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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月清塵所立之處開始,有堅冰開始一點點蠶食著水面,並不斷向著中央擴散,他站在冰面上俯視著下方,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起浮生琴身上刻著的那個“安”字,眉頭深深蹙起。
若那巨蛟真的將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入腹中,是會變成新的核心,還是會被天道的運行規則無情抹殺?
可若是君長夜這次不能全身而退,是否說明,他已經不再是得天道眷顧的天選之人了?
月清塵抬起頭,冷冷地望向依舊黑雲密佈的天空,再次深刻地受到那隻翻雲覆雨手的力量,所有人無論是誰,在它面前,全都渺小如沙礫。
可即使是沙礫,也能凝聚成塔。
即便是天道,也不應該自以為,可以肆意擺佈人心。
凜安,你曾站在世界的最頂端俯瞰大地,應該最清楚這種力量,可最終,卻還是選擇了與之完全相反的方向。
如果還能再見面……我很想問問你,當年以身化萬物的時候,你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腳邊突然滾來一個白團,卻是那隻君長夜曾在瀟湘救下的白狐,全身白風招展,全都炸了起來。它朝月清塵哀哀叫了幾聲,而後低下頭去用爪子扒拉水面上凝結的堅冰,一雙黑眼珠直盯著月清塵看,似乎在表達無聲的懇求。
這白狐出自琅軒閣,是當年魔族苦苦尋找的療傷異寶之一,向來害怕月清塵,連靠近他身側都不肯,可如今這般,是在表示願意犧牲自己,來換得主人平安嗎?
月清塵靜默一瞬,俯下身摸了摸白狐細軟的皮,低喃道:“好孩子。”就在那一刻,他已然下定了決心,可還沒等動手,原本已然封住一半的水面卻突然炸裂開來。那斷了尾巴的蛟龍竟怒吼著自水中騰空而起,雙角中的一個已然不見,似乎被砍掉了,傷處血不止,頭頸拼命甩動,幾乎擰成了麻花,彷彿拼了命要擺脫什麼痛苦。
而在它甩頭的間隙,月清塵看到一個握刀的黑衣身影半騎在蛟背上,顯然已恢復魔族形態,正將手中封神刀/進惡蛟一隻碩大的赤紅眼珠中。在一陣緊接一陣的劇烈搖晃中,他搖搖墜,很快支撐不住掉了下來,卻仍舊用雙手緊握刀柄,藉著全身下墜的力量,將封神刀更深地嵌入惡蛟七寸之處。
身上數百處大小刀傷無法癒合,眼睛瞎了一隻,七寸又被人拿捏,這種痛苦已然超過了蛟龍可以忍受的極限,它瘋狂地旋動身子,卻發現始終擺脫不了這個跗骨之蛆,索一頭撞向堅硬的冰面,試圖通過擠壓,將君長夜徹底撞死在冰面上。
然而還沒等它撞上去,卻忽覺得頭頂一涼,緊接著,那隻獨眼原本向下看的視線忽然轉為向上,它看到自己的身體被高高拋起,又像斷了線的風箏,向著相反的方向落下,那個白衣人手中的劍尚未收起,而耳邊傳來最後一聲微弱的呼喚:“……師尊?”此後一切歸於沉寂。
而一炷香時間恰好已過。
湖面上突然出現巨大的漩渦,將上空一切活物死物,都一併入了那終於止息的紅湖之中。
寧遠湄急急奔至湖邊,怔愣般望著中央極速旋轉的渦,一邊攏起被風吹得四散的頭髮,一邊踏入水中,企圖靠得更近。可就在這時,一隻蒼白的手卻忽然自水中探出,力氣奇大無比,竟一把抓住腳踝,將她拖了下去。
而天邊原本黑沉的雲層驟然開了一條縫,有金光衝破雲層,像是太陽,卻又比光更加柔和。在雲層的後面,隱隱現出一條金龍的輪廓,將整片天地都映得亮了起來,人群歡呼雀躍,都在慶祝劫後餘生。
那似乎是帝都久違的,“光明”。
第160章魔宮中北境魔域,萬古如斯宮外,大雪仍舊紛揚。
鬱荼左擁右抱,衣衫不整地歪倒在榻上,臉上帶著點散漫笑意,湊到身邊那兩個美人細膩紅潤的臉頰邊親了幾口,順道蹭掉了自角下的鮮紅汁。
美人□□半,拒還,分明是無限光。可不知怎的,聞著身邊魔女身上傳來的陣陣脂粉香,他的心情非但沒有絲毫好轉,反而越發煩躁。
就在昨天夜裡,他得到了魔尊在帝都與妖族那蛟龍老祖惡鬥一場,身受重傷墜入黑湖漩渦之中的消息,而跟魔尊一起掉下去的,還有……那個人。
那個讓他夜夜不得安眠的人。
死了?真的都死了?
美人豔麗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卻很快換成了那個白衣聖君玉琢般清絕的面容。裝了雪狼爪的手腕處又在隱隱作痛,彷彿要時刻提醒鬱荼,在北海底,與月清塵那段不共戴天的斷手之仇。
可他同樣也不會忘記,那段在衣領下若隱若現的漂亮脖頸,白得能晃花人的眼睛。
鬱荼突然抬起手,狠狠了左手邊那相對清麗些的女子一記耳光,幾下將她前肩頭遮羞的紗衣盡數撕碎,而後用力握住美人的雙肩,眼中隱有瘋狂意味:“你說,仙人的血會是什麼味道?會不會比那些沒斷的嬰兒還要美味?”魔女嚇得花容失,頓時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卻又被鬱荼捏著下巴扳回來。他厲聲道:“抬起頭來,回答我!”有淚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自眼角滾落,美人見掙脫不開,聲音顫抖得厲害:“我……我不知道,左使大人,求您放過我吧。”除了喜食嬰孩,這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