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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寂滅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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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孫飛瓊早已看出“終南醉客”焦三逸神有異,卻想不到弘法真人就在內,遂與夏天翔雙雙起立拜倒。

弘法真人側身避禮,伸手相攔,慘然一笑說道:“仲孫姑娘與夏老弟,令尊令師可好?震天大會一別以後,我雖知武林重劫無法避免,卻未料到“九首飛鵬”戚大招如此狠毒…”仲孫飛瓊見弘法真人說話時神情頗為動,遂含笑安道:“家父託庇安泰,北溟皇甫神婆則業已道成,至於武當遭劫一事,至遲明年八月中秋,必有公道!老前輩大概還不知道除了武當派首攖兇鋒以外,峨嵋及雪山兩派,亦遭震天群襲擊。”弘法真人嘆道:“我自天柱峰突圍以後,除了密令殘餘門下弟子,各自潛蹤匿跡,勤練武功,待命重整武當派,再建三元觀外,便在此苦修‘紫陽神功大還真力’,本寸步未離終南,怎會知曉外事?但願峨嵋、雪山兩派遭劫的情形,不如武當嚴重才好!”夏天翔笑道:“峨嵋派事先知機,玄玄仙姥率領門下掃數離開,‘白骨仙子’等魔頭趕到之際,只不過放火燒掉一座寂然無人的坤靈道院。”弘法真人聞言,臉上現出安的神說道:“這樣還好,雪山派呢?”夏天翔答道:“‘九首飛鵬’戚大招進攻雪山派的聲勢浩大,除了他自己與‘白骨羽士’率領震天群之外,井有‘西域四天尊’中的‘七寶天尊多手佛’元通和尚及‘八莫妖王’軒轅烈手下的‘龍氏三兇’為助…”弘法真人聽到此處,不“哎呀”一聲說道:“這種情形之下,強弱異勢,眾寡懸殊,只怕雪山派的損失比我武當更重!”夏天翔見弘法真人對雪山派關懷之隋溢於言表,遂含笑先飲了一杯“玉瓊酥”略微潤喉,然後把玄冰原惡戰的一切經過,向弘法真人詳細敘述。

弘法真人靜靜聽完,這才明白其中經過,遂斟了一杯“玉瓊酥”遞向夏天翔,含笑說道:“夏老弟,玄冰原一戰,不僅保全了雪山派令譽及人物安危,更令震天群大殺銳氣。而太白峰頂投書約會之舉,更可使正派群俠從容準備。委實功德無量,我且敬你一杯!”夏天翔恭身稱謝,飲完美酒以後,含笑說道:“今能在此處巧遇老前輩,真是再好不過。如今距離明年的八月中秋會期還早,老前輩大可埋首潛修,到時一舉殲仇,重振武當盛譽!”弘法真人苦笑說道:“夏老弟與仲孫姑娘不是外人,不瞞你們說,我在武當脫險之後,業已把向不輕傳的各種絕技,全部分傳門下弟子,命他們各一功,苦心研練,非到自認必可雪恥復仇之時,決不出世!”說到此處,語音略頓,目光凝注夏天翔,繼續又道:“夏老弟,我適才聽我老友焦三逸兄相告,你仲孫姊姊已把我所傳武當‘百步神拳’練到了相當火候,不知你的進度怎樣?”夏天翔臉上一紅,愧然笑道:“我因侍奉我師傅成道,與我仲孫姊姊分別迄今,剛剛重逢,故對各位前輩見愛相傳的五種神功,均尚未曾練習!”弘法真人聞言笑道:“老弟既然尚未練過‘百步神拳’,便不必練了,我另外傳你一種武當秘學。”夏天翔大喜稱謝,揚眉問道:“老前輩要傳我什麼秘學,是不是武當劍術?”弘法真人搖頭笑道:“老夫並非用劍,我傳你劍術作甚?何況武當劍術雖然尚稱妙.但若以之對付絕頂強敵,仍不合用。”仲孫飛瓊旁觀者清,嫣然一笑道:“翔弟造化不小,弘法真人老前輩大概要把他在這終南古苦心參研、準備復興武當的‘大還真力’傳授給你。”弘法真人點頭說道:“仲孫姑娘猜得不錯,我適才聽完夏老弟的敘述,默計他如今已會‘薔薇三式’、‘度世三招’、‘乾天一指’、‘天禽七巧秘籍’等等,此次又在巫山朝雲宮服食了一葉千年芝,所以確實已足與絕頂高手頡頏,惟一可慮之處即在耐戰方面,故而我想傳你‘大還真訣’,學會以後,朝夕莫懈,參研到明年八月中秋,定有相當成就!”夏天翔喜出望外.連連稱謝,當下便由弘法真人傳以“大還真妙訣”

“終南醉客”焦三逸於他們敘述之際,只在一旁飲酒靜聽,如今見弘法真人傳完夏天翔口訣,遂“哈哈”笑道:“真人,你朝夕苦參之下,‘紫陽神功’及‘大還真力’已成就極高,如今是打算隨同夏老弟、仲孫姑娘去往六詔山飛魔壁看看熱鬧,還是仍在此處與我廝守,靜待明年中秋大會?”弘法真人想了一想,向“終南醉客”焦三逸笑道:“我暫時尚不宜面,反正多作準備,有益無害,還是留在這終南古,喝喝你的‘玉瓊酥’酒吧!”夏天翔笑道:“老前輩暫時隱匿行蹤也好,以便在明年中秋會上突然現身,一擊成功,大寒賊膽。”弘法真人笑道:“我想奉託夏老弟兩件事兒。第一件事兒是奉託夏老弟與‘九首飛鵬’戚大招狹路相逢之時,不要殺死戚大招,留他活到明歲中秋,好讓我為師兄弘光道長及一塵子報仇雪恨!”仲孫飛瓊問道:“弘光道長與一塵道長全是被戚大招所害嗎?”弘法真人神慘然地點頭說道:“震天群突如其來,業已闖上天柱峰,我們才得到警訊,知道大劫臨頭,為了保存武當派元氣,我遂在倉促之間下了決心,遣散一干門下弟子,且命他們各自隱匿,待機復仇,只留下了一塵子、弘光師兄弟與我三人在三元觀中衛道禦敵。”仲孫飛瓊讚道:“老前輩這種措置高瞻遠矚,極為賢明!”弘法真人嘆息道:“少時震天群一到,眾寡太以懸珠,我被‘白骨羽士’纏住,無法分身,眼看他們慘遭劫數,一塵子中了戚大招的‘九幽磷火’,身化劫灰,弘光師兄則在與鐵冠道人惡鬥之時,也被戚大招以‘天荊毒刺’暗算隕命。”夏天翔聽得鋼牙一挫,恨恨說道:“‘九首飛鵬’戚大招心狠手辣,所作所為,神人共憤,眼前雖然由他僥倖,但明年中秋會上,必然天理昭彰,將以一身血償還孽債,這第一件事兒,夏天翔遵命,老前輩還有什麼吩咐?”弘法真人自懷中取出一柄長才三寸的金小劍遞與夏天翔,含笑說道:“第二件事兒是希望夏老弟今後遊俠江湖之際,把這柄金小劍掛在衣襟上的顯明易見之處。”夏天翔接過金小劍,見製作極,劍柄並有別針,便當時別好,懸在前,向弘法真人含笑問道:“請問老前輩,這柄金小劍有何妙處?”弘法真人笑道:“這柄金小劍既不能斬金切玉,又不能衛道降魔,但卻是件傳宗信物,佩劍之人便是武當掌教身份!”夏天翔呀了一聲,滿面通紅說道:“這樣說來,夏天翔怎敢佩戴此劍?”說完便伸手把這柄金小劍取下。

弘法真人搖手止住夏天翔,並含笑說道:“老弟不要取下,我就是因為暫時不便面,才想奉託老弟作我的代表,在行俠江湖,遇上武當門下之時,傳告一樁命令!”夏天翔問道:“傳告什麼命令?他們見了這柄金小劍,雖然知道我是老前輩所差,但我卻又怎樣認得出他們是武當門下?”弘法真人笑道:“老弟問得細心,凡屬武當門下,見了此劍,必均恭身肅立,口稱‘通靈玄朗,道妙弘明’,故而老弟只要遇見對劍有此動作之人,即命其於明年八月中秋的正午時分,至終南太白峰腳候命,並疾速轉告同門人物!”夏天翔聞言,這才敢於應承,並把“通靈玄朗,道妙弘明”八字,牢牢記住。

“終南醉客”焦三逸“哈哈”笑道:“夏老弟這個差使不錯,可以過一過武當掌教之癮。”四人談笑一番,又復略微飲談,夏天翔與仲孫飛瓊遂起身告辭,弘法真人及焦三逸也未堅留,彼此互道珍重而別。

夏天翔一面前行,一面把玩著襟上所佩的金小劍,向仲孫飛瓊含笑說道:“瓊姊,我們此次來古探險,不但嚐了‘終南醉客’焦三逸所釀的‘玉瓊酥’,並還巧遇弘法真人…”仲孫飛瓊不等夏天翔話完,便看他一眼,接口說道:“翔弟,這種巧遇無足為奇,倒是弘法真人所傳的‘大還真力’極關重要,務期朝夕研,絲毫懈怠不得!”夏天翔點頭說道:“這種‘大還真力’委實神妙,練成之後,若遇與強敵硬拼,雙方均已疲力竭之際,只要有三招緩手便可調氣還生極強真力,我和‘白骨羽士’三掌之約尚有一掌未曾履行,中秋會上,倒不妨把這剩下一掌改為百掌,活活將那白骨老魔累死!”仲孫飛瓊笑道:”翔弟不要一廂情願,在‘白骨羽士’手下,想得三招緩手,談何容易?”夏天翔得意笑道:“不難,不難,我把‘大慈大悲’、‘救苦救難’、‘普渡眾生’等度世三招及‘文君濯錦’、‘薔薇飛’配合施為,何愁得不了僅僅三招的緩手讞氣之機?”仲孫飛瓊聽他這樣說法,也就含笑不浯,兩人帶著靈猿小白、異獸大黃,同向雲南趕去。

夏天翔因繫念鹿玉如下落及秦樂圃安危,意再探“寂滅之宮”加上距離四月初一的時還早,遂在到了雲南以後,不赴六詔,先往滇西怒山行去。

到達問天峰下,仲孫飛瓊聽夏天翔說過上次經歷,略一尋思,含笑說道:“翔弟,你說‘萬梅老農’秦老前輩就是在這問天峰頂秘密失蹤的嗎?”夏天翔點頭說道:“這問天峰頂上委實宛如鬼域,神秘難測,瓊姊怎樣打算?我們是先上問天峰,還是先進埋憂谷?”仲孫飛瓊說道:“我從你所說經過之內加以判斷,認為那‘埋憂居士’必是‘寂滅之宮’中極為重要的人物,我們還是先進埋憂谷去,會會這位‘埋憂居士’。”夏天翔一面率領仲孫飛瓊走往埋憂谷口,一面說道:“瓊姊大概猜得不錯,僅從‘埋憂居士’那身絕似‘殭屍五毒爪’的奇異狠辣功力之上,便可斷定他決非尋常身份。”仲孫飛瓊笑道:“‘殭屍五毒爪’是昔年‘五毒飛屍’莫子京的成名絕茲,莫非這‘埋憂居士’就是莫子京的化身?”夏天翔搖頭說道:“‘埋憂居士’的言語之間,似乎還瞧不起‘五毒飛屍’莫子京,他自稱所練功力叫‘七巧殭屍手’。”仲孫飛瓊咦了一聲說道:“‘七巧殭屍手’之名,曾聽我爹爹說過,但究竟是何來歷,卻一時想不起。”這時已近埋憂谷,忽見有位年約四十來歲的青袍道士自谷中緩步走出。

夏天翔含笑叫道:“這位道長可曾在這埋憂谷中見過一位‘埋憂居士’?”青袍道人方一點頭.待答應,忽然瞥見夏天翔前所佩的金小劍,不微變,趕緊肅立恭身說道:“通靈玄朗,道妙弘明!”夏天翔也覺微出意外,含笑問道:“道長是武當門下嗎?請教法號怎樣稱呼?”青袍道人恭身答道:“弟子了凡,尊駕有武當掌教金劍在身,弟子不敢當如此稱謂!”夏天翔笑道:“了凡道長不必這等謙禮,我只是受了貴派掌教弘法真人之託佩帶此劍,代他向武當門下傳達一項命令。弘法真人要我轉告武當門下各自刻苦潛修,務於明年八月中秋的正午時分,齊集終南山太白峰腳下,聽候命令,殲敵雪仇,恢復武當盛譽。並望你儘量設法轉達這項命令。”了凡恭身稽首答道:“弟子恭遵法旨!”夏天翔情豪邁.不慣拘泥,實在被這了凡道人的恭謹態度得有些難過,遂伸手取下前所佩的金小劍,笑道:“我代表武當掌教傳令已畢,如今是以武林同源身份與道長答話,請道長莫拘謹。”了凡道人見夏天翔取下金劍,又復這等說法,遂稽首當,含笑問道:“貧道尚未請教小施主與這位姑娘怎樣稱謂?”夏天翔笑道:“我叫夏天翔,是北溟門下,這是我仲孫飛瓊姊姊,她是名滿乾坤的仲孫大俠的愛女!”了凡道人哦了一聲笑道:“原來是在震天大會之上嶄頭角、威震群魔的夏小俠與仲孫姑娘,貧道多有失敬!適才夏小俠問貧道可曾見過‘埋憂居士’,難道兩位竟與這怪人相識嗎?”夏天翔說道:“我數月以前在這埋憂谷內,與那‘埋憂居士’見過一面。”了凡道人笑道:“夏小俠這次卻嫌略遲,因為‘寂滅宮’已封,任何人均尋不出入宮路徑,連埋憂谷的‘埋憂居士’也告離去,不知所往。”夏天翔大為詫異問道:“道長知不知道‘寂滅之宮’為何封閉?”了凡道人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夏小俠與仲孫姑娘請至石上落座,聽我慢慢敘述。”夏天翔、仲孫飛瓊如言落座,了凡道人笑道:“震天派群襲擊武當之時,我便在這滇西一帶行道,得聞噩耗以後,頗覺悲憤,難以自遣,意懶心灰,恰好遇上一位‘寂寞道土’,勸我投入‘寂滅之宮’,消除煩惱。”仲孫飛瓊笑道:“道長當時正為武當之事傷心,大概聽勸之後,便來到這埋憂谷內?”了凡道人點頭說道:“仲孫姑娘猜得不錯,我聽了‘寂寞道士’的勸說以後,便來到這埋憂谷內,求見‘埋憂居士’!豈知‘埋憂居士’聽完我所敘述由於武當遭劫而意懶心灰、歸寂滅的原因以後,認為尚不合格,要我慎思半載,如仍意念不變,再來見他。”夏天翔笑道:”原來道長和我一樣,也是第二次到這埋憂谷內。”了凡道人說道:“我十前便來此處,但那‘埋憂居士’卻對我說是‘寂滅之宮’因發生變故,業已封宮,暫時不再收容甘於寂滅之士。”仲孫飛瓊含笑問道:“道長知不知道‘寂滅之宮’內發生了什麼變故?”了凡道人點頭答道:“我曾經問過‘埋憂居士’,他說變故是發生在‘寂滅之宮’的‘寂寞公主’身上。說那位‘寂寞公主’進宮之時便身懷六甲,竟在‘寂滅之宮’內不甘寂寞地生了一個兒子。”這幾句話兒聽得夏天翔俊臉飛紅,目瞪口呆,心頭上不知是甜?是酸?是羞?是喜?

仲孫飛瓊也是初而失驚,繼而高興,向夏天翔嫣然笑道:“翔弟,恭喜,恭喜!”這兩聲“恭喜”聽得夏天翔一張俊臉紅上加紅,耳發熱,而了凡道人卻更覺莫名其妙。

仲孫飛瓊見了凡道人滿面驚愕的神情,遂含笑加以解釋說道:“道長有所不知,那位‘寂寞公主’便是我翔弟的夫人,他有了親生骨血,怎能不道喜呢?”了凡道人愈聽愈糊塗,因為據自己所聞及眼前所見,夏天翔與仲孫飛瓊彼此傾心愛好,分明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俠侶,怎的“寂滅之宮”的“寂寞公主”又會是他夫人,並有了親生骨

夏天翔心中驚喜集,臉上卻啼笑皆非,不知如何是好。

仲孫飛瓊見他窘得可憐,不忍再加取笑,遵向了凡道人間道:“道長,其中是否還有文章?單單‘寂寞公主’產子一事,似也不至於便把‘寂滅之宮’封閉!”了凡道人點頭說道:“其中確實大有文章,在‘寂寞公主’產後滿月之時,她所生之子忽然失蹤不見。”夏天翔聽得心頭狂震“哎呀”一聲,急急問道:“道長請說,那…那孩子怎會不見?”了凡道人搖頭說道:“不見緣因,誰也不知,但‘寂滅之宮’內又復同時失蹤了一位‘寂寞老農’及一位‘寂寞掌門’!”夏天翔咦了一聲,向仲孫飛瓊蹙眉說道:“瓊姊,‘寂寞老農’定然就是‘萬梅老農’秦老前輩,但所謂‘寂寞掌門’卻又是哪個?”仲孫飛瓊笑道:“翔弟不要心急,我們先問清經過,再加研究。”話完,遂向了凡道人問道:“那位‘寂寞公主’難道對愛子失蹤之事竟無絲毫動作?”了凡道人說道:“怎會毫無動作,‘寂寞公主’隨在‘寂寞老農’及‘寂寞掌門’之後,也自失蹤不見。”仲孫飛瓊說道:“她定然是去追尋愛子的下落。”了凡道人繼續說道:“‘寂滅之宮’發生此種巨大變故,遂告封宮,並發動全宮力量,海角天涯搜尋‘寂寞老農’、‘寂寞掌門’及‘寂寞公主’的下落,在未把他們三人找回‘寂滅之宮’以前,暫時不再收容來此投奔的甘於寂寞之士。”夏天翔聽到此處,劍眉雙剔,向仲孫飛瓊叫道:“瓊姊,我對這樁變故有個假想看法!”仲孫飛瓊笑道:“翔弟請講,我恭聽高論!”夏天翔道:“我認為‘寂寞公主’之子是被‘寂寞掌門’盜走,‘寂寞老農’則可能偶然發現這項陰謀,跟蹤追去,企圖營救。”仲孫飛瓊點頭說道:“翔弟這種假想看法可能近於事實,但我還可以替你補充一點。我認為這位‘寂寞掌門’可能是自封為崑崙派掌門人的‘崑崙逸士’向飄然。”夏天翔默然片刻,點頭說道:“瓊姊猜得有理,當世武林八大門派之中,只有向飄然曾自封崑崙掌門,併為眾所棄,覺寂寞。但倘若是他,我真不知道他是怎樣能夠離開崑崙絕頂?”仲孫飛瓊笑道:“向飄然長居崑崙,地勢極悉,也許他有法脫逃,或是為他心腹之人所救,均說不定。如今‘寂滅之宮’已封,又出了這等變故,我們究應先赴六詔山飛魔壁之約,還是先追尋‘寂寞公主’等人的下落?”夏天翔萬想不到自己在大巴古為異花所醉的一場荒唐,竟使鹿玉如懷孕產子,心中自然對她分外懸念。但微一打算之下,仍覺應該先赴六詔山飛魔壁之約,遂向仲孫飛瓊說道:“追尋鹿玉如等之事雖然重要,但海角天涯,茫無定向,一時也無法找到,不如還是先赴六詔山之約再作道理。”仲孫飛瓊不僅藝業絕頂,貌若天人,連心情也均高超無比,故而聽得鹿玉如產子之訊,毫不妒嫉,反而頗為高興,向夏天翔笑道:“翔弟放心,並暫把此事放開,因六詔之會,對方實力不弱,我們最近進境雖高,仍須全神應付。等會了以後,再復漫遊天下,專心搜尋那位‘寂寞公主’與親生骨便了。”了凡道人聽說他們與人訂有六詔之約,對方實力甚強,遂含笑說道:“夏小俠及仲孫姑娘既與人訂約,貧道願效微力,為二位助威掠陣!”夏天翔搖頭笑道:“多謝道長美意,但對方是有名的域外兇‘身毒雙怪’、‘東瀛三矮’以及‘八莫妖王’軒轅烈的手下人物,狠毒難纏已極,去得人多,反而礙手,道長還是趕緊設法把我相告的弘法真人密令轉知所有武當門下為要!”了凡道人聽夏天翔這等說法,遂也不再勉強,向二人稽首為別,飄然而去。

夏天翔一面與仲孫飛瓊帶領靈猿小白、異獸大黃離卻埋憂谷口,趕往六詔,一面說道:“可惜如今無法找到花如雪姊姊及一缽神僧,不然豈不是兩位極好的幫手?”仲孫飛瓊笑道:“不僅是極好幫手,倘若有了被花如雪姊姊借去的那匹青風驥,找起鹿玉如來,更是一千里,方便得多!”夏天翔聞言,想起“雪山冰奴”冷白石在大雪山玄冰原對自己所許的諾言,遂向仲孫飛瓊笑道:“瓊姊,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曾有馴服一隻靈鳥,乘以御風臨空、上下青冥的心願嗎?”仲孫飛瓊失笑說道:“此事不過是我們的一時痴語,那麼大的鳥兒,慢說馴服,就是見也不易見到。”夏天翔笑道:“我倒忘了告訴瓊姊,我們不久以後可能實現這樁願望,因為冷大哥答應送給我們一隻業已馴服的大鵬鳥。”說完,略述這樁經過,仲孫飛瓊聽得也自極為高興。

一路談笑,夏天翔憂思漸淡,與仲孫飛瓊、小白、大黃一同趕到了六詔山內。

前面是條幽探的山谷,飛魔壁便在這山谷盡頭。小白、大黃才進谷口,便自雙雙卻步低嘯,全身髮一齊豎起。

仲孫飛瓊深通獸,見狀便知谷內藏有極厲害的怪獸奇禽.或是罕見的毒蛇毒蟲之屬。遂與夏天翔也暫時止步,輕撫靈猿小白的頭頂,含笑問道:“小白,你為什麼這副樣兒?是不是發現谷內藏有厲害怪物?”靈猿小白雖然喉間橫骨已化,能作人言,但仍難表達複雜事物,故向仲孫飛瓊表示覺這山谷之中彷彿藏有特殊危險而已。

夏天翔雙眉一軒,傲笑道:“越有危機越好,否則平平淡淡的,有甚趣味?憑我們目前的功力…”話猶未了,仲孫飛瓊便自嗔道:“翔弟,大敵當前,你怎的這等自傲自滿?常言道得好:‘強中更有強中手,能人背後有能人’…”話到半截,即告倏然收口,目光凝注左前方峰壁之上,滿面失驚之

夏天翔也隨著仲孫飛瓊的目光看去,不由也是一驚,只見有條一丈四五、滿身倒鱗的血紅長尾,正在峰壁上迅速移動,剎那間便消失在轉角之處,令人本辨不出是蛇是獸。

夏天翔駭然之下,略一側顧,見小白倒還神態自如,大黃的一身金卻又倒豎。

仲孫飛瓊目送那條血紅長尾隱沒以後,向夏天翔微笑說道:“翔弟,這條血紅長尾不知是蛇是獸?尾巴如此長大,身軀之巨,更復可想而知,倘是“百毒美人奴’班碧玉帶來的‘八莫妖王’軒轅烈所養的毒物,則我們這場約會確實不易應付!”夏天翔靈機一動,指著小白笑道:“瓊姊,剛才它們看到那條血紅長尾時,大黃豎髮威,小白卻神態自若,可能小白認得此物,並製得住它!”靈猿小白站在一旁,用人語接口說道:“對!對!我認得它,也不怕它!”仲孫飛瓊聞言,含笑問道:“小白,你既然認得它,快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小白抓耳撓腮了好大一會,想是無法用人語表達,結果仍以獸語向仲孫飛瓊叫了一陣。

仲孫飛瓊向夏天翔笑道:“小白說是一種會噴毒水的大壁虎,貌相雖兇,其實沒有什麼大了不得!”夏天翔笑道:“我在終南山太白峰頂投書之際,‘八莫妖王’軒轅烈曾說要派遣幾樣怪物參與六詔之會,試試小白和大黃究竟有多厲害,照他這等說法,谷內可能怪異還尚多,不僅僅是有一條尾巴奇長,能噴毒水的大壁虎呢!”仲孫飛瓊笑道:“翔弟猜得大概不錯,但既來之,則安之,對方縱有再多怪物,我們也不能退縮,只有鎮定心神,相機應付!”夏天翔目光微瞥小白、大黃,向仲孫飛瓊含笑說道:“瓊姊,你平時總是嚴小白、大黃出手傷人,如今身入險境,大敵當前,應該把這令取消,才能讓它們放開手腳,給對方嚐嚐厲害!”仲孫飛瓊聞言,含笑手向小白、大黃說道:“既是翔弟講情,今我便特開例,准許你們隨意出手。”靈猿小白無甚表示,但異獸大黃卻在聽完仲孫飛瓊的話後,高興得蹦了幾蹦,口中連聲低嘯。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勁急風聲,自身後掠空而至。

靈猿小白與異獸大黃,雙雙蹲身作勢,待向空撲起,卻被仲孫飛瓊低聲叱止,命它們靜以待變。

果然這陣勁風掠過仲孫飛瓊等頭頂之時,便看出是隻形如貓鷹的絕大怪鳥,怪鳥背上坐著那位“百毒美人奴”班碧玉。

班碧玉一面跨鳥前飛,一面螓首微偏,用“千里傳音”神功向夏天翔含笑叫道:“小兄弟,你倒真是信人,‘東瀛三矮’中的金刀津二郎與豬本英機及赫尼甘魯都在前面等你!

形似貓鷹的絕大怪鳥飛行極速,故而“百毒美人奴”班碧玉最後一句“都在前面等你”的語音傳到夏天翔耳中之時,連人帶鳥早已消失在谷徑轉折之處。

仲孫飛瓊向夏天翔笑道:“翔弟聽到沒有.‘東瀛三矮’與‘身毒雙怪’大概是看不大起我們,五人之中僅僅到了三位。”夏天翔劍眉雙挑,應聲說道:“我們找的本是赫尼甘魯及金刀津二郎,只要他們兩人在場便好!”仲孫飛瓊笑道:“域外兇多半險譎無德,不守信義,我們不要以為他們是狂傲自大,有人缺場,而要提防那不出面的一怪一矮藏在暗中加以算計。”夏天翔點頭說道:“瓊姊說得對,就以金刀津二郎及赫尼甘魯在震天大會上搶走‘護龍鱗軟甲’的無恥行為而論,他們本不曉得什麼叫做江湖道義。”說話之間,約過兩重轉折,已到谷底。

壁前站著四人,正是“東瀛三矮”中的金刀津二郎、豬本英機“身毒雙怪”中的赫尼甘魯,以及適才乘怪鳥飛過的“百毒美人奴”但小白所說的那會噴毒水、具有長尾的大壁虎與那形若貓鷹的絕大怪鳥,卻未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