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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個下午，身上的襯衫被他得皺了，袖口竄到手肘上，出細白的小臂，他手腕上的紅痕還未徹底消褪，襯得纖細分明的腕骨脆弱得一捏就碎。

助理不清楚沈庭未的身份，沒敢貿然幫他換衣服，只備了一身乾淨的放在枕邊。

沈庭未沙著嗓子說:“謝謝。”他有些輕的嗓音混在房間中甜得令人生膩的氣息裡，聽上去實在不怎麼正經。

連訣看了他一眼:“換好衣服出來。”連訣離開時沒關門，沈庭未一直等他的腳步聲遠了，才抬手解開襯衫釦子。

衣領摩擦著發熱的腺體，折磨人的酥麻順著脊樑骨往下蔓延，沈庭未的手頓了頓，靠在頭緩緩吐了口氣，等待著這份難捱的異樣緩和下來，才繼續手上的動作。

他很久才換好了衣服下樓。

連訣端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份報告書樣的東西，聽到聲音，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抬頭看著樓梯上下來的人。

沈庭未有些侷促地走過來，他身上針織的薄線衣本就是寬鬆的款式，又因不合尺碼而顯得領口開得更大，出一片削瘦有致的鎖骨。留意到連訣的視線，他不自然地扯了扯衣領，小聲叫了一句:“連先生。”連訣朝一側抬了抬下巴。

沈庭未坐在單人沙發上，純棉的灰家居褲也有些大了，褲腳鬆垮地垂到地上，他下意識往上扯了一下褲腿，纖細的腳踝入眼是瓷白的，看在連訣眼裡只覺得他這動作刻意又媚俗。

“你想要什麼。”連訣五官深邃得像是雕刻出來的，繃著臉時看上去冷得不帶生氣。

沈庭未愣了愣，眼神中有些錯愕:“我沒聽懂你在說什麼……”連訣沒有耐心跟他兜圈子，不等他回答完，兀自打斷道:“錢，還是項目。”沈庭未一僵，攥在褲子上的手緊了緊，嗓音還啞著，卻比剛才冷下來許多:“連先生，我很謝你救了我。但我不是出來賣的。”連訣突然笑了，發覺在他面前自己總是很難保持住所謂的修養與氣度，聲音忍不住帶著嘲:“那你是做什麼的？”沈庭未慢慢抿起，表情有些僵硬。

“嗑了藥去街上找人約炮的？”沈庭未被他堵得啞口無言，連訣的目光鋒利得像帶著刺，沈庭未有些畏懼他的眼神，倉惶地錯開視線盯著自己的膝蓋。

他有片刻恍惚，心裡那股奇異的不安再度湧上來，手指不由自主地捻住褲子柔軟的布料，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開口。

“你，身上的味道……是什麼？”連訣被他問得莫名其妙，眉頭皺得更緊:“什麼味道？”沈庭未的耳朵泛紅，一雙膝蓋抵在一起，神頗不自然地問:“昨天，你身上的味道……那是什麼？”連訣冷睨著他這副扭捏造作的模樣:“怎麼了？”

“……”

“awww.91ks.onlinekapi。”連訣的目光掠見沈庭未眼裡的茫，有些不耐煩地補充，“香水。怎麼了。”

“香水……”沈庭未垂下眼睫，自語般地重複。

“你喜歡？”連訣眯了眯眼睛，看著他這副表情就忍不住反相譏，“還是說你聞到那個味道就忍不住發情？”沈庭未對他的諷刺充耳不聞，再次抬起頭，目光裡夾雜著連訣看不懂的情緒。

他像是在確認什麼，看著連訣:“你不是beta？”連訣神複雜地盯著沈庭未看了一會兒，意識到他表情裡半點不摻玩笑的認真，幾乎有一瞬間就要被他氣笑了。

連訣的眸黯下來，愈發覺得這人不可理喻到了極致:“你跑我這裡追溯童年了是嗎？”沈庭未不懂他說的追溯童年是什麼，也不知道連訣為什麼總是在他提到beta時反應這麼怪異，但沈庭未很清晰地從他眼中讀出了惱火，稍加猜測也能明白連訣所理解的beta與他所說的不是同一回事。

他不安地捻著褲子，心裡那份隱隱約約察覺到的不對勁總算落到了實處。

為什麼他在藥店買不到抑制劑；為什麼自己這兩天見到的所有人都沒有信息素；為什麼這裡的一切都怪異得讓他覺得不真實；……

沈庭未的腦袋裡亂得厲害，越是想要清楚自己的狀況，亂七八糟的問題越是在腦袋裡絲絲縷縷地纏成一團，想久了只覺得暈。

沈庭未的表情太過難看，動作也太過拘謹，連訣看著他，不合時宜地想到昨天康童在陳褚連面前束手束腳的模樣。

連訣強壓下心裡的煩躁，冷冷地從他身上收回目光，拿起桌上那份身體檢查報告，略地翻閱過一遍。

該讓人來給他查查腦子。

那份堪堪壓下去的心煩被鼻間縈繞的酒氣勾得不上不下，連訣反覆確認了幾次，手中的血檢報告裡都清晰地昭示著沈庭未沒有飲酒的事實。

“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連訣放下血檢報告，決定直接問他，“還有酒味。”沈庭未的呼很重，乾燥的喉嚨使得嚥的動作都變得艱難。他想了一會兒，發覺自己沒辦法從發昏的大腦中找尋到一個合適的代替詞，只好實話實說。

“……我發情了。”連訣抬起頭，神不明地看著沈庭未。

他愈發覺得眼前這人琢磨不透，昨夜被他得又哭又，也沒聽沈庭未嘴裡吐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