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閨友之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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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蕭蕭也算是別有心計了。昨天晚上她故意放過了費溪,極力表現出不再在乎那個陌生手機號碼發的短信的樣子,但她拗不過對他的疑忌。
這天一上班沒多久她就將昨晚悄悄抄記下來的手機號翻找了出來。大半個上午的時間,易蕭蕭就那麼魂不守舍地坐在辦公桌前。她似乎很猶豫又似乎很不捨。她不敢想象這個以“158”開頭的手機號碼會給她帶來什麼。
差一刻到上午十點的時間,易蕭蕭終究還是沒有耗過內心的煎熬,她隱藏了小靈通的號碼,撥出了這個158××××××××號碼。令她沒想到的是,對方在振鈴響過數聲後果斷地掛斷了。
她要是不掛斷並讓手機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易蕭蕭或許就此打消內心的疑忌。
“158”這個手機號碼的主人被這個顯示專網的陌生來電攪亂了良好的工作心情。她還不知道自己一時心煩意亂的牴觸差點釀成大錯。
易蕭蕭接連幾次隱藏號碼撥打電話受挫,一時間也怒髮衝冠,直接用辦公室的座機打了電話過去。她是聰明的,待振鈴聲響過兩聲後,就不容置疑地掛斷了電話。她不想被動地去盤問別人,窺探不屬於她的隱私。
“喂,剛才哪位打我手機?”沒過多久,顯示北京區號的電話打了過來。聽到有些悉的聲音傳過來,易蕭蕭陷入記憶的搜索中而沒有及時拾起話頭。等到對方再次追問“哪位”的聲音響過,易蕭蕭機械地應了一句:“你哪裡啊?可能是我們費經理打的吧。”
“是不是叫費溪啊?”
“是啊。你怎麼稱呼?等他回來我告訴他。”
“我姓戴。不用了,我一會兒打他手機吧。”等到戴菲菲說出自己的姓氏,易蕭蕭如夢初醒一樣,把殘存在記憶裡的聲音對上了號。她埋怨自己早就該想到的,除了她在北京還能有誰呢?想到這裡,想起以前她和費溪那檔子事,易蕭蕭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沒有再等到下班的點,氣勢洶洶地編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這個時候費溪正忙著處理雜誌稿件的終審工作,沒有出時間去查看打到靜音狀態的手機。渾然不知一場謾罵已在衝來的路上。
易蕭蕭左等右等了半天,始終沒等到費溪的回覆短信。這可犯了易蕭蕭的忌諱。她在想費溪他們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她拆穿,嚇得不敢回短信了。
想著這些,一時半刻的時間對於現在的易蕭蕭來說簡直如坐針氈。臨近中午下班的點,她按捺不住狂思亂想的心,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衝出了辦公室。
“姓費的,玩的手段很高明啊。你行啊,長能耐了,本事大了。你和戴菲菲是怎麼一回事?”費溪被前臺轉接過來的電話嚇了一大跳,等他緩過神來時才知道易蕭蕭神經又有些紊亂了。他顧及自己的顏面和在公司的影響力,匆匆應付了易蕭蕭一句就把電話掛了。
他正想給易蕭蕭打手機的時候看到了她發過來的短信。
“和我在一起沒有覺了就直說!整天這樣搞,不怕遭報應啊?喜歡搞這婚外戀不怕得病!”他看到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心早被蜇得拔涼拔涼的。他想自己哪裡有她說的那樣。他為了他們那個家每天都和驢一樣忙碌著,哪有心思鼓搗那玩意。要說這易蕭蕭也不動腦子想想,他費溪為了省倆錢連停車位都捨不得買,會拿錢去填婚外戀那個無底?
再說了,他費溪從本質上也不是那號尋花問柳的人。如果是,他和戴菲菲之間早就不是現在這不冷不熱的關係了。
8易蕭蕭不是一個能按壓住心情的人,遇事除了愛發火之外就是愛衝動。她做事從來不計後果,總是先讓自己舒坦了再說。她的脾氣費溪不是不瞭解,要在平時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忍也就算過去了。
事關婚姻和人品的原則問題,費溪可就不想揣著糊塗裝明白了。他不想被人尤其是被易蕭蕭冤枉和埋汰。
他一個人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生悶氣的時候,易蕭蕭把電話打了過來。明眼人一看這架勢,分明就是在窮追猛打,不達到自己的目的決不罷休。
“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我沒看到你的短信,手機調振動了。”
“大白天調振動做什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就你們那點破事還用得著藏著掖著嗎?”
“你腦子進水了咋的?有事沒事怎麼總往自己的身上扣屎盆子。有病啊?”
“你才有病,戴菲菲才有病呢。”
“她怎麼有病了?我和她大半年不聯繫了,扯她做什麼。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她發短信問麥城冷嗎,是什麼意思?她缺男人啊?我真沒想到你們這種事還不斷!有種!”
“你別給我犯神經啊。我怎麼知道是她發的。”
“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她的號。行啊,你很有本事!讓我怎麼忍下去啊?我也是要尊嚴的!”
“她可能就是發給別人的誤發給了我。這不是常有的事嗎?有時候我發給客戶的短信不是也發到你的手機上?”
“行,就按你說的。你問她是誰時,她說發錯了,正常嗎?有腦子的人都會說名字,她為什麼這樣說?”
“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我看你就是被王落落給教唆壞了,好好的子不過,窮折騰啥。”
“怎麼著,你還袒護上了。這事和人家王落落有什麼關係,你別給我轉移話題。她說‘發錯了’我就信了。就你們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她為啥不說她是誰啊。沒病,心虛個啥!”
“你這個女人真不可理喻。還有事沒有,沒事我掛了。我重複一遍…”費溪還沒把他想說的話說完,易蕭蕭就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連“再見”都沒說。如此一來,費溪遲緩了一下他趕去吃午飯的腳步,惡狠狠地合死了他的翻蓋手機。
他離開那悻悻跺腳而去之地沒多久,易蕭蕭短信一條接一條地飛了過來。一一閱讀完這些足以讓人慾哭無淚的短信,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很難受,已經快撐不住了!覺沒有了曾經的安全,沒有了情的歸宿!想要有個依靠卻沒有信任的人!”
…
“恐怕等你想得到的一切都得到的時候,我就到了該走的時候了!你從不考慮我的受!”
…
“你一次次的真的讓我沒法再相信你啦!難道你期待的結果就是我也找個情人嗎?”
…
“我知道這種想法很危險。但你真的越來越讓我和孩子沒有安全,到寂寞!”事已至此,費溪哪還有胃口吃午飯。他只好找了個僻靜點的地方撥出了易蕭蕭的電話。易蕭蕭倒是很堅強,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是不接費溪的電話。他們倆如此僵持了近一刻鐘,易蕭蕭滿腹委屈的聲音才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費溪不容易蕭蕭有接話的機會,一口氣一一駁斥了她有些偏執的觀點。以他當時的想法,一定要在第一時間糾正易蕭蕭偏離出正常思維的心念,否則對他們今後的生活貽害無窮。
易蕭蕭也不是吃素長大的。尤其經由王落落那些糟爛事的刺,她的心思早已變得狹窄又,多心也算是在常理之中。
諸如戴菲菲給費溪發短信這樣貌似有婚外情的事實就擺在她眼前,她怎麼會輕易相信費溪這張男人嘴?
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婚姻破碎的緣起。但這還不足以成為他們勞燕分飛的致命傷。
費溪陷入深深的回憶中,繼續回憶著,任憑2007年的秋風滑過臉頰,他的眼睛依舊茫空地盯著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