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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火急火燎地鑽出來幾個人影,有人被背在背上,有人在帶著哭腔吼叫。楊剪也不往那邊張望,單手拎著揹包,在裡面摸出一串鑰匙,停在一輛豐田suv跟前。

他突然問:“你準備怎麼殺?”腳步剎住了,柺杖卻沒有,李白好不容易穩住重心,又往後蹦了一步。

“啊?”他說。

半轉過臉,和楊剪眼對著眼,頭腦是懵的,他又想咳嗽了,但是他閉上了嘴,他覺得自己應該已經學會在沒想好時儘量少出點聲,“就是,用刀,”最終他說,聲音是啞的,好像一會兒不咳從肺到喉嚨就被堵住了,“我本來想找個高處把他推下去,但不一定做得到。殺人這種事兒……在方法上還是不要挑戰自我了吧。”說完就笑了笑。

是不是自嘲,李白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只是聽到自己笑時呼出的那口氣,很微弱的一聲,也確實很詭異。

楊剪卻也笑了,微微低著頭,偏向他,忽然間有種足夠讓李白錯覺連連的親暱和專注,“方法有很多,用刀是最差的。”

“我不怕留下證據,難看也不怕,”李白攥死了袖口,用力壓著嗓音,“我只想讓他死。”

“現在嗎?”

“現在——”李白低頭看了看左腿上那圈石膏。

肯定是殺不掉的。

楊剪好像也不是在等一個回答,按了按鑰匙,雪白的前燈亮起來,他走到車子側面,給李白拉開了車門。

李白這回蹦得很快,還把兩隻柺杖放在一邊,空出的那隻手了出去,“你扶我一下,好不好。”楊剪沒碰那手,而是抱在李白腋下直接把人進了副駕駛的座位,好在越野車底盤高,這麼做困難不大。貓著,楊剪把身子俯得很低,得李白紅著臉縮脖子,那門框自然也就磕不到腦袋。放穩了就要退身而出,車門馬上就關上了,他的手突然被抓住,“還是你穿吧,他們這個病號服是老棉布做的厚的,”李白說著,怔怔地鬆開手,開始專心折騰衣服,肩臂上的挫傷還在陣痛,費勁地脫下一隻袖子,接著就只能不尷不尬地卡在那兒了,“楊老師你幫我……”開口就咳嗽,而且咳嗽得越來越劇烈,說句話都要斷一下,怎麼看這樣子,急得都要哭了。

在楊剪面前出醜是李白最怕的,大大小小,他都不願意,可他又總在做這種事。

楊剪嘆了口氣,拎起那條被他脫掉的袖口,把它拉直,的確是在幫他了,卻是握住他痠痛的胳膊,幫他把衣服穿了回去。這次還把拉鍊給拉上了,楊剪半蹲在那兒,看著李白的臉,幫他整了整病號服亂七八糟的領子,蓋住鎖骨,也蓋住上面塗了紫藥水的傷痕,接著拉鍊就拉到頂,把這些全都裹了起來。

“你在發燒,知道嗎?”站直了,鏈頭也從指間滑落,楊剪垂下手。

李白看不見門框上方那人的表情,他鼻子,把手藏進袖口。

“不會沒覺吧。”繞到駕駛座坐好,打著發動機的時候楊剪反問。柺杖躺在後座,車內照明又亮了一檔,他明晃晃看著李白。

“……”李白抓來那隻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壓上自己的額頭。

“就是沒什麼覺啊。”他輕聲說,目光閃動,他的手就在楊剪手背上搭著,指腹下有脈搏跳動。

都是燙的。

楊剪會不會覺得手心手背都很熱?

卻見楊剪還是那副尋常模樣,目光坦坦蕩蕩地落在他臉上,出自己的手,傾身幫他繫上安全帶,“最後一次測是三十八度五,我看了你的病歷表。”他說道,也繫好自己的,握穩了方向盤,車子跟著兩束雪白的疝燈光,爬出這道暗無天的夾層。

李白看到出口撒來的青光,天已經亮了。

醫院大樓前的一小片天停車位前幾天就開始停用,水積到行人膝蓋,入口處有輛小轎車熄了火,連救護車都被堵在後面,七八個人弓站在車尾,試圖把它推過閘口。李白也不知自己坐的這輛能不能高枕無憂,他打著哈欠想要睡覺,糊糊地告訴楊剪,好巧好巧,自己買來代步的也是一樣的車型,也是舊款,就連顏都重合,他說這車其實能非常一般,果然便宜沒好貨,所以報廢了也沒有那麼可惜。

楊剪的駕駛比以往小心許多,眼鏡戴了起來,全神貫注地看著雨刷器後的世界,有時候李白覺得他本就沒聽自己說了什麼,於是也不扯東扯西打擾人家了。藥物和疲勞的作用下,睏意仍在席捲,可就算只剩一點清醒,他也想得明白,接下來無論是去哪兒,楊剪多少都會幫他一把,例如給他找個住處,借他點錢花,或許還會帶他買藥,找個不像急救醫院那麼藥品吃緊的地方,治一治他的頭昏腦脹。但更多的,楊剪會走到哪一步,李白不敢去想了。

那人直到現在也有道坎沒能跨過去,他知道,他看到自己也有。本以為這趟可以挖掉,結果一場連綿豪雨隨便就把這指望衝散,李白定定地瞪著灰天之下暗淡的路燈,以及車玻璃上雨水出的脈絡,覺有點絕望,為自己的倒黴,也為不爭氣的瞌睡。

他問:“我們去哪兒?”然後他就睜不開眼睛,皺著眉頭睡著了。

楊剪把他帶到了縣城中心的購物區,烏江四天前決堤,這地方不在沿岸受災範圍內,但旁邊有條窄窄的小河,河水一漲,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楊剪卻對此相當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