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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只有一個他已經玩膩的消消樂,不知道傅韶怎麼還沒刪了它。
他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隨手就要把手機扔在一旁的茶几上,但他的手剛伸了一半,就看見屏幕上幽幽亮起了一束光,謝斂收回手,好奇地看了一眼。
是一條短信,消息顯示卻是空白的,發件人也是一串數字。
謝斂在這一瞬間,突然有種奇異的不適,他的心跳由平緩變得快速,一切都像是在預示著什麼,就連膛深處都像是有擂鼓在密集敲動,彷彿下一秒就要有什麼東西,洶湧地衝出來。
謝斂盯著那條信息發呆,然後鬼使神差的,打開了它。
他有一瞬間是暈眩的,甚至眼睛花到像是沒看清,那張混亂的圖片是什麼。
他覺得自己就是沒看清,可那些影像還是前仆後繼地闖進了他的腦海,著他尖叫。
但是他又沒聽到叫聲,客廳裡安靜的要命,只有一些嘎吱嘎吱的聲音。過了好久,但也可能是幾秒,他才稍微反應過來,那些詭異的聲音,是從自己齒縫發出的。
是他的顫慄聲。
謝斂身上被冷汗浸透了,他全身都在發抖,都在叫囂著關掉手機,扔開手機。可是他動不了,他像是被一股可怖恐懼的力量脅迫,它牢牢壓著他的後頸,著他看清楚,那些照片上的自己。
是被捆綁著的、赤的、身上有著醜陋印記的謝斂,是他最最害怕的謝斂。
好多好多,他的手指往下滑,卻怎麼都滑不到頭,那些照片揮之不去,一次次提醒他,他是有多痛,是有多害怕。
“謝斂?喝不喝檸檬水?”謝斂連忙把手背到後面,驚慌失措地看著從廚房探出身的傅韶。
“喝不喝?”傅韶又問。
謝斂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動作緩慢,小心翼翼地點了頭。
“好,再等爸爸兩分鐘,你先玩一會。”傅韶又旋身回了廚房,謝斂卻像是死過一會似的,捂著口大口大口地息。藏在身後的手已經嚇得僵直,謝斂又怕又想哭,可他不敢,傅韶還在附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來,他很怕被傅韶知道,他不想要傅韶知道。
他的喉嚨裡像是被緊緊扼住,不斷髮出讓人恐懼瑟縮的嗬哧聲,像是下一秒就會因為窒息而猝然停止。謝斂抖著手去戳冰冷的手機屏幕,他的手指因為過度緊張已經泛白僵直,他努力讓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大叫,不要讓傅韶發現。
可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出現!!
不是都結束了嗎?不是都結束了嗎?斂斂都痛完了,都害怕完了,為什麼還要給傅韶看?!為什麼還要讓傅韶知道?!
為什麼要讓他最喜歡最喜歡的傅韶再痛一次。
謝斂手忙腳亂地刪了那條短信,然後像躲避蛇蠍一樣,飛快的把手機扔到沙發遠處,拿著沙發上的毯子,緊緊把自己包裹住。
他不要傅韶知道,他不要傅韶看到那樣的自己。
斂斂是最最勇敢的聰明蛋,才不會害怕,才不會被壞人嚇哭,才沒有…被壞人欺負。
過了好久,他顫慄的身體都沒有止住,明明天氣已經回暖,他身上卻還是冷的嚇人,他又冷又害怕,好想…好想要傅韶抱一抱他。
“怎麼了?”傅韶端了水出來,看他縮在沙發上,一副很冷的樣子,笑著打趣他,“我們居居是……”話音未落,謝斂就裹著毯子撲了上來,緊緊摟住他。
“怎麼了?”傅韶摟住他,輕笑著親他的額頭,笑容卻在下一秒止住。
“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傅韶以為他哪裡不舒服,急忙要掙開他,去檢查他的身體。
“不要!!”謝斂尖叫,一雙手臂死死地摟住他,不讓他走。
“要抱。”謝斂帶著哭腔求他,“要傅韶抱。”
“傅韶不走。”
“好好好,爸爸不走,爸爸不走。”傅韶聽到他的哭腔,連忙把他摟緊哄他,“寶寶怎麼了?不哭不哭啊,爸爸在呢。”謝斂其實沒有想哭,可聽到傅韶的聲音後,眼淚卻像是再也憋不住一樣,急促地往下掉。他大了兩聲,然後抓著傅韶的衣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傅韶,傅韶嗚嗚。”他哭的撕心裂肺,摟著傅韶怎麼都不肯鬆手,像是抓住最後一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握住他,求他別走。
“傅韶在,傅韶在呢,斂斂不哭,告訴爸爸怎麼了?”傅韶心急,手掌沿著他的顫抖的脊背來回安撫他。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好的孩子怎麼呆了幾分鐘就開始哭,他努力壓著自己的脾氣,耐心哄謝斂平靜下來。
“我,我痛嗚嗚嗚嗚。”謝斂哭著說。
心裡的恐懼快要把他擊垮,他卻連表面的平靜都裝不下去,要傅韶為他擔心,他為什麼永遠都這樣沒用。
“我痛,我好痛,傅韶,我要死掉了嗚嗚嗚。”他抬起被淚打溼的小臉,汗津津地貼在傅韶臉上,邊哭邊撒謊,“我肚子好痛啊。”不想讓傅韶難過,可他自己也忍不住痛了,只好哭著向傅韶求救,要傅韶抱他、哄他,讓他變得稍微勇敢點,不要再痛了。
謝斂渾身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被傅韶剝了毯子,小心翼翼地抱在腿上肚子。
過了好久,謝斂的噎才慢慢止住,傅韶鬆開他,讓他靠在自己懷裡,把他哭的亂七八糟的臉擦乾淨。
“我們去醫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