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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忍住了,“嗯。”熱敷了十多分鐘,許立說:“可以了。”楊嘉羽把盆子端出去,聽見許立說:“我來吧。”
“沒事,”她站在門口,彷彿在窺探門外,“哥哥還把門關著,爸爸敲了好幾次門,他都不開。”許立臉上出現心酸的笑意,現在他們都快十八歲了,不比小時候,哄兩下情緒就能得到緩解。楊嘉佑慪氣,飯也不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再正常不過了。
待楊嘉羽離開後,許立收拾了一下桌面,想到明天是週,不用早起,他沒打算早睡。
一直等到臨近十二點,家裡的燈都關了,四周靜悄悄的,許立穿上拖鞋,朝楊嘉佑的房間走過去,輕輕敲響了他的房門。
裡面沒人應聲,許立有點擔心。
他又敲了敲,低聲說:“嘉佑,是我。”認出許立的嗓音,楊嘉佑心裡湧起一陣酸楚,卻啞著嗓子說:“我睡了。”許立站著沒動,又敲了敲門。
敲門聲還在持續,看樣子許立不肯走,楊嘉佑只好起身開門。
許立走了進來,發現房間內只開了一盞落地燈,顯得四周黑黢黢的。
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看見不少細節,兒時張貼在牆上的卡通海報,不知何時變成了科比,單換成了深藍,就連書櫃上也擺放著不少文學類、地理類、軍事類書籍。跟少時初見時很不一樣。
楊嘉佑坐在地上,把窗簾拉開,望著幽暗的星空,“你找我幹嘛?”他瞧了許立一眼,發現許立手裡拿著不少東西。
許立學他坐在地上,把棉籤浸溼,“手給我。”楊嘉佑心裡湧起一陣淚意,“不用,大點兒的傷,沒事。”許立輕輕笑了笑,沒牽動臉上的傷,直接握住楊嘉佑的手腕,用棉籤擦拭著那道傷口。
楊嘉佑倒一口冷氣,聽見許立說:“忍一忍,待會兒就不疼了。”第22章惺惺相惜清理完傷口,許立找出創可貼,動作很輕,把那個傷口貼住了。
楊嘉佑心裡好受了一些。
兩個少年坐在地毯上,仰望著窗外的月亮,什麼話也沒說。
良久,許立把用過的棉籤、創可貼的外包裝扔進垃圾桶,聽見楊嘉佑說:“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你沒來之前,我和妹妹幾乎天天吵架,其實我不討厭她,是媽媽太向著她了,無論我做什麼,最先道歉、認錯的人總是我。積月累,我就習慣了忍讓,習慣了被忽略,後來我發現踢球可以讓我忘記煩惱,不用記起一肚子委屈,我就沉於體育活動。但是一回家看見妹妹,我又要想起那些事,所以我和嘉羽總是不和睦。”
“後來你來了,我終於能口氣,媽媽注意到我也需要關心,不僅僅是一個堅強的哥哥。你家裡的事情我知道,初中的時候,我看著你,覺得自己和你是一樣的,我雖然有爸爸媽媽,但一直被忽略,我優秀,是理所當然;我淘氣,就要受重罰。”楊嘉佑深呼一口氣,“我很累,我不想做哥哥,我只想做自己,但是每一個人都在給我貼標籤。”許立說:“嘉佑,你和我不一樣,你的爸爸媽媽還在,而我,真的是什麼也沒有了。”楊嘉佑的眼淚淌了下來,委屈到了極點:“但是你看看今天,我有媽媽和沒有媽媽,又有什麼區別。這是妹妹的媽媽,不是我的媽媽。我的想法沒有人傾聽,我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相信。她只會覺得我惹了事,打了同學,從來都不會關心我為什麼這麼做。”
“不是還有楊叔叔理解你嗎?”楊嘉佑說:“我爸很忙,有很多事要處理,至少童年時,大部分時間我和嘉羽都在面對媽媽。”許立輕聲說:“其實父母沒有那麼完美,我沒轉學時,同桌是女生,她不像你和嘉羽,是獨生女,對小時候的事記憶猶新。她經常說,媽媽以前給她洗臉很痛,扎頭髮扯著頭皮,她很羨慕別人有溫柔的媽媽。有時候之所以會難過,是因為我們對父母的期望值太高,也許這樣聽起來很悲觀,但事實的確如此。”本來以為許立會老生常談,沒想到他卻說出這番話,楊嘉佑了鼻子,聲音帶著鼻音:“許立,對不起,我不該在你面前這麼說,會讓你更傷心吧。”許立連可以抱怨的家人都沒有。
許立搖了搖頭,“嘉佑,你今天跟叔叔阿姨說的那番話,我很動,真的。”楊嘉佑別過臉,覺得難為情,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楊嘉佑問:“你父母是怎樣的人?”許立語氣平靜:“他們是很好的人,雖然陪伴我的時間不長。”楊嘉佑怕他想起傷心事,沒敢繼續往下問。
許立接著說:“可能你覺得徐阿姨袒護嘉羽,但以前嘉羽不吃青豆的事情你也知道,她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快樂,學鋼琴也是。由於理解力弱於其他人,她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能到達別人的起跑線。明明都是同學,別人越跑越遠,而自己使盡全身力氣也追趕不上,那種滋味很難受。”其實許立想說,他曾經就是這樣眺望楊嘉佑的,這種受他太清楚了。
楊嘉佑清了清嗓子,情緒好多了,聲音很輕:“任啟航今天說,是不是因為我太聰明,所以把屬於妹妹的東西奪走了——”
“嘉佑,”許立鄭重地喊了他一聲,“你不要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