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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狹小的空間內越來越濃厚使自己醉。
紀越一直以為自己是唯一一個住在大宅的人,他還算特別。
可其實他並不是唯一一個來到大宅的人,他不足夠特別。
這是祁培生的家,他擁有權力去選擇人們的去留。
紀越渾身發抖,彷彿被屋外的大雨淋了個透,狼狽不已,回到自己的房間,抱著膝蓋後背倚靠著房門坐在了地上。
屋外電閃雷鳴,雷聲滾滾,祁培生的主臥離他只有一面牆,紀越突然有些天公,讓他聽不見任何別的聲響。
他的嘴輕顫,連牙齒都在打寒噤,他咬緊下,手指無意識捏著小腿,指甲陷進裡,疼痛卻無法讓他清醒。
紀越彷彿聽見別人說,你該知足了,除了你,還有誰住在山上呢。
紀越點頭應下,覺得好像確實如此。但他心中翻騰,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反問憑什麼。他到憤怒,到被背叛,然而連委屈的覺都是自作多情。
在那之前,紀越也曾幻想,有一天他還完了祁培生欠下的錢,又或者是十年到期,他和祁培生的協議完成,他至少能勇敢一點,哪怕依舊是仰望,也可以坦然的對祁培生表心跡,即使得不到回應至少也沒有遺憾。
但那一刻紀越突然明白,他和那個現在在祁培生房裡的人一樣,懷揣著妄念,覬覦著高高在上的祁培生,在自我動中度過一又一,渴望能夠將這份份量與俱增的真心送給祁培生,痴心妄想能得到回應。
沒有誰比誰特別。
紀越恍然發覺自己甚至比那些人更天真可笑。
不論情愛還是金錢,至少別人與祁培生的易都是有來有往,是公平的,而紀越像已經得了便宜卻還蹬鼻子上臉的無恥之徒,拿了錢還要談情要真心,不可理喻。
他像是一個天真無知的小孩,因著一時夜間晴朗能看得清天上的星星,便不自量力的覺得自己有朝一能飛躍太空抓住它。
覬覦祁培生和覬覦一顆天上的星星,沒什麼分別。
那是祁培生,他怎麼敢愛上祁培生。
那夜之後,一早紀越便搭乘了最早的航班飛離浦市,回來時已經是兩週後,祁培生也早就離開了浦市。
紀越不知該不該慶幸,祁培生忙於工作,無形之中給自己留出了足夠長的時間去想該怎麼面對這份單方面的愛戀。
後來的幾個月裡,紀越獨自一人在這沒有出路的宮中走了很久,他沒能飛蛾撲火,因為一束光照亮了在他前方的路,讓他看見前人自焚的灰燼。
紀越想,他唯一的活路便是去做祁培生心裡最特別的小越,招人疼惜,讓人憐愛,識趣、順眼、乖巧、董事,祁培生需要他成為什麼,他就是什麼,而不是一個被特別偏愛的情人,懷揣著荒謬可笑的心思,還自詡珍貴。
他擁有的情也好,真心也罷,於紀越自己是寶藏,是唯一,於祁培生卻是不值一提的尋常之物,可以隨手遺棄,在陽光下隨著時間逝發酵潰爛成為需要被清理的垃圾。
這會兒,廁所間瀰漫的消毒水味讓紀越回過神來,壓下心跳的頻率,他苦澀的想,即使他想明白了很多事,將一切分的清清楚楚,謹小慎微不敢越界,害怕再次觸碰足以引爆平靜表象的炸彈,可現實其實由不得他選。
待洗手間再次恢復安靜,紀越推開門走了出來。
他收拾好自己桌上的東西,如同一個漢在浦市漫無目的的晃悠,直到途經中央公園,紀越緩緩停下了車。廣生總部處於浦市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和在郊區新址上建成的廣悅大廈相距甚遠,在市中心的中央公園,抬起頭便可以看見廣生熠熠生輝的金樓標。
正值下午三點,正是陽光最盛的時候,紀越坐在公園河畔的長椅上,他看著河對岸玩耍的孩童,和坐在草坪上野餐的年輕男女,卻覺得渾身發冷。
紀越握著手機,覺得自己變得像是考試發揮失常後連查成績都不敢的考生,面發白,掌心全是冷汗,擔憂他的一念之差,按下按鈕的那一秒有誤,導致時機不對,最終得到一個他無法承受的壞結果。
他一直猶豫到落,公園裡的人們陸陸續續的離開,路燈亮起,才緩緩按下了撥通鍵。
第12章祁培生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結束了會議,他正打算和分公司的高層一起到員工餐廳吃晚飯。
看見來電顯示他比了個手勢,示意鄭楚軒安排眾人,他落後了幾步,走到了電梯旁的窗邊接通了電話。
“喂,祁先生,是我,小越。”電話那頭傳來悉的有些瑟縮緊繃的聲音。
祁培生的臉似乎柔和了幾分,鄭楚軒走進餐廳前聽見自家董事長緩聲開口道:“小越啊,怎麼了?”鄭楚軒腳步微微一頓,心道果然是家裡那位。
紀越握著手機的手指頭指節發白,青筋凸起,緊張不已的小聲道:“我下午去了公司,畢然跟我說總部下了調令,這是您的意思嗎?”祁培生聞言,眉眼間浮起一抹柔和,緩緩應道:“哦,這事啊,是我的意思。你的檔案這兩天應該已經轉到總部了,你選個時間過去報道就行。”紀越心裡一沉,抿緊了嘴角,聲音發緊:“可……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是要去做什麼。”祁培生輕描淡寫的開口:“過來跟楚軒學學,替他分擔一二,做我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