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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青蒼白地朝著他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寒暄的話,只是默默接過陳願的外套,靜靜地等著陳願,反倒讓熱情問候的朋友有些許尷尬。
陳願對朋友道:“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聚。”
“行,路上慢點啊。”送走了陳願之後,朋友的子也和他打電話來了,兩人隨便聊了幾句,朋友終於忍不住八卦道:“欸,我和你說啊,陳願你記得吧?我那個特別帥特別優秀的同學,我剛才看到他老婆了,我的天,他老婆變化也太大了……”那一年陸垂青過得如同行屍走,他不再去關注自己以前喜歡的金融和財經,不再主動去問陳願工作上的任何事。年底,陳願正式從國外學習回來,婆婆高興地催著他,趕緊要個孩子。
回國之後,陳願調去了公司更核心重要的部門,待遇又提高了一個臺階。婆婆是個愛念叨自己兒子的人,一來二去連鄰居們都知道了,陸垂青出門買菜偶遇鄰居的時候,都會被對方誇上兩句自己的先生。
陸垂青學會了附和鄰居們微笑,機械地聽著鄰居們的談話。
四月份的時候,陸垂青晚上起吐了一次,婆婆知道後立馬讓陳願帶著他去醫院檢查,果不其然,陸垂青已經懷孕八週了。
陳願抱著還有些呆滯的陸垂青,欣地親了親他的額頭。婆婆知道後高興得不得了,拿著檢查單反反覆覆地看了很久。
得知自己懷孕的那天晚上,陸垂青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喜歡小孩,也一直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卻不知道為什麼,苦澀始終縈繞著他,像躲在牆角的一個可怕的影子,他的心裡有一片坑坑窪窪的陰暗面。
他把自己的偽裝到了盡頭,他的生活終於變得只剩下了他的丈夫陳願,和他們尚未出生的孩子。
陳願和他的話也變得少了,大多數時候也都是關於他身體的問候,兩人初見時的喜悅和志同道合的趣味,都被慢慢地磨平了。
懷孕三個月的某天晚上,陳願從公司回來時發現陸垂青不在,打電話問他後,陸垂青說和鄰居太太一起喝茶去了。
陳願沒有多想,只是讓陸垂青早點回來,開車小心一些。
“嗯,好,拜拜。”陸垂青放下手機,他面前的吧檯上,放著一杯冰檸檬茶。玻璃杯裡的冰塊緩緩地漂浮著,被酒吧的燈光照得稜角細碎,到處都折著光怪陸離的顏。
陸垂青靜靜地凝視著窗外,嘈雜溶解在他的周身。
他輕輕地撫上自己的小腹,神平靜。
他愛陳願,也愛這個孩子,他今後的生活大概也就這樣了。
他催眠自己,告訴自己,這足夠了。
陸垂青的手一緊,那種酸澀的痛苦又湧上來,讓他渾身顫抖。他佝僂下,哭泣的衝動燒得他的喉嚨生疼,他真的不想再哭泣了,永遠也不想了。
為了陳願,為了孩子,他會好好地生活。
陸垂青拿起吧檯上的車鑰匙,走出了酒吧大門。他坐進自己的車裡,擦了擦眼睛,深了一口氣,發動了汽車。
夜晚的路燈昏黃,車輛開出去的影子,在地上長長地延伸。
那天晚上九點二十分,陸垂青回家的必經之路發生了大貨車失控側翻引發的嚴重連環車禍,那輛貨車在側翻之前直接撞上了一輛小轎車,導致那輛小轎車受損最為嚴重。
救援人員趕來的時候,小轎車的車主是還有生命體徵的,急救醫生一看傷者護著自己的腹部,就知道傷者可能是懷孕的人,急忙第一時間將他送去了醫院。
送醫途中,醫生們一直在盡力地喊著陸垂青讓他保持意識,陸垂青覺身體到處都傳來劇痛,滿鼻滿嘴的血腥味,腹部痛得尤其劇烈。
最後,黑暗還是將他徹底沒,他彷徨了幾年的生活,就這樣被上天意外地、強硬地畫上了一個句號。
黑暗逐漸消散,模糊之間,陸垂青彷彿覺到周圍有聲音。
周睿陽擔心地坐在校醫院的病邊,看著躺在上,臉有些蒼白的陸垂青,對自己的室友道:“他怎麼還不醒啊?醫生不是說是主要是因為低血糖嗎?”室友回答:“我也不知道啊,他幹嘛這麼急連早飯也不吃啊?”周睿陽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會計考試嗎?天天熬夜,早飯也有一頓沒一頓的。”
“不是十月份才考嗎?現在就這麼緊迫?”
“他就這子。”陸垂青聽著耳邊模糊的人聲,腦海裡糾纏聳動著各種各樣嘈雜、扭曲、血的可怖畫面。他覺頭痛裂,悶哼了一聲,皺著眉艱難地睜開了眼。
周睿陽:“欸,醒了,哥們兒,覺怎麼樣?”陸垂青在上不安地躺著,微微地著氣,心臟還劇烈地跳動著,就彷彿他剛剛才經歷什麼無比可怕的事情。他一時無法分辨自己在哪兒,無法分辨周圍的人是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窗外的和煦陽光透過病房薄薄的米黃窗簾照進來,陸垂青發了好一會兒呆,他緩緩地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沙啞地呢喃著:“我……沒死……”周睿陽詫異道:“什麼死不死的,你就是低血糖暈倒了!我看你是餓昏了,我給你買了早飯,你一會兒趕緊……你怎麼了?怎麼哭了?”陸垂青沙啞地哽咽著,哭得聲嘶力竭。他死死地揪著自己腹部的衣服,腦海裡全是自己坐在駕駛座中,腹部被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