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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著,就是這樣心力瘁的時候也依然一副得體模樣。
燭茗知道他要回去找梁婉,側身給他讓了路。
“老爺子已經這樣了,之後也無非是燒錢留著他,你專心忙工作,一週或半個月來一次就好。”紀成釗在他身側停下,突然說道。
住院費、位費、藥品費用……維持最後的生命全靠燒錢。
燒錢,紀家總是燒得起。
可人要是熬壞了,連老爺子都不能忍。
燭茗動了動嘴,剛要嘲諷些什麼,忽然瞥見他鬢角叢生的細密白髮。
老爺子查出病後,整個紀氏的重擔都壓在了他身上,他一面陪著老爺子治病,一面要處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連自己一手創立的棣杉影視都不太管了。
“您最該好好休息。”他嗤笑一聲,抬腳走進去。
影視公司衝擊a股ipo難度大,重要程度本比不上紀氏已經上市的那些公司。
紀成釗站在上市公司股東和管理者,尤其還是有可能繼承紀老爺子股份的位置,壓力可想而知。
這也是燭茗向紀可嘉篤定,他不會輕易和梁婉離婚的原因。
紀成釗代表的不僅僅是他這個人,更是整個紀氏的利益。
且不說和梁家的婚姻狀況會不會影響股市,單是梁婉死活想要離婚,或是想從紀成釗手裡分走一半財產,也得問問紀成釗擁有的一半股權和股東答不答應。
成年人的世界,愛恨都可以放一邊,權力和利益的糾纏較量才是第一位。
他不過是忍了一兩句狗倒灶的廢話,忍了一晚上的黑暗和絕望,但從今天開始,只要紀成釗願意,外界的一切都將折磨她後半生不死不休。
看在這件事的份上,他今天就先不懟他了。
紀成釗滿腹狐疑地看著燭茗掩上門的背影,一向對他沒大沒小的孩子忽然乖順,心裡怪彆扭的。
他看向縮在沙發上極力偽裝自己不存在的親兒子:“你回哪兒?你們宿舍還是回家?”紀可嘉跳下沙發,穿好外套,一改往的糯軟可愛,冷著一張小臉:“回家。我要去地下收藏室看看。”*清輝灑在病上,照得被角一片白,燭茗走進去,影子恰好遮住了漏進來的月光。
盧叔鬆開握著的老爺子的手,輕緩地放進被窩。
“走到這一步,每見一面都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了。”盧建忠慨道,“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這樣,恐怕會拒絕用藥,自行嚥氣吧。”殺伐果斷的紀老爺子,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走到這副模樣。
燭茗身形有些不穩,他攥緊被角,啞聲說:“會好的,有我在不會讓他就這麼走的。”心臟猛地一緊,他閉上眼緩了緩,沒留意到被子里老爺子微微一動的手指。
“唉,你這是第一次經歷,這些心情我都理解。”盧建忠嘆了口氣。
像他這樣早到送白髮人的年紀,送走父親的痛至今都還在心裡盤桓。何況是和老人家有情的年輕人?
可這遲早是要走向成必然需要邁出的一步。
但看著燭茗深沉的眼神,他竟不忍心將殘忍的話說出口。
“有時候真覺得,你比他的親孫子還親。”燭茗不可置否:“我是被老爺子帶大的,和紀可嘉不一樣。”
“的確。可老爺子對你也是用心至極,你三歲那年走丟後他氣得然大怒,沒等找到你就把成釗罵了一頓,說要讓他把那個保姆辭退,親自帶你。”人和人真的很神奇,血親有可能為了各種利益反目成仇,無親無故卻有可能生死牽掛。
“愛屋及烏吧。”燭茗輕笑,笑意未達眼底,“他以前說,覺得我母親眉眼像他妹妹年輕的時候。”聽說那是個子和本家格格不入的姑娘,遠嫁海外定居,幾十年都沒回來過。
盧建忠詫異:“他和你講過你母親?”
“講過。”燭茗斂眉,“但我只知道她是誰,其他的不想聽,他也就沒說。”
“你進這行也是為了她嗎?”盧建忠的問題讓他有一瞬的不愉快。
燭茗微微皺眉:“盧叔,我是我,她是她。我的興趣、熱愛和執著,和她從來都沒關係。”盧建忠啞口無言。他以為燭茗多少會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女人有些興趣,可沒想到他竟然毫不在意。
原本準備的話也不好說出口。
“不管她是誰,她有怎樣的難言之隱,都是過去式。”
“我始終是一個人,不是嗎?”*藺遙回到家,陪毫無神的烏龍靜坐了一會兒,收拾了一遍客廳,去廚房熬了一鍋茶,又切了盤水果。
忙完,燭茗還沒回來。
心裡忽然空落落的。
以往也都是一個人在家慣了,一人一狗,怡然自得。看看劇本,翻翻書,煩了再敲敲鼓,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適應了對家在他的領地裡胡亂走動的情形。
工作忙的時候倒不覺得什麼,忽然閒下來,察覺到他不在,竟有些莫名煩躁。
他不在,總覺得缺了什麼。
沒有人在廚房鬧著要提前試吃。
沒有人在他健身時一股坐他背上,號稱負重俯臥撐。
也沒有人光著腳亂跑,擰眉正告誡烏龍,不要當狗,隨意他的腳踝。……解開衣領,藺遙仰靠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