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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都沒有說過。

謝斂的眼睛睜大，連忙捂住了他的眼睛，淒厲著聲音叫他，“你不要看，你不要問我。”他整個人都躲進了傅韶的懷裡，瑟縮發抖，他的手心抵著傅韶的眼睛，片刻後卻有水意湧了出來，謝斂不敢抬頭，小聲地在他懷裡哭，“我本不想要你看，可是你已經看到了，嗚嗚。”

“你能不能忘記啊。”

“我醜死了，又髒又醜。”謝斂把眼淚抹在他的衣服上，緊貼著傅韶的身體急速顫抖。

傅韶聲音沙啞，淚水從他的臉上混亂劃過，他從少年的指縫間看他，說，“不醜。”

“我們斂斂，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誰都比不上。”傅韶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地拿下他的手，讓他抬頭看著自己，叫他，“斂斂。”謝斂的眼淚還捎在眉睫上，他仰著頭茫地看著他，傅韶心裡疼痛難忍，捧著他的臉心疼地看著他，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

“爸爸幫你報仇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陳與真死了。”

“斂斂，噩夢結束了。”謝斂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回過神，也沒聽懂傅韶說了什麼，他被男人小心翼翼地抱起來，放到柔軟的沙發上，又裹了件厚實毯子。

客廳的光很亮，照在他的睫上印出一小片濃重陰影，然後另一個人的呼靠了過來，溫柔地著他臉上的淚。

那股氣息悉又親近，謝斂僵硬的手指動了動，眉睫微顫，看著面前憔悴的男人，呆呆地重複著。

“老師死了…”

“斂斂的噩夢…結束了…”傅韶握緊了他的手，點頭說，“對。”他們從沒有直面的談過這件事。

謝斂不敢說，傅韶不敢問，他們彼此迴避，卻將事情推入了另一個沉重的深淵。

傅韶做錯了事，一樁樁一件件，堆起來的都是他不可饒恕的罪，他會贖罪，可在此之前。

“斂斂，看著我。”謝斂，也要明白一件事。

“以後遇到任何事，都要告訴我。”

“害怕的，不懂的，覺得奇怪的，都不許相信別人的話，都要來先問爸爸，知不知道。”謝斂還沉浸在剛才的驚雷中，聽到他的話無措地點了點頭，說，“我，我現在知道了。”

“可是…”謝斂又慌亂地縮回手，裹緊了自己身上的毯子不敢看他。

“可是什麼？”他的聲音很小，是帶著不確定的疑問，“你會不會…生我的氣，不喜歡我了。”

“我跑出去了，沒有回家，還讓你們擔心。”謝斂越說越多，“你們找我，我都不敢回去，我本來要去見你的，可是我好怕呀。”他哭著抱住自己，陳與真的死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衝擊，讓他心裡的恐懼和痛苦瞬間湧了出來，一大股一大股地離出他的身體。

“我真的害怕，老師打我，我好痛，可是我叫你們都沒有人來救我。”謝斂哭著說，“我本來都忍住了，我都不想告訴你，因為我已經痛過了，你要是知道，肯定比我還痛，你哭了我都哄不好你。”

“我太生氣了，壞人老師為什麼要讓你知道。”

“我明明很勇敢地忍住了，傅韶只要抱抱我，親親我，我都不痛了呀，他怎麼這麼壞啊，欺負完我，還要欺負我喜歡的傅韶。”

“嗚嗚嗚我真的很討厭他，我真的很生氣。”他顫抖哭泣的身體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傅韶閉上了眼睛，緊緊抱住了他。

“你…”傅韶喉嚨像被人撕扯住一樣，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他知道謝斂的害怕，也知道謝斂是怕他知道那些事，可這樣的情話從少年的嘴裡說出來，他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發苦，悶痛難過。

他的寶貝，給別人的永遠都是最直白生動的善意，一絲一毫都摻不得假。

“笨蛋。”傅韶嘴裡苦澀，啞著聲音說。

怎麼從來都不顧著自己，怎麼總是要把最沒用的傅韶放在第一位，為他牽腸掛肚，還要擔心他會不會痛。

“笨蛋斂斂。”傅韶的下巴抵住他的額頭，掌心不斷按著他的後頸，才能勉強止住心裡的酸澀。

“我不是…我是聰明蛋。”傅韶笑了，眼角卻還落著淚，他低頭親謝斂柔軟的頭髮，將他的手放在自己口，又摟緊了他，“我們斂斂太乖了，傅韶永遠喜歡你，永遠愛你。”

“但是斂斂要知道。”傅韶說，“這一切都是爸爸的錯，是爸爸沒照顧好你，是爸爸心大意，讓你受傷，讓你害怕孤單了那麼久。”

“才不是。”謝斂噎搖頭，“跟傅韶才沒有關係，傅韶最好了，我最喜歡傅韶。”

“是，”傅韶擦掉他臉上的淚，認真地說，“你要記在心裡，今天傅韶做錯了事，你要一直看著他，一直提醒他，讓他用一輩子補償你。”謝斂的臉上亂七八糟的糊著淚，被傅韶一點點擦掉，男人聲音沙啞，“斂斂一定要記在心裡。”謝斂疑惑，連噎都慢慢停了下來，他半知半懂地看著傅韶，慢地點頭，“我好像明白了。”

“就是說。”謝斂湊近了他，小聲說，“斂斂要看著你，不讓你走，讓你一直對我好，是不是。”傅韶嘆息，捏他的臉，“是。”謝斂眨眼，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斷斷續續地補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