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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裡給他家勉哥兒尋個大家教導出來的才行。
葉勉如今一心只在學業,子倒覺過得飛快,轉眼間這京城就又復天寒地凍起來,而莊珝也終於在嶺南穩了下來,葉勉每睡前都會寫一封信給他,也會拆一封他寄來的“情書”,兩人問問答答的都隔著時間,卻不覺無味。
兩人每寫信不拘內容,拉拉雜雜的常瑣事也要與對方說上一回,有分享,有炫耀,亦有抱怨,每回都是一疊子紙,六皇子剛開始時嗤笑不已,隻子久後,他捏著兩張唯二從他八弟得來的請安函,眼紅不已。
而瑤輝軒隔壁的院子隔三差五就要大開正門,一車一車地往裡搬東西,禮單子卻都悄悄地送去了葉勉這裡,葉勉一眼就相中了那裡頭莊珝從外域淘來的石墨鉛筆,再寫信時便用鉛筆畫個四副的漫畫小像過去,依舊是常瑣事,線條簡單,卻極生動有趣,莊珝每每都要拉著滿臉不耐的六皇子炫耀一回。
沒過幾便是年關,葉勉也終於放了假,這是他第二回在這大文過年,心境與去歲卻大不相同,看著滿府都佈置的紅彤彤的喜氣洋洋,他也十分高興,各式的金銀子和一大筐的銅錢兒早早地就讓人換了來,準備厚厚地打賞他院子裡的下人。
葉府因著即將添丁加口,這一年的除夕宴辦的是極為熱鬧,葉璟在年關時也終於得鬆口氣,好好地在府裡歇上幾天,陪一陪這頭胎懷的十分辛苦的姜氏。
葉勉還未成家,自是又從各處刮來了厚厚的一層壓歲錢來,樂得嘴都合不攏,十分大方地給比他年歲小的庶弟庶妹包了大紅封,碧華閣的小侄兒雖未出生,他卻不敢怠慢,年前就親手畫了各式新奇的樣子,從外頭尋了手藝巧的金匠打了十來副的金鐲長命鎖,雖也不是什麼珍稀的奇物,卻勝在花紋巧罕見,姜南初拿在手裡很是稀罕了一番。
這一年的冬竟是比去歲還冷些,葉勉寫去嶺南的信裡抱怨不已,漫畫裡的小人兒裹著厚厚的絨被,坐在上打著擺子,心疼地莊珝連寫了好幾封信回去,直說明年要帶葉勉回去金陵過年。
這一午後,葉勉與阮雲笙從藏書閣看書回來,因著雪下得繁頻,學裡只沿著牆的甬路清理得乾淨些,兩人怕溼了靴,只能繞著遠路往院子回走,只走到東牆處時,聽見牆外有人說話,嘰嘰喳喳地嬌柔脆麗,倒是幾位年輕的姑娘。
葉勉與阮雲笙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牆邊的老枯槐枝杈掛著的一隻彩燕形紙鳶,那紙鳶鴛尾在樹枝上繞纏著,風線卻拉在牆那頭。
“快快快,再用些力氣。”
“不可不可,風線若是斷了,可再撿不回來了。”
“這可怎麼辦啊......”阮雲笙附耳與他輕聲道:“這東牆之外就是隔壁女學了。”葉勉撓了撓腦袋,哪有大冬天出來放紙鳶的,這些小姐們可真是奇怪,心裡腹誹,眼睛卻四處找尋著,吭哧吭哧地搬來不遠處的幾塊石頭墊在牆兒下,手攀上去輕巧一躍就上了牆。
那頭顯然是被牆頭突然躍上來一人嚇得不輕,幾聲嬌脆的輕呼前後響起,倒退幾步再輕捂著嘴向那裡看去,卻見是一披著雪貂裘的矜貴少年,少年利落地踩著牆頭爬上那棵高槐,將纏緊了的鴛尾細細地從枝丫上解了下來,又一把扔給她們,蹙著眉在手上哈氣,口裡抱怨道:“我這手指都要凍得斷了,再沒下回的。”少年怕是冷得很了,眉目間三分凌傲,三分不耐,牆下的小姐們卻只仰頭看著他,無人不悅而斥他無禮,淡薄的冬陽光照在少年殊以極的緻五官上,淡淡暈出一層華,看得人移不開眼去,這可不就是戲本里才有的濁世佳公子麼。
紙鳶被一披著火狐裘的少女撿了起來,那少女明目皓齒,在一眾相貌姣好少女中亦是明豔出眾,膽子也大得很,咬看向葉勉脆聲問道:“你叫什麼?我回頭叫人謝你。”
“葉勉,不必言謝。”葉勉回完便跳下牆去,阮雲笙趕緊把袖筒裡的手爐掏給他暖著,卻聽到牆那頭的一陣聲音挑眉而笑。
“啊-原道是他......”
“......端華公子......”聲音輕悄斷續,剛剛問葉勉名字的少女卻突然清晰出聲,“我識得他母親,葉夫人前兒個在我家府上與我娘吃茶。”那頭霎時沒了動靜,好半晌就聽一聲嬌嗤,“夫人們一起吃個茶不是常有?”阮雲笙把葉勉拉得遠了些,笑著打諢道:“這可不得了,怕是回去就要與她娘鬧著非你不可了。”葉勉愁得眉頭皺成波,口裡抱怨道:“我娘不知怎麼,左一個宴右一個宴的,見天兒得在外頭給我相看,也不知她急得什麼。”幸而有長公主在暗裡攔著,不然年前就能給他定下人了。
阮雲笙笑道:“都是這般的,我們府上若不是因著我爹被貶了官,我娘也早早替我相看起來了。”葉勉聽他提起這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三年後闈下場,我等你金榜題名奪個探花回來!”葉勉和阮雲笙俱都與府裡商議好要科考出仕,因而在學裡要比魏昂淵李兆他們辛苦許多,而且修南院因著莊珝去了嶺南“群龍無首”,遇事只來尋葉勉,葉勉無奈只能把那屋子的事也攬了下來,如今兩個學屋同在一處院子,幾個月下來,關係倒是十分融洽,修南院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