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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但他還是沒有說話。

“你這樣，讓我也變得奇怪了。”應無真不知道此刻中湧動的情緒到底是什麼，這是從未有過的覺，好像有些甜，又好像有些苦，或許還有些酸。

第45章忽然，外面傳來聲音，“雪禪，你睡了嗎？”蕭雪禪睜開眼睛，他認出了這個聲音，正是他的好友許愷行。可是應無真就躺在他的上，而修真界又傳著他和應無真的豔聞，若是讓許愷行看見，那真是百口莫辯了。

他壓低了聲音，對應無真說:“你藏到底下。”應無真笑道:“我為什麼要藏到底下，只有偷人的漢子，才會藏到別人底下。”

“應、無、真。”蕭雪禪語帶薄怒。

“好吧，真是夫綱不振。”應無真嘆了口氣，藏到了底下。

蕭雪禪自問心如古井，可這應無真，卻偏偏能讓古井水都平生波瀾。他深了口氣，施了個清潔術，將室內的血跡打掃乾淨，這才說:“進來吧。”許愷行走了進來，他看見蕭雪禪，先是一笑，接著說:“深夜打擾，真是抱歉。”

“無事。”蕭雪禪淡淡道。

“你我許久不見了。”許愷行坐了下來。

“確實。”蕭雪禪神情冷漠。

許愷行沉默片刻，問:“在與你分別的時候，我時常會想起你，你可有一刻想過我？”蕭雪禪答:“沒有。”

“也是，你就是這樣一個人。”許愷行強笑道。

“你來我這裡，就是為了說廢話嗎？”蕭雪禪問。

許愷行早習慣了蕭雪禪這種態度，既有打趣又有無奈地說:“真是不客氣。”蕭雪禪挑眉道:“你記得你說過，我與你之間，不需要講客氣。”許愷行注視著蕭雪禪，目光有藏不住的情意，“是的，我說過，在我面前，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所以，你才能成為蕭雪禪為數不多的朋友。”蕭雪禪垂下眼眸。

許愷行低聲道:“可惜，其實我一直不想僅僅和你做朋友。”蕭雪禪看向許愷行，“哦？”

“因為我想做你的道侶，不想只做你的朋友。”許愷行終於說出了長久以來藏在心底的話。

蕭雪禪聽了，心中震驚。他於情之事上一貫淡漠，以至於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許愷行原來一直對他有情。而他在心中，一直把許愷行只當做朋友。

底下傳來“咚”的聲音。

許愷行皺眉道:“什麼聲音？”蕭雪禪這才想起應無真還在底，眼前的場景平添了幾分尷尬。他咳嗽一聲，說:“可能是老鼠吧。”許愷行見蕭雪禪神情無異，便信了，“雪禪，你能給我一個答案嗎？”

“我的答案是，不行。”蕭雪禪偏過了頭。

許愷行早就料到了蕭雪禪的回答，可他還是因為微末的可能，問出了口。他失魂落魄道:“為什麼不行，你除了師兄弟外，只有我這麼一個朋友，難道我不是世間最與你相配的人嗎？”

“因為我對你並無情意。”蕭雪禪冷淡地說。

有情就是有情，無情就是無情。

“那你對誰有情呢，應無真嗎？”許愷行神情有幾分動。

蕭雪禪眉頭微皺，“為何會提到應無真？”許愷行慘笑道:“修真界誰不知道，你與應無真誕下了一子。”

“我與應無真……”蕭雪禪沒有說下去，他與應無真之間的糾葛，已經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了。

許愷行問:“如果我要殺應無真，你會阻止我嗎？”蕭雪禪斷然道:“我不會。”

“好，你記住你這句話。”說完，許愷行就走了出去。

應無真從底出來，他看著蕭雪禪，目光灼灼，“真是好狠的心啊，別人要殺我，你也不阻止。”蕭雪禪淡然道:“就算我阻止，他還是會想要殺你。”應無真湊近蕭雪禪，兩人幾乎可聞對方鼻息，“你對他沒有情意，那對我呢？”

“也沒有。”蕭雪禪微微後仰，拉開與應無真的距離。

應無真笑著說:“真的沒有？”蕭雪禪冷冷地說:“應無真，不必自作多情。”

“我就最喜歡你這般嘴硬心軟的樣子。”應無真在榻上坐了下來，挨著蕭雪禪。身體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衣衫傳來。

“我不知你何時多了愛幻想的病。”蕭雪禪語中有淡淡的不悅。

應無真將下巴搭在蕭雪禪的肩膀上，“你不嘴硬心軟，那個人來的時候，為何不把我的所在說出？讓正道人士，把我這個魔頭大卸八塊。”

“我只是不想看你死在我面前。”蕭雪禪覺被應無真碰到的地方，好像有螞蟻爬過一樣，十分不自在。

應無真的呼噴吐在蕭雪禪的脖子上，“我還要與你長相廝守，可不會輕易就死了。”蕭雪禪沉默了一會，說:“你離我太近了。”應無真輕聲一笑，“這可不算近啊，畢竟你我都穿著衣服。”蕭雪禪終於忍無可忍，推開了應無真。

應無真知道再說下去，蕭雪禪就要真的生氣了，於是乖乖去上躺下。不過他躺在上的時候，眼睛仍直勾勾地看著蕭雪禪。

蕭雪禪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把應無真的眼睛挖出來，只能任由他看著，全當這個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