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生死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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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結束的時候，地上已經躺滿了屍體。

有熊族戰士的，也有自己人的。

幾乎每一個倒下的熊族戰士，身上都佈滿了槍傷刀痕。

到處可見被捅得稀爛的屍體，彷彿一塊塊爛，再無生命的痕跡。

曠野中滿了白羽黑杆的箭支，在風中飄搖。

“傳令，將所有戰死將士的屍體收回。回收箭支，打掃戰場。然後…準備上路。”沐血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冷靜地頒下命令。

有些事，見多了，也就見慣了。惟有麻木，方能心靜，惟有心靜，方能讓自己在一場場的血戰中生存下來。

一些新兵在嘔吐，臉發白。

幾個老兵拍著他們的背安說:“吐吧，吐著吐著就好了。以後這樣的子還會有很多。”大部分的新兵開始跟著老兵打掃戰場。

他們跟隨老兵學習如何謹慎的搜索屍體，如何不動聲的刀在尚自蹙的屍體上補上一下－－給敵人補刀，也給自己人補刀。

“熊族戰士出手，從來都沒傷者。別說救不活，就是救活了，也只是一個廢人。”老兵們是這樣解釋的。

淺水清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他想，這樣說來，自己甚至不能算是個傷者了。

自己的肋骨沒斷，手腕依然很痛，但人還是完整的，這簡直就是個奇蹟。

戰場上從來都不乏奇蹟。

雷火走了過來，問他:“你殺了幾個？”

“算那個斥候，一共三個。你呢？”

“我也是三個，你不賴嘛。”雷火呵呵的笑。

“，沒一個是獨立幹掉的。”淺水清撇嘴。

“呵呵，沒人能獨自幹掉一個熊族。”雷火張開了敦厚的嘴。他的左臂掛了彩，是被一名瀕死的熊族戰士最後的飛斧刮中的，傷勢不重。用那老兵的說法，他這不算受傷。

“他就行。”淺水清向不遠處駑了下嘴。

那邊，是戚天佑一個人靜靜地聳立風中。

他看著遠處的血蒼茫，眼中一片茫然，不知在想些什麼。

沐血一騎飛至，揚聲問道:“點清人數了嗎？”

“傷者四十二人，全部輕傷。死亡三百八十五人，其中二十三個老兵，其餘全是新兵。對方死亡一百七十八人…他們一共來了有五百人左右，而我們有四千人。”回答的是戚天佑。

“不，我們應該是有四千五百人，只是有五百個人自始至終都在看熱鬧。”方虎憤怒地看了一眼遠處。

那加過來的五百人車隊，在戰鬥依始，就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卻始終沒有投入戰鬥。

“不要管他們。他們有他們的任務。或者…他們也有說不出來的理由吧。”沐血悶哼一聲，然後喊道:“趕緊收拾，我方陣亡將士就地掩埋。休息一個小時然後就上路，這一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最容易遭襲擊，大家動作都快點！”

“是！”眾士兵群起呼應。

“啐！”方虎惡狠狠地看了那邊的車隊一眼，吐了一口痰，然後用力的罵了一句:“媽的，一幫看熱鬧的垃圾，什麼東西！”這邊方豹樂呵呵地摟著淺水清笑道:“聽說你被戚少救了一次？哈哈，恭喜你加入我們欠命團。”

“欠命團？”淺水清有些糊，不知道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