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宮中除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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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何只是金天祥，陳宏、趙保也都是看得個個神黯然，目蘊淚光。

就是王彤，也覺心頭慘然，忘記了喝令金天祥動手行刑。

幸好，小燕子點了惜的啞，如若這種動人的悽絕神情，再配上嬌甜的聲音，這些人只怕早已渾然忘我，解其縛束，放她離去了。

小燕子暗暗嘆息一聲，忖道:魔教異術，果具威力，這些人縱然武功高過魔教弟子，但也無法和他們對抗於江湖之上。

心中念轉，口中卻低聲喝道:“金天祥，矇住她的眼睛！”聲音不大，但卻如當頭喝，金天祥心頭一震，人也清醒過來，撕下惜身上一片衣襟，蒙上了惜的眼睛。

“利害啊，利害！”王彤嘆口氣，道:“小燕子，本座不想施刑求供，你可有辦法讓惜說出實話？”

“我試試看吧！”小燕子右手疾出，點了惜身上三處要。

但見惜身軀顫抖，粉頰上開始滾落汗珠。

沒有人知道小燕子用的是什麼手法，但卻都看得出惜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她雙眼被矇住，口中又了絹帕，真是目不能視，口不能言，只見臉上的汗珠兒越來越多，滾滾而下。

忽然，惜不住地點頭，顯然已忍不了這種痛苦。

王彤道:“解下她眼罩，除去口中的絹帕。”金天祥應聲出手，惜一開口就叫道:“快些止住我的行血回聚，我受不了…”小燕子伸手解開惜三處道，低聲道:“惜，你真的很痛苦麼？”惜長長吁了一口氣，目光中又恨又怕的凝注著小燕子，道:“你覺得好玩哪，再有一刻工夫，我就神滅、骨銷，不成人形了。”

“真抱歉，惜，我不知道這手法如此惡毒！”小燕子臉上泛出無限歉意。

“惜，你還保持如花容貌，如果是我的人出手，只怕早已整得你指斷肢殘，血橫飛了。”王彤神情冷冷地道:“現在，你應該知道，我們絕無憐香惜玉之心，該說的，可以說出來了。”

“三公主中的蟲毒，那不是魔教中用的手法…”惜說:“蟲毒來自苗疆，我也無法知道她中的是什麼蟲，除了找到下蟲的人，否則沒人能解得。”王彤道:“魔教中人幾時和苗疆萬蟲門的人勾搭上了？”

“我們幫助萬蟲門渡過一次劫難，雙方就建立了合作的關係。”惜道:“三公主的定力很強，抗拒了魔教的魂大法，但她無法抗拒蠱術，所以她仍然被魔教控制。”

“惜，魔教如此對待三公主，一旦揭…”王彤道:“難道不擔心皇上撕毀和約，再調派大軍西征麼？”

“這是我們唯一的顧慮！”惜道:“不過，這兩三年的變化很大，各地藩王已背棄了朱元璋的遺訓，暗中招兵買馬，擁兵自重，對皇上的聖旨已然陽奉陰違，數十萬西征的大軍，早已分散各處，你王統領心中明白，再想召集兩年前那樣一批能征善戰的大軍，已不容易。何況，親王割據，內危重重，皇上也明白，安內實已重過征伐外侮，何況，蒙古可汗如約進貢，皇上不會為一個三公主再興大戰的，一旦京畿王室形成庫虛兵空，他這個皇帝的位置，隨時都可能被別人取而代之。”王彤默然不語。

因為惜所說的是實話，皇帝手下掌握了二十萬左右的親兵，是鎮壓各地落王的本錢，如果調出去遠征西域，那就成了空殼子，隨時可能被幾個野心、擁有實力的藩王取代了。

這是皇帝心中的最大憂苦，連朝中大臣知道的都不太多，不知魔教怎會如此清楚？

但聞惜嘆息一聲，道:“我知道的都已說出來，若你們還不願放過我，我只求一件事，你們殺了我，我絕不施術反抗！”王彤聽得心中一動，忖道:要殺她時，她還能施術反抗，這當真是妖術了，實在不可思議！

金天祥低聲道:“統領，如何處置這個妖女？”王彤道:“廢了她的武功，放她去吧！”陳宏、趙保探手入懷，出了兩支匕首，行近惜。

原來內宮侍衛廢人武功的手法，是挑斷人的四肢主脈，使雙手、雙腳都無法施展，整個人變成了殘廢。

“慢著…”小燕子攔住了陳宏、趙保。

王彤一皺眉頭，言又止。

燕飛瞧出了王彤心中的不快，再也忍不住沉聲說道:“小燕子，你要幹什麼？這該是最寬大的處置了。”

“我還有事要請教惜姑娘。”小燕子神情輕鬆地道:“告訴我，惜姑娘，兩個潛伏在宮中的魔教長老，是否有個是萬蟲門中人？”惜久居內宮，對內宮侍衛廢人武功的手法，自然是很清楚，但她對此似是並無驚懼，嘆息一聲，道:“我只知道有兩位長老潛入內宮，監視三公主，但他們是誰我並不清楚？魔教中規戒森嚴，長老的身份很高，我只是個三代弟子，所知有限。”小燕子點點頭，口齒啟動一陣，向後退去。

他施展傳音之術，別人只能瞧到他口齒啟動，卻聽不到他說什麼？

但聞惜急急說道:“小燕子，你過來！”燕風人已向後退去，聞言又向前行了幾步，道:“姑娘有什麼吩咐？”惜以目示意，小燕子附耳上去。

似乎是小燕子很滿意惜的回答，點點頭，又向後退出五步。

燕飛道:“小妖女說些什麼？快告訴統領。”小燕子面現難。

王彤微微一笑，道:“不用了，只是內宮中還有魔教中人，倒是不便放你離去。”

“我知道！”小燕子說:“我會護送三公主回內宮去，只不過請統領允准，我要和三公主先行一步。”王彤微微一怔，道:“現在就走麼？”

“是！”

“不行，官身不自由…”燕飛道:“你現在是侍衛身份，一切都要聽命行事。”王彤揮揮手，阻止了燕飛，笑道:“所請照準，不過，三公主那邊要你自己請命了。”

“我相信三公主不會拒絕！”小燕子滿臉自信地說:“還要統領准許，我要帶小道士、小和尚、王重山一起入宮。”

“小燕子，你在胡鬧啊！”燕飛道:“王重山是宮衛出身，可以入宮，但小和尚和小道士都是出家人，如何能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