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蓮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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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蓮說】（3）他是摩爾人2021年1月27作者:女帝唐紫塵字數:3912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寂靜，像是漂浮在真空的宇宙裡。

炙熱，血在不斷升溫，近乎失控地在血管裡湧動。

四肢百骸因這股炎熱而變得通紅，蒸出淡淡的霧氣。絲絲氣隨著體內的物質循環而積攢、凝聚，終於匯聚成了拇指細的一團氣，順著氣息滑向咽喉，在分開無數岔路的血管前停留片刻，最終選擇了通向腦部的一。

真氣入腦！

元諒茂終於達到了氣潤周身的最終階段，再進一步，真氣就能按照腦中想象，凝聚出各種事物，也就是元如月所處的「凝氣為物」境界。

隨著真氣進入大腦，元諒茂的眼前，映出一片鮮豔的金紅，如同被火把照亮的隱秘窟。

他終於親眼看見了一直盤踞在他的腦海裡，不停地胡言亂語，一口一個「老子」，還有饞他身子嫌疑的聲音的真面目。

一飄在深紅氣旋渦裡的黑長條，不屬於任何已知生物的樣貌，但可以和一種傳說生物的形象完美契合。

蛇身鹿角，鷹爪魚鱗。

「龍？」一時間，無數關於龍的詞語浮現，龍鳳呈祥，龍馬神，葉公好龍，龍生九子，龍本……

原本以為，在達到心心念唸的境界後，能一鼓作氣地除腦中頑疾，但現實很骨，把一條龍擺在正前方，元諒茂不負眾望的慫了。

它長得過於駭人，儘管閉著眼，閉合的眼皮卻在向外滲出綠光。幾顆尖利的獠牙上，或許是長期的飲血，呈現出殘忍的暗紅。細密的鱗片好似玄鐵澆築，反著幽幽的獰光。

雖然沒有巨大的體型，但這種瀰漫著血腥與殺氣的凶神氣質，足以勾起內心的恐懼，這是弱小生物遇到強大生物被發出的本能。

元諒茂的處境，就和一個深夜因狗叫失眠的人一樣，好不容易找了把趁手的菜刀，怒氣衝衝地衝出家門，才發現這尼瑪是一隻在學狗叫的霸王龍。

但他轉念一想，終究這條霸王龍是來到他家門口了，以後登堂入室，吃了他全家已經寫上了程。

避無可避，那就只能上了！

就在他拿定主意，湧動由他控的真氣，打算拼上一次的時候，懸浮的黑龍嘴角嘲地翹起，閃著綠光的眼睛也半睜開來:「你想謀殺親夫？」

「@%￥#*如果黑龍不會游泳，無數問候祖宗十八輩的髒話能夠把它淹死。

「老賊，受死！」

「殺了我你就會痛失良雞，變成女的。」元諒茂動作停滯，雞不可失，失不再來。

權衡片刻，一咬牙，怒道:「變女的我也認了，百合就百合！」

「哈哈哈！」黑龍彷彿看見了元諒茂決絕的表情，讓這種表情崩壞，是為數不多可以排解生活樸實無華且枯燥覺的樂子。

「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子的實力！」黑龍吐出滿嘴獠牙，厲聲尖嘯，若有實質的音波呈圓環形狀，眨眼之間砸在了元諒茂意識凝聚的真氣上。

他眼前一黑，卻發覺沒有應該隨之而來的疼痛，再一睜眼，自己面前，是一片陌生的空間。

一望無際的原野，荒蕪破敗，土地寸寸龜裂，以生命力頑強著稱的雜草也抵不住水分的蒸發，大片的枯死，風華，被號哭的西風撕解成細碎的草絮。

不過元諒茂的周身縈繞著一圈白的光暈，隔離了觸覺。

籠罩死寂大地的天穹沒有一片雲朵，唯有遮蔽了近半天宇的橢圓夕陽，似墜未墜的懸著。它血紅的內部有不知名的體在翻湧，如同血海，昏黃的光線薰染著每一寸的空間，每一粒塵糜。

這片空間昭示著無盡的絕望，如果元諒茂當真身在其中，他覺得自己會化作一團黑的人影，手捧雙頰發出淒厲的吶喊。

那條黑龍，正隨意的曲在半空，模仿懶散，豆大的雙眼盯著他，帶著一絲……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