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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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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族大旗主烏齊禿熾的死,無疑給蠻軍帶來了沉痛的打擊,原本靠烏齊禿熾一人維持的蠻族統一局面,隨著他的遇刺身亡,轉變成了各旗的分崩離析。

顏華本打算趁此機會,將進入關內的各旗一舉殲滅,但一直從北面進攻星寒關的白旗軍卻沒有任何息,繼續狂攻不捨,將白旗軍全軍都壓到了星寒關下。

星寒關西北方向三百里,堅不可破的長城在此處卻多了一道大門,名位“冰門”這是顏華派人秘密開通的,蠻軍也是由此入關的。至於顏華為何要搞出一個“螻蟻之”使萬里長城出現破綻,此時仍是謎團。

由於之前蠻軍來勢洶洶,北王軍疲於應戰,直到蠻軍潰退,顏華才勉強分出三萬兵力,由手下大將蔣園帶領,迅速趕到冰門,經過一番爭奪,將冰門奪下,阻擋了蠻軍出關之路。蔣園在冰門設置防線,他的戰術是,固守冰門,敵人來了,不求殲敵,只求擋路,敵人退了,也不追擊,繼續建設防線。至於蠻軍在附近村鎮燒殺搶掠,蔣園一概不理,難民逃到他這裡,他倒是好生接待,全都安置在陣線前方,臨時帳篷排成一字。結果難民們就成了蔣園的哨兵,每次蠻軍一打算衝出冰門,就先和難民遭遇,警報一起,就給了蔣園準備的時間。

蔣園還得意洋洋地說:“周圍才有多少村鎮,就讓蠻人搶吧,燒吧,他們已經是孤軍了,在關內鬧騰不了幾天,等到我們的援軍從關北趕來,他們的末就到了。”可他手下將士有不少就是此地出身,看著家園被毀,卻束手無策,無不義憤填膺。一些將士組織起來找到蔣園,要求出擊戰蠻軍,結果蔣園當眾斬了一個團將,罰了三個幕僚副團將,將這場小波動鎮壓下去了。

帳篷裡,夏維仍在昏,萬幸的是高燒已經退了。而彌水清則伏在邊睡著了。

瞿遠看了二人一眼,說“沒想到斷袖的情也能這麼深厚。”

“斷袖?”閻達驚訝地問。

“你不知道?”瞿遠當即將關於夏維和彌水清的傳聞說了出來,而且還舉出證據——前兩天他們在河邊洗澡的時候夏維親口承認過。

“天,三弟和小弟竟然瞞著我搞這塊!”閻達嘆息著說。

此時瞿遠已經和他們悉了,以二哥自居,頂替了夏維的位置。後來夏維醒了,不慨,沒想到一覺醒來,大哥沒變,小弟沒變,我這二哥卻變成三哥了。

“好男風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貴族大多好這一口。”瞿遠一邊擦武器一邊說。此時他用的是定做的弓,名為角輪弓,當就是因為要讓鐵匠製造這張弓,他才和夏維認識的。

角輪弓身長三尺,由純鋼鍛造,沒有絲毫彈,而且面有刀鋒,倒是更像一柄彎刀,中間手握的位置沒有開刃,由布纏裹。而弓的兩端有兩個小拇指指甲大小的滑輪,弓弦不是固定在此處,而是套在兩個滑輪上,合成一圈。這張弓的彈都在弦上了,弦是鐵匠費了好多功夫找到的一虎筋。

弓重差不多二十斤,拉力將近兩百斤。套上弦是弓,把弦摘下來就是刀(當然不摘也能當刀使)。這麼個玩意,也只有瞿遠這個力大無窮的胖子能用。

弓是今天上午送來的,正好中午的時候,蠻軍又來進攻,企圖通過冰門。瞿遠拿著角輪弓,離敵人一里之外就開了,而且箭無虛發。敵人騎兵衝到陣前的這段時間,瞿遠共出了三十多箭,整場戰鬥中,他共了五百多箭,中箭之人無不是箭矢貫而過。北王軍全軍震驚,一門絕代神兵由此誕生。不過角輪弓對人的消耗太大,就連瞿遠這麼大的力氣,在戰鬥之後整條右臂都因為用力過度,內部淤血,變成紫黑。大夫說要是他再猛一點,胳膊就保不住了。瞿遠當時嘿嘿笑著說:“太興奮了,一時忘了控制。”忘了控制的結果就是,他連續一個月都不能用右手拿東西,吃飯都要用左手。也算是因禍得福,從此他開始練習左手,後來,他用左手配合角輪弓上的刀刃,練出了一套獨門刀法,甚至擊敗了來自東海小島、自稱“天下第一劍豪”的某本某藏。

上次夏維也要鐵匠定做兵器,此時也送來了,閻達正將其握在手裡掂量著。第一眼看上去,這就是一杆槊。長八尺,杆佔七尺,餘一尺為狼牙槊端,尾有短刃。槊杆半徑一寸,手小的人都握不過來。與普通槊的不同之處是,所謂的“狼牙槊端”沒有尖刺,完全是塊鈍鐵。

“多重?”瞿遠問。

“起碼七十斤。”閻達回答。

“我靠,就夏維那小身板,能耍開麼?”

“只要他能醒過來,就一定能耍”閻達看了看昏的夏維“他可是被人扒了皮都沒死的傢伙啊!”

“誰被扒皮了?”瞿遠和閻達同時一驚:“**!醒了!”

“噓——”突然甦醒的夏維指了指還在睡覺的彌水清,示意大家小聲一點。

“誰說我被人扒皮了?我那是自己扒下來的。多了,我得把五臟六腑都出來晾晾。”

“得了,我們都瞧見了,你是沒心沒肺。”瞿遠上來調笑說。

夏維剛剛醒轉,臉上毫無血,顯得極其憔悴,不過眼裡卻有神了。被人扒了皮,居然這麼快就能醒,也實在令人驚訝。

“怎麼樣?蠻軍退了麼?”夏維問。

瞿遠和閻達便將這幾的戰況講了一遍,之後,閻達問:“三弟,你是怎麼殺的蠻族大旗主?”

“我殺的?開玩笑吧,我這人老實巴的,手無縛雞之力,哪能殺人啊?更何況殺的是蠻族大旗主!”夏維狡猾地說。

“你這小子真沒勁,跟自己兄弟都不講實話。”瞿遠不滿意了。

夏維笑著說:“好吧好吧,我承認,是我殺的。當時我想開溜,正好遇到蠻族大旗主了,那小子看我長得帥,想招我當他女婿。我心想,蠻族都是光頭留仨小辮,多難看啊,而且長得更野人似的,他閨女還不定是啥德行呢。我當時就跟他說,玩蛋去,老子有心上人。結果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我跟前,抱著我大腿說,英雄啊,娶了小女吧,不然我不活啦。我一聽他不想活了,那敢情好,我就問他,你真不想活了?他說,英雄不肯娶小女,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我說,那好,我送你上路吧,然後我就給了他一刀。你們說,蠻族大旗主是不是賤的?”瞿遠和閻達看他不想說實話,也就不再問他了,畢竟他是功臣,而且又是傷愈剛醒,也不能拿他怎麼樣。瞿遠只好笑著說:“賤,還真***賤!”夏維說:“就是啊,我原來還納悶,蠻軍也不善弓弩,為什麼叫九旗箭軍呢?現在明白了,敢情是九旗賤軍,賤的啊!”

“嗯…什麼賤啊?”彌水清被吵醒了,抬起頭,糊糊地問。

“沒什麼,乖,接著睡。”夏維撫摸著她的頭髮,很快又將她哄睡著了。

瞿遠和閻達相視苦笑,心想這兩個兄弟也太“情意綿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