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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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兄弟姊妹嗎？”

“我有兩個哥哥。他們幫父親做事。”

“西婭，你為什麼進修道院呢？”因為我謀殺了兩個男人，警察在追捕我。我得停止這次談了，西婭心想。她大聲說:“我必須逃走。”這與事實夠接近了吧。

“你覺得這個世界讓你無法忍受，是嗎？”

“差不多。”

“我沒有權利這麼說，西婭，但是我愛上你了。”

“魯維奧——”

“我要娶你。我這一生中，還從未對任何女人這麼說過呢。”他身上有種令人動的、誠實的東西。他不知怎樣耍花招，她想，我得留神，不要傷害他。但是叫安傑洛·卡爾米內的女兒作一個農民的子，實在難以想象！西婭幾乎笑出聲來。

魯維奧誤解了她臉上的笑容。

“我不會永遠躲躲閃閃地過子。政府將被迫跟我們講和。然後我就回到我的農場。親愛的——我這輩子一定使你幸福。我們會有許多孩子，女孩兒都長得像你一樣…”我不能讓他繼續這樣下去了，西婭心裡作出了決定，我現在就應當制止他。但是，不知為什麼，她無法這麼做。她聽著魯維奧描繪他們一起生活的羅曼蒂克的畫面，覺得自己幾乎願意這種事情能夠發生。她已經厭倦了逃亡。能夠找到一個安全的避難所，由愛她的人照料，那該多好呀。我一定是瘋啦。

“我們現在別談這個了，”西婭說“我們該走了。”他們向東北方前進，順著杜羅河彎彎曲曲的河岸行走，一路上有多山的農村和茂盛的綠樹木。他們在維拉爾巴德杜埃羅這個風景如畫的村子停下來，買了麵包、酪和葡萄酒，在一塊草地上吃了一頓田園詩般的野餐。

西婭在魯維奧身邊到很滿足。他身上有一種無聲的力量，彷彿給了她力量。他不是我需要的男人，但是他將會使某個走運的女人非常幸福的，她心想。

他們吃完以後，魯維奧說:“下個城就是杜羅河畔阿蘭達了。那是個很大的城市。”魯維奧·阿爾扎諾和他的農場只是一個夢；逃往瑞士才是現實。西婭清楚這將給他帶來極大的傷害。她不忍看他的眼睛，這時她說:“魯維奧——我想咱們進城去吧。”他皺起眉頭。

“那可危險哪，親愛的。士兵——”

“他們不會在那兒找我們的。”她迅速想了想“除此之外，我——我得換身新衣服了。我們不能老穿著這身衣服走路。”進城的想法使魯維奧到不安，但他只說了一句:“如果你想去，就去吧。”遠處，杜羅河畔阿蘭達的城牆和建築物在他們面前隱約可見，彷彿泥土堆成的人造山。

魯維奧又試了一次。

“西婭——你肯定你要進城嗎？”

“是的。我一定要去。”他倆過了通往主要街道——卡斯迪拉大道——的長橋之後，朝市中心走去。他們經過一個糖果廠、幾家教堂和禽類店，空氣中充滿著各種氣味。商店和公寓的建築排列在大道兩旁。他們慢慢走著，留神不讓別人注意他們。最後，西婭到欣喜起來，她找到了要找的地方——一塊招牌上寫著:當鋪①。她沒有吭聲。

①原文為西班牙語，並用英語解釋。

他們來到鄉村廣場，這裡有商店、市場、酒吧。他們經過一家酒吧，裡面有一張很長的櫃檯、幾張餐桌、一臺自動電唱機。橡樹條做的天花板上掛著火腿和一串串大蒜頭。

西碰見時機到了。

“我渴了，魯維奧，”她說“我們進去喝點行嗎？”

“當然可以。”他挽著她的手臂，領她走進去。

櫃檯前圍著五六個人。魯維奧和西婭在一個角落的桌旁坐下。

“想要什麼，親愛的？”

“給我要杯酒。我馬上就回來。我得去辦一件事。”她站起身來，走到街上。魯維奧一人留下，眼瞪瞪地看著她，到納悶。

在酒吧外面，西婭轉身連忙趕到當鋪，手裡緊緊抓住那個帆布包。穿過街，她看到一扇門上有一塊黑招牌，上面用白字寫著:警察局②。她盯著看了一會，心裡怦怦直跳，然後她繞過去，走進當鋪。

②原文為西班牙語。

一個大腦袋、滿臉皺紋的男人站在櫃檯後面，幾乎看不見。

“你好，小姐。”③③原文為西班牙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