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舸發:“我自己回家了。”意料之外的,蔣舸回得很快:“你回家幹嘛?”陶思稚就沒有再回了。
那一天的道路出奇得暢通,從學校到陶思稚家,幾乎全程不堵,只用了大約二十五分鐘。
陶思稚走進小區大門,又走到樓下,發現他哥的車停在車位上。
他放慢了腳步,站在他哥的車邊,疑惑地看了半分鐘,最後進了樓。他坐電梯上去,拿出鑰匙,進鑰匙孔,怎麼都轉不動,發現家裡的門從裡面上鎖了。
這是陶思稚本學期以來第二次被關在自己家門外,他覺得很不高興,給他哥打了電話,想問問他哥,車怎麼在樓下,家門怎麼鎖了,但他哥的手機關機了,打不通。
陶思稚在家門口站了很久,他的書包裡放滿了要帶回家的書和考卷,非常重,但他不願意放在地上,因此雙肩很痛。
七點整,陶思稚決定離開,但是不知道該去哪裡。
他往電梯口走,走到半路,手機震了起來。蔣舸又給他打了電話,他就在樓道里接了。
“你人呢?”蔣舸說,“短信都不回?”陶思稚不說話。
蔣舸等了一會兒,又說:“你到底回家幹什麼?”陶思稚想到家裡鎖住的門,還有他哥停在樓下的車,不高興地對蔣舸說:“沒回家。”
“家裡的門被鎖住了,我哥手機關機,”他告訴蔣舸,“我回不了家了。”
“……那怎麼辦。”蔣舸問。
陶思稚憂愁地說:“不知道。我在家門口。也沒有錢了,沒吃晚飯。”他所有的錢都用來玩遊戲了,打完車後,他只剩幾塊錢了。
“……”蔣舸似乎沉默了幾秒,才對陶思稚說,“你發個定位給我。”陶思稚把小區門口便利店的地址定位發給了蔣舸,然後去了便利店。
他進店以後,用剩下的錢買了一個甜筒,坐到靠窗的椅子上,看外面的馬路,等待蔣舸來給他買飯。
半小時後,蔣舸來了。
陶思稚的甜筒已經吃完了,丟到了垃圾箱裡。他把書包抱在懷中,看著車來車往的夜晚的街道。有臺出租車停在便利店門口,蔣舸下了車,抬頭看到陶思稚,出了介於惑不解與無可奈何之間的表情。
他隔著玻璃對陶思稚說了句話,陶思稚看懂了,蔣舸問他說:“你是白痴嗎。”而後蔣舸朝便利店的門走去,推門進來,走到陶思稚身邊,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我想吃那個飯糰,”陶思稚指指店裡掛著的新品招牌,對蔣舸說,“很餓了。”蔣舸看上去很想對陶思稚實施暴力行為,但在最後關頭,他的理智似乎戰勝了情,沒有打人,去幫陶思稚買了飯糰和水。
陶思稚接過來,慢慢吃掉了,又坐了一會兒,對蔣舸說:“很奇怪,昨天他給我打電話,說晚上有事。但是剛才回家,他的車停在樓下,家裡的門從裡面鎖上了,電話也關機了。”
“我哥不見了。”陶思稚判斷。
“……”蔣舸靜了幾秒,突然問,“你哥幾歲了?”
“二十七歲。”陶思稚說。
“哦……”蔣舸突然把目光轉開了。
“怎麼了?”陶思稚問,“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在家吧。”蔣舸說。
陶思稚不是很同意,提出了異議:“那為什麼鎖著門,還關機?”蔣舸愣了愣,看了陶思稚半天,沒好氣地對陶思稚說:“我怎麼知道?”
“我沒辦法回家了,”陶思稚有點憂愁,擔心自己宿街頭,又一次拿出手機,“再給他打個電話。”還沒解鎖,蔣舸就把他手機走了,用奇怪的語氣說:“算了吧。萬一他在忙呢。”這時,陶思稚看到門口有拿著甜筒的小孩走過,就沒管手機,轉過頭去,對蔣舸說,“我還想再吃一個甜筒。”蔣舸看了他一會兒,又像有點沒辦法地說:“給你買。”他往收銀臺旁的冷櫃走,陶思稚在他後面說:“香草味。”蔣舸理都沒理他,但最後拿過來的確實是香草味。
“謝謝。”陶思稚接過來。
蔣舸還是沒理他。
陶思稚吃甜筒的時候,突然聽到蔣舸叫了他一聲:“陶思稚。”他抬眼看看蔣舸,蔣舸坐在便利店的高腳椅上,左腳踩在陶思稚椅子的踏腳環上,微微用力,晃了晃陶思稚的椅子,有點隨便地問:“你偷了什麼別人要叫你小偷?”陶思稚轉開了目光,吃著甜筒,看著街上的車和燈火,蔣舸沒催他,看了片刻,陶思稚對蔣舸說:“我沒有偷東西。”蔣舸說:“好吧。”陶思稚把甜筒上面的冰凌球吃平了,蔣舸又叫了他一聲,了張紙巾遞給他,說:“擦嘴。”陶思稚一手拿著甜筒,一手抱著書包,不方便接,便靠過去,就著蔣舸的手用紙巾蹭一下嘴角。當時蔣舸的手是熱的,手指的關節碰到了陶思稚冰冷得有點麻木的下。
蔣舸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麼。
吃完冰凌以後,陶思稚他哥打他電話了,陶思稚問他:“你在哪啊,我要回家。”陶思遠支支吾吾地說剛到家,問陶思稚,要不要去蔣舸家接他。
“不用了,”陶思稚放下心來,告訴他,“我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店,馬上自己走回家。”掛了電話,陶思稚站起來,對蔣舸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