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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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在嘶吼,鮮血在揚。
飛雪衛突前的左翼遭到了沉重的打擊。來自八百壯士的鐵蹄踏破虛空,帶來死神的獰笑。彎月刺矛劃出一道道雷電的茫,擊出血天瀑。
撲,一名悍勇的騎兵受到了三支刺矛的同時夾擊,矛尖穿透膛,將他挑上半空。
矛勢不止,又重重地撞在了另一名騎兵的身上。
這樣的情況在戰場上不斷的重演,一名又一名的飛雪衛騎兵在兇猛凌厲的錯攻勢下傷亡慘重。
罷一鋒,飛雪衛就已經出現了極為巨大的傷亡。沒有兩側的護衛,突出的左前翼成為一支孤軍,被對手兇狠而瘋狂的食著。沐血的豪情高漲,大喊道:“殺!殺他們個片甲不留!”群起呼應!
淺水清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起來,沐血就算不是穩勝券,至少也有能力把這支突前的部隊全部吃下,差別,只是時間問題。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勁。
碧空晴身為抱飛雪手下的一員悍將,不可能有勇無謀到派出部隊來送死的地步。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到底,又在計劃著怎樣的陰謀?
淺水清眺望遠處,只見那支突前的左翼被自己人打得七零八落,不斷後退,但卻敗而有序,不慌不亂。他們看上去更象是個韌井足的牛皮糖,纏著你,黏著你,打不過你,卻不放開你。
沒錯,就是牛皮糖,淺水清的臉霍然大變。
“糟了!”他大喊。
“沐校危險了!”雲霓聞言不明所以,忙問道:“碧空晴是不是又出什麼詭計了?”淺水清搖了搖頭:“那不是詭計,而是一場堂堂正正的邀戰。無論沐血怎麼做,從他衝出車陣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輸定了。”他猛然躍到御手座前,拿起韁繩,此時此刻,他只能做好最壞的撤離準備。
正如沐血所說的那樣,無論如何,不能讓雲霓落入敵手。
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
剛剛還佔據絕對優勢的沐血,轉眼間就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進退不得的局面。
遠處的碧空晴,陰兀的白臉上縛著厚厚的紗布,眼神中噴出憤怒的電芒,嘴角邊卻凝結出冷酷的笑意。他輕輕揮了下手,傳令兵旗幟揮動,飛雪衛陣勢陡變。
中右兩側的騎兵開始迅速靠攏而來,他們弓馬嫻,變陣迅速。一條蔓延的長蛇竟在轉眼間便成一個張著大口的口袋,試圖將八百騎兵一起包攏在這鐵馬金戈的夾擊之中。
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左翼部隊,以巨大的傷亡為代價,將這八百騎士引得逐漸遠離後方主陣,其目的就是為了將其圍而殲之。而這刻,他們眼看著友軍部隊的靠近,更是奮勇阻攔,設法阻止敵人的迴歸本陣。
雖然沐血一直很關注那兩支遲遲不動的部隊的動靜,並發現對手沒有任何行動的跡象,他卻沒有發現自己本身正在被對方引著不斷向前突進,突進,再突進。
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對方的身上,以至於卻忽視了自己離本陣正越來越遠。待到他發現時,卻已經為時太晚,被他擊得潰不成軍的部隊便如牛皮糖一樣將他死死纏定,決不給他分毫離開的機會。
碧空晴的確要把他入一個巨大的包圍圈中,但卻不是主動包圍,而是待魚上勾,為此,他甚至忍受了左翼部隊巨大的傷亡,按兵不動。當沐血的騎兵挾著勝利之姿態衝至他的面前時,看到的,只是更多的鐵騎雄兵。
對於碧空晴的變陣,沐血並不是沒有想到過,不過這樣的變陣,通常是可以被撕破的。
沐血厲聲狂吼,八百騎全力猛衝,八百騎兵組成的鋼刀與刺矛閃爍著層層寒光,誓要將這個包圍大口袋徹底撕碎,碾成一片破爛不堪的敗絮。
只要攻擊得力,他完全有可能衝破這個口袋陣。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錯了。
戰陣的相守相剋,有時未必就是勝利的標準。騎兵利穿鑿而不利陣地防禦,口袋陣碰上有衝擊力的騎隊,在以往的確未必能夠奏效,反而有可能面對慘敗的格局。這也是沐血敢於出擊的主要原因。然而,凡事因時因地制宜。
碧空晴手中最大的王牌就是他有將近三千的騎兵在手,而沐血卻只有一千不到。在這種情況下,布袋,有時未必是布袋,而是鐵壁。
碧空晴的指揮藝術遠高於沐血,他的騎兵所佈下的口袋陣並不是單純的包抄夾擊,而是厚重分明,完全針對沐血指揮的死角發動出擊。而原本的前鋒隊在援軍上來後,馬上前突,將沐血的隊伍割裂成分散的小塊組合,死死地咬住敵人,不讓他們後退不一步。
三千騎兵層層卷卷,如一條長蛇般相盤旋,誓要把敵軍捲入,卷死,而被困在陣中的人,則殊死掙扎,拼命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