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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怎麼著？”

“阿爹！”諾兒氣呼呼地打斷了他。

李文斌想到兒子穿上那衣服後，整個人像被綁緊的雪糰子，圓滾滾的，就樂得不行。

照顧小男子漢的面子，他沒和賀林軒深入形容，只是捏捏兒子的臉蛋說:“讓你寫信的時候千代萬代，不許告訴你阿麼你長胖了。現在可好？”

“阿父……明天我們就去放風箏吧？”很顯然，衣服事件傷害了他幼小的心靈，終於對自己的身材生出正面的反思。

賀林軒把兒子抱到腿上，說:“現在還冷，吹了風該生病的。再說，去年不就瘦下來了嘛。有道是秋收冬藏，積夏發，咱們等天氣熱了再減肥，不著急啊。你看你阿爹，今年就一點都不著急。”李文斌聽他話裡說自己長胖了，抬手揪了下他的耳朵。

諾兒卻沒被安到，摸摸李文斌的腹部說:“阿爹肚子的沒有去年軟乎，衣服也沒寬兩寸……肯定是阿爹吃的少，早知道我就聽阿爹的了。”他憂傷地看了一眼賀林軒。

怪只怪阿父做的菜太好吃，他不喜歡長，可也拒絕不了美食啊。

“哎，要是能有什麼又好吃又不長就好了。”他異想天開，惹得李文斌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來。

賀林軒湊在他耳邊說:“勉之，我說的對吧？今年冬天你放開肚子吃，我保證除了二兩，你身上不會再長別的了。”李文斌聽出裡頭的玄機，收了笑瞪他。

是的，其實諾兒不知道他阿爹後來吃的也不少。沒有變胖的秘訣只有一個——天天躲在被子裡汗，能長那才稀罕！

他們一家離開，後腳何諺就遣人請高平過來。

“……大人的意思是，賀林軒很可能已經知道內情？”聽了何諺的猜測，高平一口茶水來不及喝，放下茶杯蹙眉深思。

“我本無意試探他，可說起北地戰事，他的說法卻讓我不能不多想幾分。不說戰事分出勝負，卻說退兵，還言說冬過去，新氣象將至。這其中，難道就只是湊巧說的嗎？憑我對他的瞭解……”何諺搖了搖頭，“這些話應當不是信口所說，定藏有深意。”高平實在不解。

“可是那事那般隱秘，便是你我也只是大概知道一個時機，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又究竟知道多少？

而且，你也聽他說了，長漳那邊的四方來賀開張在即。

他若真的知道什麼，應該避讓鋒芒才對。又怎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嶄頭角，引人耳目呢？”目前他們唯一能確定的是，賀林軒並非他們這一派的人——為此，秦老特別問過，派人來說明王爺從未聽說過此人。

他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身上團重重，讓人捉摸不透。

想了想，高平道:“大人，你說他會不會只是試探我們？”何諺:“若未窺見一二，又何來試探之說？”

“這……哎，賀林軒此人實在深不可測。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足以掀起驚濤。”高平慨一聲，隨後猜測道:“大人，假定他真的知道了什麼，他又為何要透給你？莫非，是他家裡和陳黨有什麼關聯，提前示好，以便後明哲保身？”

“既是示好，也該有所行動才是……”何諺沉許久，還是沒有頭緒。

罷，不論賀林軒知道了什麼，至少，他不會成為絆腳石。只盼，敵軍裡不要出現這樣的人物，阻斷他們的征途才好。

一月末，四方來賀分號開張在即。

但在這之前，一個消息打破了金鑾殿的平靜，驚得皇帝幾乎從龍椅上摔下來。

——“報！！啟稟皇上，六川關告急！！”第76章六川關。

南陵以北的東陽州最重要的軍，也是南陵城最後一道防線。在它之後，一馬平川，再無險要地勢據守退敵，一旦六川關被攻破……

南陵危矣！

莫說毫無心理準備的皇帝，早朝上一半的臣子乍然聽說，都腿軟了。

丞相陳禎嚥了咽口水，厲聲道:“把話說清楚！六川關告的什麼急？是什麼人生亂？現在局勢到底如何？”來求援的中郎將頂著如芒在背的目光，抖著手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雙手奉上道:“敵軍將此信在六川關城門，皇上一看便知了。”不等皇帝開口，陳禎就一把搶過他手中的信件。

拆開一層包裹，裡頭卻是一卷明黃布，不知是用鮮血還是硃砂寫的紅字，刺入陳禎眼中。

一目十行地看罷，他只覺肝膽生寒，渾身戰慄。

“一派，一派胡言！”他強自鎮定，兇狠地將布撕成兩半摔在地上，揪住中郎將的鎧甲質問道:“他們有多少人，你們退敵了沒有？！”

“這……大人恕罪。”中郎將驚慌道:“敵軍足有十萬人，六川關駐兵不過三萬。現在莫將軍率兵死守，可實在、實在是寡不敵眾，守不住了！還請陛下儘快派兵，否則，六川關撐不過兩啊！”聽到這裡，上頭的皇帝終於找回自己的舌頭。

扶了扶歪掉的冠冕，坐直了身體，他大聲道:“丞相，到底出了什麼事？五更，你去把信拿過來，朕倒要看看什麼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為！”太監總管應了一聲，連忙走下來撿起地上的黃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