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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喲,就這麼沒了喲!君小子你快去追!”君長夜對荒炎的呼喚充耳不聞,他站起身來,低下頭不知想了陣什麼,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勾,那成片的箭雨便驟然為之一頓,紛紛落地了。
他向著窗邊走了幾步,然而還沒走多遠,就聽到身後有破空聲接連響起,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方才走過的每步腳印處,都斜斜地了一把巧飛刀,擲飛刀的人準頭極好,一看就是個平裡刀刀見血的狠角。
君長夜回過頭去,發現離他不遠處閒閒站著的,正是方才燕王殿上那位叫滄的仁兄。滄身邊空無一人,也不知是他對自己的身手太過自信,還是別人都太遲鈍,以至於沒發現自己要找的刺客已經進了別殿。
“你是何人?”滄把玩著手中飛刀,不緊不慢道:“報上名來。”君長夜與他對視一眼,淡淡道:“無名小卒而已,不勞將軍掛心。”
“呵,”滄突然笑起來,興味頗濃地問道:“那換個問題,你是否和他一樣,也為了這木頭而來?”他?
君長夜點點頭又搖搖頭:“是,也不是。”
“他是為了小情兒,你是為了什麼?”滄勾道。
“與他一樣,”君長夜道,“為了同一個人。”君同學自小寄人籬下,早早便學會了察言觀,同時隨著年齡增長,詐人的技術也趨爐火純青,說話虛實結合,誰也不知道他哪句話是假的,此時此刻,君長夜雖一開始心中只有一個猜測,但卻能在與滄的對話中,做到滴水不漏,同時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
說話間,他還不動聲地擺了擺衣袍,將間繫著的那青玉牌了塊邊角出來。
滄眼神如鷹,自然一早看到了那玉牌,聞言若有所思般打量了君長夜幾眼,君長夜任他打量,一副“我說的都是真的沒騙你”的模樣。
“這麼說,你是他小情兒的人?”滄挑挑眉,指了指自己道:“來找我的?”
“是,”君長夜裝作沒聽見那個稱呼,“王上說只要將這個給將軍,將軍自會明白。”
“我自然明白,”滄負手而立,“可是他自己明白麼?”君長夜蹙了蹙眉,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
“罷了罷了,”滄擺擺手,“這種事除了他們兩個,誰都鬧不清楚,愛怎麼折騰便怎麼折騰吧,一個兩個都是瘋子,算了,大不了奉陪到底。”說完,他從君長夜手裡接了那玉牌,在燭光下打量了打量,便收入懷裡,道:“回去告訴你家王上,我知道了。”說完,他突然拍了拍腦袋,自言自語道:“唉,剛剛勞心費力替燕王陛下找到的形骨木,怎麼就不翼而飛了呢,也不知道是哪個賊偷走了,看來又要重新找了。”頓了一下,滄卻又重新看向君長夜,玩味道:“對了,冒昧一問,你平在王宮裡,一定知道很多他們倆之間的故事吧?說幾個聽聽?”上社會的人是閒的有多無聊,都這麼八卦的嗎?八卦就算了,好像還是個分。
雖說男子之間生出情愛,初聽來確實有些驚世駭俗,但,何必去管世俗眼光?
就像君長夜對月清塵,只要一想到這個人,便覺滿心歡喜,好像在可期許的將來裡,沒有一不是暖花開。為了他,君長夜是可以低到塵埃裡去的,若是師尊不喜歡他,他可以等,等一百年,一千年,總有一天,千年寒冰也是可以消解的。
可是,在古越王與酈觴這兩人之間,卻從一開始,便註定會是個無解的相思局。
是夜,古越王都。
古越王睡得很不安穩,冥冥中,覺得似乎有腥澀的粘稠體源源不斷地湧入口中,卻愈發覺得乾渴得厲害,他想睜開眼睛,卻覺得整個人頭腦昏沉得厲害,像極了以往夢魘纏身的覺。
終於,他從這噩夢一般的覺中驚醒,坐起身來,卻發現枕上被上,滿是層層浸溼的汗。
這種近乎脫力的覺對他而言早已習以為常,唯一與以往不同的,是那本該毫無知覺的雙腿上,竟傳來陣陣細微的癢痛。
那覺雖細微,對於古越王卻像是放大了無數倍,他不敢相信似的一遍又一遍去掐,連指甲都深深陷入皮裡,甚至拿頭髮上挽的玉簪去扎,卻發現那本該枯槁如死木一般的肢體上,真的有鈍鈍的刺痛。
他那自先天便有些殘缺的腿,似乎恢復了一點知覺。
這不是夢。
難以形容他那時的覺,說狂喜也不是,只是覺得神恍惚,好像人生只若浮樑一夢,他已經在其中兜兜轉轉一圈,等快要到了頭,只等做完分內之事然後安然閉眼,老天卻突然又要把欠他的那些盡數補回來。
可真能補得回來嗎?
帶著這種恍惚,連第二天上朝古越王都沒什麼神,只強撐著打架的眼皮聽朝臣們鬥嘴皮子,中間好幾次差點會周公去,又強行把神魂給拉回來。
酈觴照例沒有來。
等到好不容易下了朝,古越王本想宣宮醫來探探,但想了想,到嘴邊的話卻又給嚥了回去。
恍惚過後細細思量,他總覺得事有蹊蹺。
午間無事,古越王以想去御花園遊廊上散心賞玩為由,讓小內侍把自己推到御花園一株千年古樹旁,又說想自己靜一靜,把小內侍支了出去,自己在樹蔭下歇了一會,隨意在宣紙上挑墨書了幾幅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