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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起來，帶著他將大半城市盡收眼底，入眼是燈火輝煌，車水馬龍，墨藍的夜空中點綴著繁星點點。

“站在這兒，你能看見小半個浦市，站在廣生頂樓，你能看見浦市的全貌，小越，站得越高，看得越多，人就越渺小。”祁培生扭過頭看向紀越，而後又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窗外樓下的景，緩緩接道:“站在高處，會有壓力，但視野不同，看到的景也不同，翁失馬焉知非福，會避開很多陷阱，少走很多彎路。這城市，這世界每分每秒都在變，小越，再大的困難和痛苦，放到遠處看也只是一個模糊的小點，咬咬牙，你的世界還很大，心開闊些。”紀越一怔，他明明吃過藥，可這時候情緒又有些不受控，眼前閃爍的霓虹光變得模糊，眼前的夜景失焦了暈成亂糟糟的大片，他聽懂了祁培生的話，好像被祁培生喂下了另一種藥，讓他一時間跳脫出沉淪已久的泥沼，清醒了一瞬，可這藥的副作用來的洶湧強烈，巨大的負罪、自卑和種種複雜情緒混合在一起甚至淹沒了祁培生的安，就在這時候，紀越覺自己的腦袋被祁培生扣進了懷裡，他渾身一顫。

祁培生沉聲開口:“你並不是因為我的存在而特別，小越，不論有沒有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你都是獨一無二的。有點自信，小越。”

“這不是安，我在告訴你真相。”祁培生緩緩接道。

紀越閉了閉眼，在祁培生懷中打了個靈，他想，不，您就是我的整個世界。

第30章過了一會兒，祁培生沒有強求要回餐廳吃，和紀越兩個人在房間裡用了晚飯，到還真有些回顧初見往事的意味。

飯後，祁培生領著紀越回家，他看得出紀越仍然情緒不高，便沒再刻意開口，車窗開了一點縫，透出一點微風，祁培生也稍得息。他一向把工作和生活的節奏都穩穩的攥在手中，如今卻對著一個生病的小越頻頻到無奈，從前他並非對紀越的自卑和拘謹毫無察覺，更未曾錯過紀越眼中的戀和深情，只是過去祁培生收緊了束縛，小越是籠中鳥，只要乖巧便足夠可人，不說更遠，即使兩年後協議到期，祁培生也樂意在家中繼續養著他，可紀越若是要站在自己身側，要真的堂堂正正，不受人非議，就算有自己幫扶，就連祁培生都不敢說輕易二字。

盛名之下，謗亦隨之。祁培生想，小傢伙，心氣還是高啊。

但祁培生還是給了他機會，也一道給了他能出現在人前的自由。

祁培生扭過頭，將紀越攬入懷中，他想，有些路，如果想要就只能自己去走，這些道理，不知道小越什麼時候能明白。

不過今天已經說了太多，祁培生這時候只能順著風無聲的嘆息，半闔上眼休息。

而紀越蜷縮在祁培生懷中，耳畔能覺到祁培生腔的震動，他貪婪的沉溺在祁培生給的安全裡，幾乎是放肆的伸出手從祁培生的身後穿過回抱住了他。

十天了，紀越懸在半空的心總算歸回原處，他到久違的踏實，紀越想，他今天興許能好好睡一覺了，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了。

他又到委屈，沉悶的心境好似無止境的冬陰天終於等到一點晴天，卻沒有雪化，沒有冰融。藥物反應把一切情緒包裹成一團團軟綿綿的棉花，堵在心口，堵住每一條發洩的通路，連掉眼淚都變成奢求。

回到家，祁培生先去洗澡了，紀越也回到自己的臥室洗漱。

他又習慣的沉進浴缸中，上癮一般的享受著輕微窒息帶來的安全。

不論紀越如何在價格高昂的傢俱擺設和低微的自己間掙扎，事實上八年他實實在在的悉了這棟房子，閉上眼，也能悉的推開自己的房門，走進祁培生的臥室。

“我給您吹吧。”祁培生正在浴室吹頭髮，紀越走到門邊，輕聲開口。

“行了，你去上躺著吧。”祁培生搖了搖頭。

“哦。”紀越應了一聲，扭過頭，乖順的爬上了，在自己悉的一邊躺下。祁培生今天似乎沒有要**的打算，那還要同睡一張嗎，紀越心裡頭有點疑惑。

片刻，祁培生身上還帶了點水汽，回到上，他關了燈，掀開被子一把將紀越撈進了懷裡，紀越心裡一緊，但祁培生只是低聲道:“睡吧。”而後很快，紀越耳畔就傳來祁培生均勻的呼聲。

他睡的好快。

紀越這時候輕輕的睜開眼，恍惚中彷彿腦海中有一道光閃過，他才突然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祁培生怕是剛從外國回來，時差都沒來得及倒，他呼一窒，隨即又覺得心裡酸甜酸甜的，還透著一點過電似的麻。

紀越閉上眼，小心翼翼的靠著祁培生的方向蹭了蹭，他彷彿被托住，終於停止了無止境的下墜。先生真好，他想。

藥物作用下，即使在祁培生身旁的紀越第二天一早依然醒的很早，他貪婪的睜著眼盯著仍在睡夢中的祁培生，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屋子，直到手機的鬧鐘響起，祁培生翻了個身，糊糊的按掉手機睜開了眼。

“醒了啊。”祁培生聲音有些沙啞。

“嗯。”紀越應了一聲，看著祁培生伸手按了按太陽，而後起身坐了起來。

“過會兒我去公司，一道送你回醫院。”祁培生開口道。

“哦。”紀越點了點頭，眼裡的光像是快燃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