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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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俱樂部(2)2019年10月13手指向前摸索，終於觸到大門的木質紋理。在黑暗中，試著輕推，卻沒有成功，唯有加重力道，幾乎使上全身殘存的力氣，才聽到一陣吱呀呀的聲音，伴隨著手上的進度，他知道，大門打開了。

有人無聲的引他進門，再一陣吱呀作響，是大門在身後關閉。很快的，引路人幫他除去罩在臉上的黑布，一絲光明刺破暗幕，湧進視線。

那是吊在屋頂中央的頂燈，光線並不充足，卻是這室內唯一的光源。燈光之下正是那張傳言中的椅子，而今晚，這張椅子專門為他而設。

他用力呼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彷彿還掐著咽喉。往前邁了幾步，差點撞到什麼東西上面，那是隱沒在燈光範圍之外的幾排椅子。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已有一些聽眾，在黑暗中等候多時。

他默默走到燈光之下，以手背遮眼，稍稍適應了這盞光亮，再一下子坐進椅子裡，低頭深思，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我想提醒各位。」黑暗中有人低聲宣告:「講述即將開始。如果有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的人，又或者知道卻不能接受，你仍有機會退出。一旦講述開始，在座的每一位聽眾，都無法回頭，且必須參與進來，並遲早成為講述人。」沉默瀰漫在這間屋子裡，少許片刻，傳來了那厚重木門打開的聲音。一陣零亂的腳步聲逃向門外的黑暗，沒有回頭的聲音。

「現在你可以開始了。」黑暗中的聲音說道。

呼……還沒有心理準備，我也會坐在這裡，講一講……

抱歉。

他深了幾口氣。

講一講……我身上發生的事。我的身份，當然，你們是不會關心的。今晚故事的主角，當然，是我的子……我們……

我們很多年前就認識了。我當然記不清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但一直清楚的記得第一眼見到她的樣子。那時她……怎麼說呢……我們當時還在大學就讀，她只有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我在活動課上見到了她，一身白的連衣裙，披著黑直髮，穿白的球鞋，除此之外，身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她衝我笑了笑，說，「啊，我知道你，你是建築系籃球隊的後衛!」看，她說得多清楚。從一個女生嘴裡，說出籃球隊的後衛這個位置，我當時心中一熱，對她說，能告訴我你是哪個專業，哪個班級嗎?

為了防她誤會，我又趕緊加了句，因為彼此同等的瞭解，才算公平嘛!

她又笑，眼睛映著陽光，好像一顆棕的寶石。睫長長的，捲曲的，隨著笑容微微合攏，實在是太美了……

她說:「我叫寧蕊，經貿系的，和你同屆入學，二班。很高興能正式認識你。」你們覺到她話裡的意思了嗎?我對她一見鍾情，她對我，卻是早有關注，直到這次，才算正式的認識。我們理所當然的陷入愛河，從早餐到晚課，無時無刻不在一起。

我那時，除了打籃球，其它時候都有些書生氣，和她恪守著相敬如賓的態度，也就這樣一起用餐，一起聽課而已，一直到我們戀愛的第二年。那時她開始有意無意的講她身邊其他女同學的故事，說誰誰誰和男朋友同居了，又有誰誰誰每週只回寢室一次，其他時候都和她的愛人過二人世界了，還會繪聲繪的給我講，有的女同學會偷偷告訴她，和男朋友同居的細節……

我聽到這些，說不心動是騙人的，但總覺得，如果沒有談婚論嫁，就這樣和女孩子上，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各位，我當時就是這樣。

直到有一天，和蕊兒學完晚課，各自回寢室就要道別的時候，她站在校園的樹影之下，月光散下來，照著她的臉。我那時才發現，她化了一點澹妝，嬌小的嘴上是粉紅的，亮晶晶的彩。一絲澹澹的眼線，掛在眼角，在樹影半遮半掩之下，顯得比平時更加動人。

她就這樣站在那，讓我一直盯著看，然後低聲問:「我不好看嗎?」這是哪裡的話!當時的她，已經是全校小有名氣的美女了。

她說:「那你……一點也不心動……」那晚我們聊了很長時間，我告訴了她我的全部想法，那是我從小就接受的必須要到談婚論嫁才可以初嘗果的家教。本以為會招來爭論，沒想到她卻定眼望著我，目光裡柔得好像要出水來。

她說:「那麼，你願意娶我嗎?」我驚得心臟亂跳，呆了許久，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抱住她。各位，我何德何能，能受這等女神的垂憐!

我的第一次就是當晚完成的。因為聊得太久，等我們終於定下婚約，已經過了子夜，寢室早就鎖了門了。我們把它視作上天的安排，站在已經閉門的宿舍樓前，面面相覷，卻又會心而笑，心意相通。

那是偷偷熘出學校之後，又怕遇到人，在小路拐了七八個彎才找到的小旅館。我很緊張，她卻表現得有些灑脫，放我獨自在上等著，她好先行洗澡。那浴室玻璃牆是有些半透明的，看著她若隱若現的身體，十分興奮，更多的卻是焦慮。我一再暗自提醒不要緊張，一定可以，一定沒有問題。

等到她出來時，只見裹著白浴巾的身體帶著水汽飄然而至，溼漉漉的長髮就在潔白的脖子兩邊，一縷一縷的。膏被洗掉了，卻更有誘人的嬌豔氣息，帶著剛剛出浴的水珠，掛在粉邊……她衝我微微一笑，撒嬌似的催我也去洗澡。

我不敢怠慢，又覺得在她面前脫衣有些不雅，便先入浴室，再除衣服。一想到她也可以像我剛才那樣透過半透明的玻璃牆，看到我的體，我便心跳得更加厲害，甚至忘了洗澡的具體細節，最後也是那樣圍了件浴巾，稀里煳塗的出來了。

她望著我出來，便衝我咯咯的笑，說:「你呀，本以為你是個謙謙君子，沒想到，嘻嘻嘻……」我才明白，原來整個洗澡的過程，不過短短一分鐘而已。本以為她是誤會我急，等我坐到她身邊，輕輕摟住她時，才發現，原來她的身體，竟是在微微的顫抖著。

原來那時的她，裝作鎮定，實際上，卻遠比我還要緊張。

我將她輕輕推倒，慢慢捉住她手，她卻勐的緊緊握住我的手指，粉的指甲，擠了過來。我疼得低聲輕呼，她又趕緊鬆開，不住的向我道歉。我低頭吻她嘴，她時常給我可以大方結吻的印象，這次卻顯得十分笨拙，在我慢慢探出舌頭時，卻只到她的牙。

於是我笑了起來，她也羞紅了臉頰，把俏臉鑽到枕頭底下。我掀開枕頭，就在頭燈下，她的眼睛藏到溼溼的頭髮下面，出一點點星光來，衝著我笑。

我說:「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緊張了?」她點點頭，平時一慣自信開朗，此時卻有些像是藏在草叢後面暗中觀察的小兔子。我親了親她的額頭，終於明白她在觀察什麼。原來握她手掌的時候，我半跪在邊，浴巾不知不覺褪下一半，出了大半個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