」祁寯藻道:「陛下,依老臣看來,粵匪的北伐,並非當真北伐!」

「哦?此話怎講?」祁寯藻道:「敢問陛下,若是長數十萬大軍揮師北上,京城可能守得住?」

「自然是守不住的!」咸豐搖著頭道。

心想這兩萬太平軍已讓他食不知味,寢不安枕了,若是闔軍北上,京師哪裡能守得住?祁寯藻道:「這就是了!長意在鞏固江南,偏安金陵,此乃前明太祖一統天下之法!」咸豐道:「即便劃江而治,朕之江南,便不再入大清版圖了!」祁寯藻笑道:「非也!陛下,今時不同往,明太祖能奠定江南,徐圖中原,乃是天時地利人和三者所致。如今長逆天而行,人心向背,必不能成事。臣弟宿藻殉城之前,與老臣有過書信往來。其在心中稱,長席捲東下,金陵必不能守。因此暗中豢養死士,喬裝為賊,混於長之中!前,老臣已與死士首領張繼庚通了聯繫,此人已讓東逆楊秀清赦免,在北逆的王府中教書。王師一至,此人必為內應,收復金陵指可待!」咸豐依然愁眉不展,道:「老師說得在理,可是眼下的燃眉之急,乃是那兩萬長北伐軍已近天津城下,若無退敵之策,只怕朕等不到收復金陵之,北京便已被攻破了!」祁寯藻道:「陛下可令札薩克多羅郡王僧格林沁和禮部侍郎勝保兩位大人為參贊大臣,督師拱衛京畿、直隸等地。縱長驍勇,卻只有步卒,若在江南湖海縱橫之地戰,王師怕不能勝。一旦到了北地,地勢一馬平川,正是蒙古、八旗騎兵的用武之地。料想這二位大人,定能旗開得勝,翦滅賊患!」天京,西王府,瞻園。

洪宣嬌靠在扇亭的枕頭上午憩,當她睜開眼的時候,渾身出了一層微汗。

扇亭坐落在瞻園最北面的一座土坡上,因形如扇子而得名。

整座亭子通體用黃銅打造,很是壯麗。

腳下的土坡被挖出一條甬道,因此銅亭下是中空的。

只需有人在亭子下生起火,暖意便會導入銅亭,一年四季,溫暖如

洪宣嬌因為在攻克金陵的戰役中斬殺了清妖總督陸建瀛,被她的天王兄立為首功,將這座瞻園賜給她修建西王府,以安頓蕭有和、蕭有福兩位幼王。

洪宣嬌本想拒絕,但為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將來子能好過些,這才接受了封賞。

從扇亭往下眺望,便能看到瞻園的水池和坐落在池邊的靜妙堂。

時值臘月,園裡已是蠟梅點點,可靠在扇亭裡的洪宣嬌,卻依然只穿了一身單衣。

這要是換在幾個月前,洪宣嬌恐怕做夢都想不到,她有朝一也能體驗到這如人間天堂般的待遇。

在水池的東面,一幢幢凋龍畫棟的閣樓正在修建中。

既然已經要把這裡當成西王府,那府兵的校場和營房也必不可少。

洪宣嬌看到水池便,有兩個人影正在徘徊,便惺忪的雙眼,喚過貼身的侍女道:「去將那二人請上亭子來!」侍女答應一聲,快步下了土坡,把兩人帶進了扇亭。

這二人正是科舉那天為副試的張婉如和王自珍。

看來,他們已經在土坡下等了很久,臉蛋被凍得紅撲撲的,不停地打著哆嗦。

「見過西王娘,」張婉如和王自珍施禮道,「天王府有旨意!」洪宣嬌道:「既然是天王府有旨,為何不將我喚醒?」張婉如道:「在下見王娘睡得,不敢打攪,這才在土坡下候了片刻!」洪宣嬌道:「既然加入了太平天國,往後便都是兄弟姊妹相稱,不必見外。如有要事,直接把我喚醒即可!」

「是!」

「天王兄怎麼說?」王自珍道:「陛下批覆了女科的金榜,狀元正是傅善祥,榜眼和探花分別是鍾秀英與林麗花二人。此三人眼下已被編入女營,暫任團帥一職。」

「哦……」洪宣嬌點點頭。

她本就對天王兄搞的那套科舉沒多大興趣,只是蘇三娘和羅大綱去了鎮江,女營之中無其他人可以託付,她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她緊接著又無心地問了一句,「女科金榜既已下了,男科金榜不知如何?」張婉如道:「自然也是下了,和女科同一批覆的!」王自珍道:「今科男榜狀元武立勳,榜眼王廷福,探花卜應期。都說這探花郎,乃是天下才子中最是品貌端正的,方才在大殿上,我偷偷地去瞧了一眼,今科的探花郎果真如神仙一般的人物……」不等她說完,洪宣嬌急忙打斷了她道:「夠了!自珍,你入太平天國也有些時了,該是早已明瞭天國的規矩,男女授受不親。如今你身為女營軍帥,卻跑去天王府偷看人家探花郎的相貌,若是傳揚出去,咱們女營的臉都讓你丟盡了!」聽洪宣嬌這麼一說,王自珍頓時羞紅了臉,不敢應答。

張婉如顧自捂著嘴,在旁竊笑。

王自珍見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洪宣嬌接著道:「還有何事?」張婉如道:「陛下聖旨上說,明卯時,各科進士需到天朝門外聽封,由正試考官親手替他們佩戴宮花,在天京城裡巡遊一週,以壯聲勢!」洪宣嬌道:「既然女進士們都被編入了女營,亦成了姊妹,讓我去替她們戴上宮花,倒也不是不妥。只是,男女二科同時巡遊,怕是有傷風化!」張婉如笑道:「西王娘,這話你若是在陛下面前說,他定然又要指責你沾染了妖氣。甚麼風化之說,俱是清妖的那一套!」洪宣嬌不服道:「既如此,他搞個男女分營作甚?」次,天王府天朝門前,杏黃旗飄揚似海,遮天蔽

中了進士的天國才子才女們都分成兩排,依照名次先後,陳於大殿之前。

洪宣嬌再次見到了傅善祥,這個二十剛出頭的少女,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變成了兩道細細的月牙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