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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搡著上前,很快被按著頭跪倒在鬱荼腳邊。
鬱荼沒有使詐,這兩位竟真是人。
羽若蝶一張俏臉早已花容失,此刻正無助地抬起頭來,看著月清塵所在方向,眸中滿是懇求,而她身邊那位原本風度翩翩的白衣青年,此刻卻少了一條胳膊,身上早已被鮮血浸透,另有多處明傷暗傷,不知情況究竟如何。
羽若蝶無聲地說了句什麼,按著她的人沒聽到,可月清塵卻讀懂了,她是在說:“求您救救靈梓哥哥。”魔兵的刀劍緊緊抵著二人口,稍有差池便能將其一擊斃命,情況萬分兇險,月清塵停頓一瞬,終是轉身對鬱荼道:“你想怎麼樣?”鬱荼終於自覺扳回一城,當即得意地笑了起來,他邊笑邊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走向月清塵道:“我不想怎樣,只是不想死,才希望您跟我回去覆命。可您不肯乖乖就範,我也只好用點別的手段。”他掏出來的東西,月清塵一眼便識得,是上古十大器之一的縛仙索,若真叫那東西纏上身,便是靈脈被鎖,修為盡失,連大羅神仙也在劫難逃。
可這縛仙索怎麼會在魔族?或者說,怎麼會在君長夜手中?
十年不見,他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
眼看鬱荼已走到跟前,捧著縛仙索的雙手蓄勢待發,口中卻兀自客套道:“望舒君,請吧。”月清塵剛收了琴,此刻手上空無一物,卻也沒躲,任由對方一步步靠近。鬱荼雖自覺佔了上風,卻到底對月清塵有所忌憚,只敢緩緩地挨近。
可突然間,一陣清幽梅香自鼻尖輕擦而過,鬱荼嗅出這是自對方身上飄來的氣息,又見一截白皙的修長脖頸在衣領與青絲的掩映下若隱若現,頓時愣了一下,卻突然想到君長夜對眼前人是懷著怎樣曖昧心思的。
在那一瞬間,便如同豬油糊了心,鬱荼望著對方近在咫尺的清絕容顏,竟突然覺得心癢難耐,鬼使神差之下,他竟然錯開手,試圖去觸碰月清塵的面容。
初看時雖也覺驚心動魄,可這離得近了看,跟離得遠遠的到底不同,鬱荼只覺面前人雖帶了幾分拒人千里的冷清氣,卻自有一番冰肌玉骨的獨特風韻,比之前見過的庸脂俗粉強上千倍,難怪那位年輕魔尊會被了心竅,連殺父之仇都可以按下不提。
可就在他的手即將撫摸上月清塵面頰時,心中一弦卻驟然繃緊,多年殺伐練就的對危險的知立刻提醒他,此時絕不能掉以輕心!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傷了人,是要還的。”冰涼的聲音自耳邊淡淡響起,聲如其人,說不出地悅耳動聽,可鬱荼突覺伸出的那隻手麻了一下,隨後竟看到一蓬血霧逸散在前方深藍的海水之中,這才後知後覺地到右臂劇痛無比,像是活生生給人剜去了一塊。
鬱荼被疼痛刺到幾乎發狂,連縛仙索也顧不上拿,便直接縮回手舉到眼前,卻只能看見手肘處齊整的斷口,還在不住往外噴濺出血來。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的整個右前臂連帶手掌,竟都被月清塵揮劍無情斬落了!
“你竟敢……”鬱荼雙眼迅速被血浸滿,他自成為魔族左使後多年來,從未受過如此屈辱,因此即便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亦要第一時間扭頭衝看受羽若蝶二人的魔兵怒吼道:“媽的,給我宰了他們!”可話音剛落,那一左一右兩個持刀劍的魔兵卻轟然倒了下去,死前仍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有尖利的血冰劍穿透鎧甲,自他們腹處破體而出,卻很快融在周遭海水之中。
以血凝冰。
鬱荼捂著右臂一怔,見月清塵竟是直接利用魔兵體內動的鮮血結成了冰刃,頓時氣結,立刻就想衝回萬古如斯宮去,將那個說冰靈在海水裡沒辦法施展身手的傢伙宰了洩憤。
眼見著君長夜留給他的任務是徹底完成不了了,可與此同時,鬱荼又眼見著先前在羽若蝶身邊的白衣男子羽靈梓驀地拔劍而起,三下五除二斬斷羽若蝶了身上的繩子,接著不顧渾身傷痛,僅憑剩下的一隻手臂揮劍與魔兵戰作一團,竟還絲毫不落下風,很快將那群魔兵斬殺殆盡。
先前是他輕敵了,沒料到鬱荼一個魔頭修為如此之高,手段又如此陰損,這才栽在對方手中。
可現在不會了。
在殺掉最後一個魔兵之後,羽靈梓回身衝月清塵極地遙遙一點頭,接著便示意羽若蝶跟上,且戰且退地向著龍神祠大門飛身而去。
可就在他碰到祠堂門的那一刻,整個龍神祠卻突然地動山搖起來,周遭遍生海藻的斑駁牆壁四分五裂,地面盪不已,很快生出一道道巨大的縫隙,就好像是有什麼怪物要被從地下放出來一般。
眾人只覺四周天旋地轉,連站都站不穩,月清塵帶著晚晴乘霜寒劍浮上半空,卻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強烈力自地面傳來,飛不到七尺便再也無法繼續向上。
他穩住劍身向下一望,便發覺原本的龍神祠已完全變了模樣,除了那座神像依然矗立在原處外,地面被從地底浮出的巨大轉盤所完全覆蓋,而在那轉盤中央的,是一座高高的七彩蓮花祭臺,一素裙女子盤膝而坐,一手指向蒼穹,一手指向自己,像是盡力想要詰問什麼,表情卻沉靜安詳,雙眸緊閉,彷彿只是在小憩。
她周身三尺以內空無一物,可七彩蓮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