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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醫生說:“妄想神障礙,既然是因為前任引起的,並且有確實存在的妄想對象,不是沒有治癒的可能,配合藥物治療的話。”我噢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覺得有些想笑:“是麼?”他伸手捏了捏我胳膊,好像要給我安一般,然後輕聲說道:“你只有先接受現實才能克服障礙。”我笑了下。
現實?誰知道到底哪個說的才是現實。
他林醫生憑什麼就依靠著一點自己查到的資料就信誓旦旦地認定我所呈現的全部不是現實?
我實在好笑,也確實笑著看了林醫生許久,直到他捏著我胳膊的手用了用力,我看見他一臉擔心的神。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著這展廳人群穿梭往來的,不時有細微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
好像全世界的聲音都悉悉索索地進入了我的耳朵裡。
我低頭掏了掏手機。
我一點都不接受他所呈現個我的這個現實呢。
林醫生似乎端詳了我有一會兒,站起身柔和著聲音在我耳邊說道:“回家歇歇怎麼樣?”我應了聲,我確實要回家。
我自己一個人回的家,林醫生表示要送我,被我拒絕了。
分開的時候他還婉轉的表示我隨時可以打他的電話。
呵呵。
開了燈一個人在家沙發上靜坐了很久,想了想最近這些年的事情。
還真是怎麼不順怎麼來的啊。
都這麼不順,這他媽還是我的妄想呢,我難道看起來活該被生活施暴,就連自己內心都這麼覺得麼。
荒謬,可笑極了。
你說我失戀是失的被安上了一個神障礙的名頭,怎麼也不能夠啊,太讓我不能接受了。
在沙發上坐著腿都麻了,覺自己想了很久很久,但是又好像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
被兜裡的手機鈴聲拉了點思緒回來,幾乎無意識地掏了手機看,來了條短信。
那個發短信的人正是使我陷入這種莫名其妙境界的男人。
他說:“跟林醫生下午約會愉快嗎?”最後還加上了一個笑眯眯的表情。
我盯著他這行字看了許久,腦子裡一團漿糊中又覺似乎馬上會有什麼光透過層層疊疊的烏雲照下來。
我關了他短信,幾乎沒考慮地就給徐沼打了個電話。
過了有一會兒那邊才接的電話,聲音有些乾啞,像是長時間缺水一般:“怎麼?”我問:“你今天早上什麼時候走的?”他那邊沉默了許久,沉著嗓音說:“今天凌晨。”我遲疑了下:“怎麼這麼早就走了?”那邊驟然哈哈笑了兩聲,幾乎是撕扯的嗓子說道:“怎麼,難道還要我祝你跟那個男人百年好合再離開嗎?”
“你真的一點都不能考慮下我的心情嗎,我們在一起快十年了,何繼!”
“就算是分手了,你他媽在我隔壁做愛是他媽覺得我當時還不夠難過麼!”他吼了聲:“你媽的。”然後我這邊只剩下了忙音。
掛了電話之後,我都有些想笑了。
林醫生給我提的那個我所謂的病情讓我陷在了一種很詭異的邏輯陷阱裡。
徐沼說出的話分明表示昨天那人來了我家,並且我們在上大做了一場。
就是說我的記憶跟幾乎跟徐沼的保持一致。
然而徐沼的提供的是真相嗎,或者是另一種我自己強加上去的想法,或者說是妄想?
我把手機關了機,實在太想笑了。
很有趣的事情。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煮了些麵條吃完後,外面還沒徹底暗下來,看著這燈一盞盞亮起來。
突然生出了一種慨,撒了種子就鋪天蓋地長了起來,直到自己滿腦子都在叫囂著。
回家吧。
回家吧。
我疾走幾步回了房間,翻去行李箱來,了幾件換洗衣服,不管不顧地就拉著出門了。
等我拉著行李箱站在自己從小長大家門口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外面還有些矇矇亮,我拉著箱子站在這好幾年沒回過的家。
這闊別已久的家。
連門都不忍伸手碰一下。
靠在家門便的前邊看了下這街道,模模糊糊覺自己都看見自己還是個在泥巴里打滾的孩子,著鼻涕晃在這條路上。
院子裡的哪家不知道,何家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要犟。
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身後綁著火箭也要拉著火箭在自己的路上走著。
撞上南牆了都不回頭,帶著一副要把南牆都他媽撞穿的傻樣。
我靠著自家牆,好像看見另一個自己從小孩子走著走著走成了一個大人。
明明是這樣的子啊,怎麼可能真的被一點事情打倒。
老何家的種嘛。
咬著牙在外面堅持也不會出絲毫怯意來的。
突然一下就覺的失戀時候的自己是個傻啊。
反正一百年後誰跟誰不是一堆白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麼。
我就這麼仰著腦袋,看著這灰濛濛的天一點點亮起來,聽見這個世界都開始變得騷動起來。
身旁的門傳來響動。
有人從裡面推門出來。
看見了我,眼睛登時就紅了起來。
【撥雲見】第32章我是在凌晨五點鐘被我親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