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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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蔣纖幾句話就幫自己省了一千塊,甚至於如果是高興自己跟商討價還價可能會比一萬一這個價格還要高一些,高興再如何鐵公雞,今天中午也不好意思請他們吃大排檔了,而是找了一家雖然未必多高檔但是至少看起來還比較
緻乾淨的飯店。
當然了,更重要的原因其實不是這個,而是跟那個高大英俊又異常客氣風度絕佳的陳彬有關。
全天下的女士同胞們,如果想讓你摳門的男友大方起來,就給他製造一個至少看起來很完美的情敵吧!這絕對是讓你男友大放血的絕佳手段。如果那個男人在完美情敵的刺下依然我行我素堅決不肯放血,嗯,毫不猶豫踹了丫,這種男人你還能指望跟他過一輩子麼?那還不得窩囊死?去了閻王那兒也不好
代啊,閻王問你怎麼死的,你說窩囊死的,閻王會大筆一揮不讓你投胎的。
從見到陳彬的第一面起,高興隱隱的就將其視為頭號勁敵了,即便高興嘴裡不願承認,可是有首歌怎麼唱來的?
“你的眼睛背叛你的心”蔣纖就是這麼一路哼著這首鄭中基同志的歌兒去飯店的,搞得高興同學不斷的用眼神化刀的絕學對付她,可惜的是,高興這一招練得還不到家,結果蔣纖把這首歌足足哼了五遍,他們才在飯店的包間裡坐了下來問。
斑興黑著臉:“你要是想點就點吧,反正工作餐標準,超過了你自己買單!”
“不是吧?那還是我來買單算了!”小孽大吼一聲,牆壁上簌簌落下幾點灰塵,包間裡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表演的過頭了?”小孽尷尬的笑著。
眾人哈哈大笑,安西說到:“你是拿著演話劇的方式來演電影了。”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這是馬景濤的表演方式呢!”眾人自然又是一通哈哈大笑。心裡分別想著馬景濤那著名的臉紅脖子地表演方式。
趁著這個工夫,蔣纖已經麻溜兒的點好了菜,五個人,七個菜,除了一道香菇菜心是二十塊以內的,其餘都是三十以上的。
斑興瞪著眼睛:“你點菜倒是比你早晨下樓要麻利多了…”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笑聲中,高興仔細的觀察著陳彬,他顯然是個有錢人家庭出來的,可是卻沒有一般富家子那種嬌氣。即便是在這種對他而言一般的小飯店裡,也依然表現的很自然。渾然不顧身上的白襯衫,直接就把雙手搭在了桌子上,時不時的跟蔣纖和小孽攀談,從小孽和蔣纖地表情來看,這倆人已經背叛了,投靠了敵方的陣營。
斑興覺得自己很孤獨,這年頭。連從小一塊兒玩到大的朋友都不能信任,我還能信任誰啊?----絕對的倉惶而顧狼煙滾滾,高興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對手不好打發了。
差不多吃完的時候,陳彬先站了起來,笑著對大夥兒說:“你們慢慢吃,我下午公司還有個會,要先走一步了。很高興認識你們大家,特別是高興,希望我們以後可以成為朋友。”眾人紛紛跟他告別,然後把目光看著高興。因為陳彬特意提到了他。
斑興只得站起來,跟陳彬握了握手:“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然後心裡嘀咕,不就是個買電腦的,雖然是賣行貨的,還整個那麼大的名頭什麼公司開會。矯情不矯情啊?
陳彬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們送西西回學校了,有空可以到三樓來找我玩。”說完又跟安西擺了擺手,徑直拉開包間地門走了。
蔣纖見陳彬走了之後。馬上從安西身邊站了起來,跑了兩步蹲在高興面前:“你現在心裡是不是在想:一個破賣電腦的,裝什麼大尾巴狼,還公司有個會,矯情!”斑興一愣,但是這種事兒當然不能承認,一撇嘴說:“嘁,別以為喊你兩聲小仙女兒,你就真的是個半仙了。”蔣纖也不站起來。雙手拖著下巴。歪著腦袋裝可愛:“現在你心裡一定在想:這妞兒怎麼把我心裡話說出來了?不行,我要鎮定。不能讓安西小看了我。是不是?”斑興無言了,再一次被蔣纖料中,雖然嘴上依然死不承認,但是心裡卻不由不佩服蔣纖,這丫頭還真是有點兒仙女兒未卜先知的本事。
小孽哈哈笑著幫高興解圍:“小仙女兒,你行了,別為難高興了,人家心裡本來就夠難過的了,憑空出現這麼個勁敵,換了誰都會不痛快的!安西,你說是吧?”安西心知肚明這倆人在演雙簧,卻也只能臉微微一紅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啊?你們說什麼呢?”蔣纖站起來,衝著小孽擠擠眼睛,兩人默契的壞笑。
斑興黑著臉:“就你們倆話多,滿桌的菜還堵不住你倆的嘴,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啞巴賣了。服務員,結個帳。”高興扭頭衝著包間門口喊。
門推開了,服務員走了進來:“先生,你們這桌已經買過單了。”
“啊?買過單了?”高興愣住了。
“是呀,剛才出去地那位先生在吧檯把單給買了,你們還需不需要加點兒什麼?”斑興趕緊搖頭:“不用了,謝謝。”心裡卻在嘀咕,這陳彬也太無恥了,風頭都讓他一個人搶了,這買個單的事兒他也來搶。錢倒是省了,可是面子也省了啊,不行,我得把這場輸掉的找回來。
蔣纖手裡拿著筷子敲打著桌面:“這下好咯,某人剛才一定還很疼這桌花了他三百塊大洋的菜,現在該美滋滋的了,人家陳彬長得又帥。又有風度,氣質好不說還特別善解人意,偷偷地就把賬給結了。可是某人心裡又會覺得錢省了面子卻沒了,唉,難啊!”
“就是,難啊!造孽喲,造孽啊!”不用說,這肯定是該死的小孽,火上澆油。
“你們…”高興為之語:“大不了晚上我再請你們吃一頓!”
“哈哈,太好了。晚飯也解決了,今兒看起來還是頗有收穫的。幫高興省了錢,還白饒兩頓飯,完後還認識一個超級大帥哥。要不是看在人家陳彬對安西款款情深地份上,我真想把他給到手啊!”蔣纖一邊拍著巴掌一邊促狹的說。
斑興實在是無言了,倒是安西紅了臉,抬頭看了看高興,終究又低下頭去。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
“不過我倒是贊成小仙女兒去把陳彬拿下,這樣高興跟安西就又有機會了…”小孽又開始湊熱鬧,這傢伙,讓他編點兒俏皮話是沒什麼戲,可是讓他人云亦云火上澆油,那絕對是一把好手,用他自己的話說,他這是錦上添花。
“你倆啊,真該去說相聲,德雲社再添了你們倆。生意還能再好一倍以上!”高興無可奈何的站了起來,衝著安西尷尬的笑笑。
安西卻彷彿沒有聽到倆人的調侃一般,面沉靜的站了起來,也對高興笑了笑說:“你們都回學校麼?”斑興點點頭:“下午有課,不過先得回宿舍。你呢?”
“我也回宿舍!”蔣纖見狀,鬼鬼的一笑:“那敢情好,你倆正好一條道兒。我和小孽一條道兒。就此別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會見了您嘞!”
“回你個頭啊,你們倆還不是回學校”高興笑罵。
蔣纖懶洋洋的站了起來:“進了校門就是兩岔地了,不同路好不好?我們往右,你們往左…”
“就是就是,我們這是幾米地漫畫,《向左走向右走》。”小孽又來了。
斑興懶得跟他倆廢話了,乾脆大大方方的等安西走了過來。然後跟她並肩而行。
進了校門之後。地確,高興和安西往右。蔣纖跟小孽拼命跟高興使眼,意思是讓他把握機會,然後笑得瘋瘋癲癲的往左跑了。
“別忘了你答應的,晚上請咱倆吃飯!”蔣纖跑出老遠,又回頭喊了一嗓子,做個鬼臉,徹底跑掉了。
走了幾步之後,高興略微有點兒尷尬的對安西說:“你別聽他倆鬧騰,他倆就愛胡說八道。”安西哦了一聲,眼神裡微微有些失望的看向另外一邊,嘴裡淡淡的說:“是麼?我也習慣了,蔣纖其實也可愛地,你們認識那麼多年,怎麼還僅僅只是朋友關係?”斑興一愣,心說安西怎麼把話題扯到這上邊了?
“她就是太可愛了,可愛到我本可以無視她的存在。整天瘋瘋癲癲的,你看她那點兒像個女孩子?從小到大,她除了欺負我,就沒幹過別的好事兒。再說了,長的跟哈利波特似的,我對她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安西笑了笑:“估計全天下也就你把她說成哈利波特,學校裡的男孩子都恨不能跟蔣纖能像你和她之間這樣呢。”
“那他們就趕緊的啊,把她拿下,然後她就沒空兒欺負我了。”
“呵呵,看來你怨念還真的很深,說說她怎麼欺負你的事兒吧?我怎麼覺得她其實特別怕你,上次圍棋社地事情就是,老孫說讓她多跟你磨嘰磨嘰,可是蔣纖卻滿臉驚恐的樣子,說她沒那個膽子。”安西笑道。
斑興委靡不振的說:“她會怕我?除非天塌下來。你是不知道,我跟她住在一個小區裡,又是同一天同一家醫院甚至是同一個產房出生的,父母因此關係比較好,她就經常跑到我們家來玩兒。我爺爺還特別喜歡她,然後我爺爺有一套漢白玉和黑松石做的圍棋,倒是不值錢,但是是爺爺年輕時候一個特別要好地朋友送的,所以爺爺視若珍寶。那個朋友去世之後,爺爺就特別寶貝那套棋子。幾乎每天都要點數,黑白各一百八十顆,一顆不帶少的。結果蔣纖看著好玩,就鼓搗著我一塊兒每種抓了幾顆去玩兒,當然就掉了幾粒,最後沒能還原。最後叫爺爺給發現了,她居然裝作一臉無辜地說是我的主意,害我爺爺給我一頓好打。然後看我捱打了,她還跑來安我,說是為了補償我。長大了嫁給我當小媳婦兒…”
“啊?哈哈哈,就因為這個你就白捱了你爺爺一頓打啊?那看來你還是喜歡她地麼!”安西捂著嘴,笑得不行了。
“得了吧,那會兒才三歲,覺得自己有個小媳婦兒特別牛,這才答應的。但凡稍微大一點兒,你就看著我跟她決鬥然後血濺五步吧!”高興誇張的說。
“哈哈哈哈,真的有趣的。看起來青梅竹馬的故事也未見得都是好故事麼。還有什麼,再說說…”兩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鑑湖邊,彼此都沒有回宿舍的意思,乾脆走到湖心那個小亭子裡坐下,山南海北地聊開了。
這一個中午,高興不斷地說著自己小時候被蔣纖冤枉陷害以及欺負的事兒,笑得安西連眼淚都出來了,不斷地擺著手說:“不行了不行了,你倆太逗了。我看不是讓蔣纖跟小孽去德雲社說相聲,而是該讓你倆去晚演小品,趙本山馬上下課,再沒他什麼事兒了。”
“你還說…唉,我突然發現。小時候的那些委屈,現在想起來,真的也有趣的。哈哈!”高興也終於笑了起來。
“為什麼每次跟你聊天。我都覺得時間過的特別快?”安西眨巴著眼睛問高興。
斑興一愣,看到安西深邃的瞳孔,卻不自覺的把眼睛避開了,低下頭訥訥的說:“是麼?肯定是因為我太嗦了,你都沒什麼機會說話才會這樣地吧?”
“不是,是因為跟你聊天特別開心,開心的時間總是溜得特別快。”安西很認真的說,然後期待著高興能應和點兒什麼。
偉大的高興同學,情商低的特點再一次浮現----其實今天真的不能怪他。他看到陳彬那麼優秀。不管是裝出來的還是本質如此,都覺得自己似乎真沒什麼戲。人家那就是白馬王子,而他自己,充其量是個衚衕八強,還得趁著別人競技水平不佳而他自己超水平發揮。
“那你跟陳彬在一起的時間,肯定過的就跟光速差不多吧?”安西愣住了,衝口而出:“其實我跟彬彬…”似乎又覺得有點兒不對,改口說道:“,彬彬跟我也是從小就認識,不過他大我幾歲,我們倆家是世。”斑興悵然若失的點了點頭,雙目失神:“原來也是個青梅竹馬地故事…呵呵,時間差不多了,咱倆都該回去了,不然下午上課該遲到了。”安西咬著嘴
,眼神裡頗有幾分
惑,小聲的說:“嗯,好吧。”一整個下午,高興坐在課堂上都魂不守舍的,不斷的盤算著陳彬和安西之間的關係,似乎也覺得他倆有點兒並不那麼像一對情侶,可是又覺得他倆實在沒什麼理由不在一起,陳彬光是看起來就那麼出
了,而安西自然更不用說,江中大學地幾個系花之中,要說氣質,安西和劉筱雪絕對是個中翹楚,只是安西恬靜素雅而劉筱雪冷若冰霜,兩人一時瑜亮難分軒輊罷了。按照拉郎配的方式,安西身邊就該站著陳彬這樣的白馬王子。
“唉,我胡思亂想什麼呢?老老實實地追求夏添得了,除了氣質沒有安西這麼素雅,夏添哪點兒都不比安西差。可是,可是為啥我心裡就覺得那麼憋屈呢?”這種狀態一直延續到了晚上,由於前段時間高興消失,因此今晚給圍棋社的人加一堂課,安西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現,圍棋社所有人都發現了高興的心不在焉,車輪戰的時候,居然一盤都不勝,搞得圍棋社那幫人也是興味索然的。
“高興你沒事兒吧?”結束了之後,李長征走到高興身邊問。
“哦,沒事兒…”高興猛然驚醒:“昨晚沒睡好,今兒神有些不夠集中。抱歉啊,下次再好好給你講點兒東西。”眾人嘻嘻哈哈笑了笑,也就鳥獸散。
所有人裡,只有小孽,等到大家都散了之後,拍了拍高興的肩膀:“兄弟,有時候做人不要想得太多,難而上才是男兒本
!”斑興使勁兒點點頭:“嗯,走,咱倆打拳去!”
“靠,你丫又要找!”小孽假作挽袖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