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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布料也無法阻止窒息般的痛苦，沈思羽清澈的眸子再一次湧上淚光。

本是花季的少女多了一抹同齡人少有的憔悴，青稚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哀愁。美麗的眸子望著窗外，林以柔纖巧的手指一遍遍撫摸著前的一頁紙張。

沈思羽認出那是一份入學通知，上面那所大學的名字，是林以柔夢寐以求的地方。

嘶——慢慢的將那頁紙撕碎，林以柔的淚水滴落在蒼白的手背上……

喉嚨裡像是被硬進了東西，沈思羽只覺到無盡的酸澀滋味在心口裡蔓延。

小柔……

他想要開口呼喚，聲音卻依舊消失在了空氣中。

門外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林以柔急忙擦去眼角的淚痕。

“小柔，今天覺好點了嗎？”房門開處，一張自己再悉不過的臉展了出來。

將手裡的兩隻向葵入花瓶，年輕的沈思羽微笑著坐在妹妹的邊。

“嗯，好多了！”林以柔點頭，將本就瘦小的臉頰貼上哥哥伸過來的手掌。

“我覺非常好，幾天就又可以活蹦亂跳了！”被病痛折磨的小臉蒼白如紙，沈思羽用手掌摩挲著，依舊笑容暖暖:“是嗎？那麼到時候哥哥就帶你去所有你想要去的地方！”她略顯紅腫的眼他又怎麼會沒有看到，只是長久以來相依為命的默契讓他們誰也不打算拆穿對方的掩飾。

“好……”聲音略微一哽，林以柔扭過頭看向窗外。

眸子裡有淚光劃過，沈思羽強迫自己將眼底的淚光忍耐下去。

“哥哥”

“嗯？”

“還好我們的父親不是同一個人……”稚的臉上帶著近乎虔誠的神情，林以柔回頭，望著沈思羽的眼裡是滿滿的期望:“上帝保佑，哥哥永遠也不會得我這種病，即使我不在了，哥哥也要好好的，所以哥哥……為了我，你要好好的活著！”

“不許胡說！”終是沒能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沈思羽握緊妹妹纖瘦的手指，聲音卻哽在喉嚨裡，再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你會好……會好起來的……”

“我還記得爸爸的樣子，他那個時候……好痛苦。”林以柔微笑，暗淡的眸子卻像是早已經臣服於命運的安排。

“我知道什麼是骨癌，也知道骨癌本就治不了。”

“不是的……小柔，你會好起來的！哥哥會想辦法……哥哥一定會治好你的……”

“哥哥……你為了我，受了那麼多的苦，哥哥……我捨不得離開你！”將手從沈思羽的掌心出，林以柔擦去他眼中不斷滾落的淚珠，卻是怎麼也擦不完。

“答應我哥哥，你要好好活著……包括我那一份，答應我好不好？”不要……我不要！小柔……不要離開我……

在心底裡大聲的吶喊，沈思羽靠近他們。

想要碰觸女孩兒的臉，指尖卻一次次穿過那蒼白的肌膚，終是什麼也觸不到……

第五十四章眼前的一切再度如煙霧般消失，無盡的黑暗中，一道殘忍到極點的聲音緩緩響起。

想死嗎沈思羽？那要看我想不想成全你。

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下地獄也是我們一起！不過你可以看看，到底有多少人為我們陪葬！

急什麼？遊戲才剛剛開始，你看，小柔那麼痛苦，我們去幫幫她可好……

不……不可以……

生不如死，生不如死麼……

媽媽……小柔……誰來救救我？求求你們……

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沈思羽呼急促，在雜亂的記憶中掙扎哭泣，放下了刻意偽裝出的冷漠堅強，此刻的他虛弱的如同一個無助的孩子……

將這樣的沈思羽緊緊擁在懷裡，秦嘯天眸深沉卻依舊心有餘悸。他幾乎就這麼在自己的眼前死掉，釋放在手心裡的濁白甚至帶著絲絲的血！除了微弱到彷彿無法察覺的呼外，他甚至以為他就會這樣悄無聲息的離去……

收緊手臂，秦嘯天心口的疼痛如同鈍物敲擊般沉痛難忍。

他為了夜的所有人甘願承受自己的報復。

他祈求自己殺了他，他掰斷手指，鮮血塗地，只為了不肯褻瀆那個酷似林以柔的女人。

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四天之後，眸子中帶著些許的茫，沈思羽微微動了動身體，卻覺到間被一條手臂緩緩勒緊。微怔了一下，沈思羽這才發現自己正被人擁在懷裡。

他只是輕微一動就立刻驚醒了一向警覺的秦嘯天，收緊手臂，他只是緊擁著他並沒有開口說話。

睜開的眸子沒有焦距，沈思羽任由他抱著，安靜得彷彿並沒有醒來一樣。

沉默著秦嘯天抓過他纖細的手腕，小心翼翼拔下手背上輸的針管。連續的輸讓沈思羽的血管淤出血來，蒼白的手背上有著一大片的淤青。握住他冰冷的手指，秦嘯天以指腹輕輕按……

回自己的手，沈思羽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沙啞:“殺了我。”身體明顯的震動了一下，秦嘯天眸子裡的顏深沉晦暗，眉頭緊皺著他握緊手指。

“請你殺了我吧秦嘯天……我懇求你！”沈思羽閉上眼隱藏住眼底劃過的一抹苦澀。

口的痛令他窒息，手臂收得更緊，秦嘯天閉眸。自己沒有辦法原諒他，對於他的恨依舊是強烈到無以復加，但是……自己決不允許他離開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