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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待推敲。
不過,這些事必得爛在肚子裡,不便多提。
李文斌一邊幫著包紮藥包,繼續說:“雖則新縣令還未上任,不知會是如何人物。
可州牧大人的公文上都寫了,那些罪官為官不仁為禍鄉里,致使百姓無辜受難,這兩年都不會加收稅目。
待明年年景好轉些,大家存下口糧熬冬,心裡就不慌了。”林大夫深以為然:“可不正是呢。”內院裡,賀阿伯溫了酒,和賀林軒小酌共飲,逗著他懷裡的諾兒說話。
雨哥兒前些時候生下一個小哥兒,他初升阿公,對孩子比從前還要熱情些,連和諾兒說:“我家的小外孫生的可好看了,像你林阿祖。諾兒,把他許給你做小夫郎可好啊?”諾兒一聽就搖頭,一本正經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賀阿伯嘿地樂了:“你這小鬼頭還知道這個呢?”
“不過阿爺同你說,這事情可不能這麼算。好哥兒就那麼幾個,不早點下手,都叫別個搶走了。那諾兒怎麼辦?”諾兒仰頭看阿父,見他笑眯眯的看自己熱鬧,只得自救道:“我阿麼說,我生得好,長大了哥兒看見我都要走不動路,才不會被人搶走。”賀阿伯聽得哈哈大笑,“你這小鬼頭,還真是不謙虛!”賀林軒和他喝了一杯,笑道:“阿伯,這事且放一放。諾兒年紀小沒有定,哪裡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還是等他長大些,自己能做決定了再說。”他真是怕了這些“指腹為婚”
“娃娃成親”的古人。
且不說別家,他瞧著何諺兩口子是真把定親的事情當成了正事,並非等閒說笑。
最要緊的是,李文斌也十分意動。
尤其是有何諺和藍氏珠玉在前——當年何諺才七歲,無意中看見未滿週歲的藍氏的花菱。這位打小讀聖人書的正人君子,當即便說後要娶他,對他負責。
恰巧何老爺子對大藍氏深懷遺憾,也樂見其成,婚約就這麼定下了。
從此二人青梅竹馬,魚傳尺素。
聽說藍氏的名字都是何諺取的。
李文斌私下裡便和他說,能夠心無旁騖地守著彼此長大,十分難得——聽得出來,他很有些嚮往。
賀林軒卻覺得,何諺和藍氏的情是不可複製的。
他們之所以能被傳作佳話,歸結底是因為何諺太早慧,讀書讀得腦子一
筋,沒有那些花花心思。
更重要的是,他心有丘壑,事業心重。
而藍氏體貼溫順,從來都是默默支持,不多言語,這才能得一個圓滿。
他卻不願諾兒也是這樣的活法,不想過早地用一份責任束縛住他。
只是這想法於當下而言畢竟離經叛道,賀林軒又不忍潑夫郎冷水,只能按下不提,盼著藍氏這一胎生個漢子,和諾兒結為兄弟那是最好。
待從鎮上回來,意外地卻在家裡見到李文武。
“阿伯!”
“阿兄,你怎麼來了?”堅持獨自走回山上、汗津津的諾兒一見他就笑著跑上去。賀林軒和李文斌都有些驚訝,怕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連忙詢問。
李文武擺手道:“沒什麼事,南邊來信了,我正好得空就過來一趟。”李文斌看他神,卻不像這麼簡單。
打發兒子和老黑三口子親熱去,三人移步內堂說話。
李文武將厚厚的一疊信遞給賀林軒,邊道:“南邊進展還算順利。酒樓的地皮已買賣妥當,繪製了地圖來,還附有賬目。看著,他們收糧的事情應該也還算順利。不過……”李文武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我昨在四方來賀聽說,北地起了動亂。思來想去,心裡還是有些不安,想來知會你們一聲。”
“動亂?”賀林軒怔了下,看向他。
李文武琢磨了下措辭,再道:“林軒,你不是也派人去北地摸過路子嗎?”
“那邊的旱情已經有所好轉,往年也不過鬧上一兩回。可今年卻鬧得比前兩年還厲害!聽說,北齊的州牧府都被砸了,現在正聯合北燕的州牧,一起上京告御狀呢。”李文斌皺眉,“他告的什麼狀?”賀林軒笑著搖了搖頭,“我看告御狀是假,馬前卒才是真的。”李文武昨夜琢磨了一夜,也覺得事情不大對勁,見他也有想法,忙追問道:“林軒,你此言何意?”賀林軒正凝神看南邊的信件,聞言隨口道:“早兩天四方來賀的言冊送到我手上,就有北地來的士子說,朝廷撥下來的賑災糧食不知去向,百姓們一年到頭就沒吃著朝廷一粒米。
連著兩三年都是如此情形,去年就有百姓開始吃草皮了……
阿兄,你難道不覺得他們說話的神態,語調,有些悉嗎?”四方言冊,原本是賀林軒讓人記錄的聚賢堂和後院曲水
觴士子們的作品。打算到年底的時候整理成書,送到各位持牌貴賓的手上做冬禮用的。
後來察覺世道有變,賀林軒就讓小二有意識地收集客人們的言論,彙總整理出來,製成兩本四方言冊。
一本對外,另一本則是東家自己看的。
讀書人的消息總比尋常百姓來的更快,更深刻。
從他們的言論中,最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而信息的重要,賀林軒比誰都清楚。
李文武卻被問住了,“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