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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江落招了招手，“過來。”周向陽抱著被子，“你爸爸？”江落:“嗯。”周向陽笑著打招呼，“叔叔好。”江父沒表情地點了下頭。

周向陽:“那我先進去了啊。”江落:“謝謝。”

“客氣。”周向陽走進校門裡，往回又看了眼，嘟囔，“江落他爸覺怪兇的。”倒是舅舅很隨和。

江落走過去，“爸，你怎麼來了。”江父皺著眉，太陽大，他還眯著眼，這副表情實在不好看，“你還知道我是你爸？我以為你都不認識了，你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沒爹沒媽。”江落沒應聲。

江父:“宿舍讓你住了，明年考不上名牌大學，你就回家帶小海，別想再復讀，不會給你機會了。”飯堂離學校大門近，這時候人來人往的，都看著他們，江落不想再待下去，他嗯了聲，“還有事嗎？”

“在學校好好學習，下午放學沒事了回家做個飯，離這麼近，做一頓飯又不會要你命，爹媽都不欠你。”

“另外別亂跑，我這幾天老覺得有人跟蹤我，肯定是那個死瘦子，猴一樣……”江落沒什麼反應，隔兩年江父就會這樣一段時間，有人跟蹤他，要他，有人給他下毒，早上起來頭暈破口大罵江母給他下藥，江母再不可置信地罵回去。

他已經平靜了。

那時候真的不理解，不懂，江父都這樣了，為什麼江母還是這麼跟著他。

當然他現在也不明白，只是已經沒關係了，他習慣了。

江母或許分的很清，丈夫是丈夫，孩子是孩子，再怎麼樣，丈夫也是最親的，是陪她走完這輩子的人，到老了他們要相依相靠的。

有時候也會佩服，二十多年，她還能單方面的把他們的婚姻過成熱戀的樣子。

江落垂下眼，不再想。

“嗯。”江父:“行了進去吧，我吃完飯沒停就跑過來了，你媽非要我來一趟。”江落等他走了去找林正。

林正在電子煙，嘆了口氣，“這東西都沒味兒，著胃涼，你可別有煙癮啊，戒菸難。”江落笑:“舅你也回去吧。”林正:“好，他要找你麻煩你就打電話給我，我這段時間正好閒，治治他。”江落哎了聲，“你還跟他打一架啊？”林正:“開玩笑我一大老闆，我不能找人打？”江落失笑，拍了拍車門，“走吧，拜拜。”

“拜。”高三就這樣正式開始了，班主任很民主，讓他們自己選座位，“你們想怎麼坐怎麼坐，舒服就行。”班裡一陣歡呼，抱著書嘩啦嘩啦地開始搬。

“先說好啊，座位是讓你們自己挑了，但要是坐了一段時間，成績下降了，就單獨坐。”班主任笑眯眯地指了指講臺兩邊，“不夠還能坐最後面。”周向陽跟許清風坐到一起，很愉快，“放心老師，我們肯定共同進步，和平競爭。”葉禾怕江落同桌的位置被人搶了，拿著本書就跑過去先佔了，“我們一起坐。”江落正在寫名字，沒抬頭，笑，“行啊，但是前面的有點高，你可能看不見黑板。”葉禾:“沒事，看不見還有你啊。”江落寫完名字站了起來，“我去幫你搬書，你坐著吧。”

“好。”周向陽扭著身子趴到葉禾的課桌上，他坐在斜對面，跟葉禾隔了條走道，“誒，一會兒跟副班還有月姐一起去飯堂吃飯，不能因為不在一個班了，就情變淡。”葉禾正在猶豫是坐裡面還是外面，聞言點了點頭，“嗯。”周向陽壓低聲音，賤賤的，“坐裡面啊，讓他守護你。”葉禾一本書拍到他臉上，“滾。”最後還是坐到了裡面，江落比他高那麼多，坐裡面不舒服。

他臉紅紅地收拾著書本，江落坐在他旁邊，覺特別近，明明前面的同桌中間還有那麼寬，到了他們這裡就衣袖擦著衣袖，手肘碰著手肘。

江落看著他們兩個的手，“要不拉開一點？”葉禾猛寫單詞，搖頭，“不用不用，拉開人家以為我們吵架呢。”江落:“但是這樣我會碰到你寫字的手。”葉禾:“不礙事。”江落一般注意著，不碰到他的手，但是有時候會不小心，兩人的手就挨著，葉禾的手肘輕輕動著寫字，蹭著他的胳膊。

江落反應過來了就會再移開，葉禾還是認真學習的模樣，好像本沒被打擾，次數多了，江落就也忘了。

第一次月考後，周向陽的第三被複讀生超了，直副班，周向陽嚇了一跳，“我，他平時不怎麼說話，成績這麼好啊？”路過的英語課代表笑了，“他去年高考的時候發高燒才沒考上理想的學校，本來就是學霸，現在又復讀，更厲害啦。”周向陽悲傷:“本來就是個小三了，現在還成了小四。”英語課代表笑的不行，“那我還四十六呢。”江落倒是考的很好，六十多名，葉禾翻看著他的錯題，給他又擠了五分出來，嘆氣，“再進步就難了。”江落也知道，轉著筆笑道:“我很滿足了，這個成績以前都不敢想。”

“倒是你，這回好像考差了。”之前都能跟副班拉十幾二十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