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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繼續點火道:“諾,這把槍不就是他特意為你造的?三哥寵你到這個地步,連我這個做弟弟的看了,可都覺著羨慕得很呢。”雲琊一邊將面前飛來的擋路銅鼎盡數擊成碎片,一邊還忍不住分出神去,回憶季棣棠將破山河贈給他的情景。他還記得自己前夜昏沉的狀態,也知道自己一定忘了什麼。所以,當醒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是季棣棠時,雲琊也不是沒有猜測過,對方居心究竟何在。
可是,他從未往那方面想過。他從沒想過季棣棠會對他做那樣的事,或者說,他從未想過有朝一,那些深埋心底的綺夢會成為現實。
或許與第一次見面時,季棣棠給他的震撼太過有關。雲琊年少時,曾有段時間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於是就爬起來練功習武。練功練熱了,每每在夜夢裡萌生衝動,眼前浮現的都是那緋衣人的臉。可這並不代表……
“是你,”雲琊擊飛最後一個藥鼎,怒喝道:“當年你究竟在那杯酒裡下了什麼?!”
“下了什麼?我這合歡宗裡最多的是什麼,給你下的自然就是什麼。”南瓊笑得陰冷,“有人親眼看見他帶你進了明萼樓裡,那地方,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容隱君,你服下的,是合歡宗歷來最烈的情藥,若未曾行過苟且之事,早該七竅血,暴體而忘了。那藥的製法,還是我三哥教我的。可如今你還好端端站在這,沒有染上情毒,想必是我三哥心疼你,在你身上用了什麼手段,將藥力盡數化解了去。我早該叫你一聲三嫂,可我三嫂忒多,若挨個叫上一遍,還不知要叫到猴年馬月,你得體諒體諒我啊。”說話間,他人已經退到臥房深處的博古架旁,低唸了一聲“開”,架子便應聲劈成兩半,往左右分開,出一扇極窄的小門。南瓊閃身進去,隨後想立刻反手將門帶上。可門未關,槍已至,隨著寒光一閃,破山河的槍尖已打著旋兒鑽了進來,將南瓊已按住冷鐵的右手手掌,整個釘在了門框上。
雲琊破門而入,一掌毫不留情地拍在南瓊心窩間,後者氣息迅速萎靡下來,口中漫上鮮血淋漓。他索不再想著逃,只定定瞧著近在咫尺的青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雲琊,你自詡高人一等,看不上我們這些靠雙修討巧的,然而殊不知,你早在八百輩子前,就是我三哥的人了。哈哈哈,真是讓人同情。來啊,你這就來殺了我,看我三哥會不會替我報仇,看季棣棠會不會饒你。”
“我不信,”雲琊終於冷靜下來,拎著那寬袍鬆垮的領子將南瓊提到跟前,嘶聲道:“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可他可以騙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他已經信了。
“你不信?”南瓊仰頭看他,一雙美目攝人心魄,看之下,竟的確與季棣棠的面容有幾分相似。可霎時間,這副面目卻半化成妖。那半人半狐的怪物張開尖嘴,出森白的齒:“他是九尾狐妖跟凡人的兒子,我也是。他的母親姓季,我的母親姓南。老狐狸兩個都愛,很風吧?可惜老狐狸違反天道,早已經給天庭降下的雷劈死了。那天雷劈的是九尾狐,想來這輩子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可他死了不要緊,錯就錯在沒留一句話就死了。
我以前總想,都是一個爹生的,憑什麼季棣棠就能主掌琅軒閣,我卻只能接管合歡宗。可後來看開了,倒覺得也沒什麼不好。他守著偌大的琅軒閣,卻也要揹負整個家族的氣運,若修不出九尾,只能任由天道擺佈。但若修出來了,又對哪個凡人動了情,便難逃殞命天雷的下場。而我卻沒有這種顧慮,天下美人盡在我股掌之間。”南瓊這一番話說得瘋瘋癲癲,竟有走火入魔的態勢。雲琊腦中一片混亂,後半截話壓兒沒聽清,也再不想聽這瘋子胡言亂語。他自對方掌間出銀槍,打算將南瓊提出殿去,可不料剛邁開步子,卻忽然有一截茸茸的東西,自二人衣襬相接處掉落下來。
那是一條斷尾。
雲琊低頭去看,可幾乎與此同時,手上卻忽然輕鬆下來。那狐狸頭一歪,竟驀地沒了氣息。
而他的膛,正正撞在了破山河的槍口上。
雲琊不敢相信,這人竟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盡身亡。他去探南瓊的靈脈,發現對方的確死得不能更透,只得作罷,抗起他的屍身出了暖菱殿。
同來的昆梧弟子見他將南瓊殺了,頓時大驚失。掌門雖給了他們拿人之權,卻並未說可以將賊人就地正法。按理說,像合歡宗主這個級別的,即便罪不容誅,也必須經過會審才能處刑。若還沒審人就死了,便是主司的重大失職。
而這次的主司,正是容隱君。
“他非死不可,死不足以平民憤。如果有人問起來,你們就說他抗捕,跑太快沒留神,一頭撞門上撞死了。”雲琊面無表情,“若掌門怪罪下來,後果由我一人承擔,與你們毫無干係。你們帶他回昆梧山,將他親手給掌門師兄。我先去趟帝都,去去就回。”季棣棠行蹤詭秘,從來不肯叫人輕易尋到。可若他真是南瓊的三哥,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雲琊往帝都走了一半,又拐了方向,徑直往北邊飛去。他在路上想明白了,與其如無頭蒼蠅一般去找季棣棠,不如先把該辦的事給辦完了,然後等著季棣棠來找他興師問罪。
不管南瓊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