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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轉念，沒有昔因，哪有今果，所謂功到自然成，由量變到質變的轉變又豈能一蹴而就，這樣的結果雖是意料之外，但絕對是情理之中。

一剎那間，被巨大的驚喜完全淹沒的我竟有些語無倫次的道:“太太（也可能是故意佔便宜）太好了，研姐，小弟定會滿懷希望的等著那一天早到來的！”祝玉研“噗哧”一聲嬌笑道:“你不是二十歲的身體，二百歲的閱歷嗎，怎麼還會像個小孩子似的動成這樣！”凝望著這宛若百花初綻，大地回的絕世笑容，心情盪的我哪還會去管什麼心修養，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一個勁的歡笑，再歡笑……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孰知甚極？』人生無常，世事更是無常，被莫明驚喜徹底擊中的自己還是被騙倒了，沒能準備把握到祝玉研離眼波背後的那絲隱藏至深的絕決與悽然，無奈與哀傷……

僅僅一次的疏忽與大意，卻差點帶來難以挽回的噩夢惡果，當那件事情毫無徵兆的發生時，自己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作痛不生，什麼叫作五內俱焚！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對於正常的人和事而言確是如此，可，遭受千般困苦，萬般折磨，芳心早已被傷害至千瘡百孔的祝玉研還能算是正常的女人嗎？起碼，現在不是！

此時的祝玉研雖心下動，但仍很快就控制住同樣在波動盪的情緒，盈盈站起嬌軀，玉容重新恢復至古井不波道:“小天，我們回客棧去吧！”我亦平心靜氣，跟著站起身形道:“是該回去啦！可以想象，那個鬼李子通應已派出了大量的探子準備跟蹤，調查我們姐弟的身份。還有，今晚研姐你同小弟一起去銀鉤賭坊吧，江都不比九江，我們兩個聯手，行動應該會穩妥上許多……”當晚我們洗劫了銀鉤賭坊全部藏金後，又連夜出城，馬不停蹄的趕向少帥軍統帥府所在地——梁都。

是夜，祝玉研在城外密林內等候，自己一人夜會寇仲，將從大江會裴氏昆仲那搜刮來的近兩萬兩；因如賭坊的六萬兩；銀鉤賭坊的八萬兩拿出三萬，總共十一萬兩黃金送給了少帥軍作戰前準備，隨之兄弟又密談半夜後方各自分開。

十後的下午，石青璇所避世隱居的小谷，祝玉研和我二人緩步踏進這遠離紅塵，避開俗世一切紛擾的人間仙境，世外桃源。

距與寧道奇決戰之已有近一月時間，想來青璇應該已獲知此事，即使萬一錯過，自己央求魯妙子所寫書信也應肯定送至她的玉手之中，佳人的心意究竟如何，今自當一見分曉。

第一次來到小谷的祝玉研此時亦是心澎湃，思緒萬千。雖然說她與石之軒的決裂同碧秀心毫無關聯，但畢竟她深愛的人深愛的人並不是她，而且還是她師門的宿世對頭靜齋的女子，且又與石之軒共同生下了石青璇，如此難以接受的結果對祝玉研的打擊會有多沉重已是顯而易見，不需言表。

芳草依然如茵，碧空依舊如洗，蔥鬱的松枝仍自在的隨風搖曳，涓涓的溪亦潺潺的歡快淌，可，我的青璇呢？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去，幾點催花雨。倚遍闌干，衹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芳草，望斷歸來路。”青璇，難道你真的甘願選擇這樣的生活嗎？

『我歡喜夜晚，總不願睡覺，帶著夜替那抹黃昏的哀愁，然後進入恆深的寂靜，不管是燦爛的星空，還是悽風苦雨的暗夜，又或像今晚的月照當頭，總有著引人馳思的特別美景，那種覺，好美！』佳人的甜美聲音猶在腦海中迴響，可佳人的俏麗身影卻未能同時映入眼簾，青璇，你在那裡？

為何還要逃避，難道，我笑行天真的配不上你嗎？還是，你已決定幽居空谷，孤老終身！

物是人非事事休，語淚先。

碧秀心的埋香之處，我以頭觸地，哽咽難言，即是思念青璇的倩影芳蹤，亦是悼念秀心阿姨以身飼魔的偉大情和至死不渝的正之戀。同時也在心中默默下定決心，上一代的人間慘劇，絕對不會再在這一代身上重複上演，絕~對~不~會~！

此時，風華絕代的祝玉研就靜靜俏立於自己的側後方，從進入小谷的那一刻起她就未出一言，未發一語，唯一的不同表現就是靜若止水的絕世玉容上，蘊滿凝思的眼眸更加濛悠遠，如霧又如幻！

睹物方易思人，觸景才更生情，對於她來說，此行，恐怕也是慨良多吧！

久久……

一跪一立的畫面方才開始變換，心緒已重新平復的我站起身形，轉首對身邊仍陷入追憶中的玉人道:“研姐，我們回去吧！”相攜身側玉人芊芊素手即將出谷的當口，募的心中一動，隨即語聲蒼涼悲愴的高唱道:“廿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訪客已離去多時的幽谷之內，剛剛被祭奠過的香冢之前，不知何時已多出一兩鬢星霜華髮，面容儒雅俊朗，氣度雍容沉凝的“中年”男子，此時的他雙目之中蘊滿難以言諭的哀傷與謙悔，口微微顫動，似在傾述，又似在追顧……

第131章剖心之語“明天，就又可以回到闊別已久的牧場啦！”

“怎麼，這一路上飢餐渴飲，馬不停蹄的趕路，好不容易沒誤了婚期，難道事到臨頭你還想再次逃婚不成？”仰視篷頂，腦海中正替浮現出諸位未婚嬌美麗倩影的我聞言轉過頭去，望向不遠處整個神秘、玲瓏的嬌軀都躲藏在睡袋之內，明眸如夢似幻，深邃離的祝玉妍道:“這倒不是，只是一想到自己即將大婚，有些慨罷了！”祝玉妍微帶調笑的語氣道:“再過四既可坐擁數美，得到多少男人夢寐難求的九位天之驕女為，如此無邊豔福，難道還不能令你到滿足嗎？”凝望著至從那次夜半私語後，就在自己面前放開許多的玉人，我亦出真心的笑容道:“妍姐，你又錯啦，小弟不是到不滿足，而是到有壓力，還是非常巨大的那一種！”祝玉妍整起斜飛入鬢的修長秀眉，愕然不解道；“壓力？你怎麼會這樣想？”重新仰望蓬頂，我語重心長的道:“婚姻雖然只是一種表面形勢，但其更深層次卻意味著責任與義務，意味著男女雙方的情世界正式結成一體。小弟能否成為一名合格的，甚至優秀的丈夫，能谷令諸位子到快樂與幸福，美滿與欣悅……任重而道遠啊！”美眸閃過一片異彩，祝玉妍語聲轉柔道:“也許，她們能夠嫁給小天你這樣的男人，本身就是一種幸福哩”我啞然失笑道:“妍姐太高抬小弟啦，其實，能夠擁有她們做子，到最幸福的該是小弟才對。在我們中原，女子嫁人，男子娶，基本都要遵循父母之命，媒杓之言，很多夫婚前本連面都沒有見過對方一次，這就造成太多太多的盲婚啞嫁。小弟的諸多子們算是幸運的；起碼，小弟從沒有強迫過她們，她們都是按照其自身的真實心意下嫁我笑行天的。可是，當初她們作出眷顧，傾心小弟的決定仍多是十分草率和武斷的，妍姐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當然是因為對比其他男子，小天你在各個方面都比較傑出，所以才更容易得到女子們的芳心啦！”

“小弟各方面條件尚可只是原因之一，更大的原因是中原女子能夠自己選擇丈夫的機率太小，而能夠遇到令她們自身到滿意的機率更加微小。所以，當中原的女子們一旦遇到一個外貌，才情都可令她們心動的男子，就往往會義無反顧，一往無前的付出她們的整個身心，而且還是無怨無悔，至死不渝！

可是，這名男子的情，想法，人品……方方面面，她們都已深刻的瞭解過了嗎？顯然沒有，很多情形都是僅僅第一印象尚佳，情竇初開的懷少女們就飛蛾撲火般十分武斷的將其自身的全部都奉獻了出去。

而造成這種情況的本原因就是儒家思想的所以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男女授授不親……當一個女子能夠自主選擇丈夫的機會少到無以復加的程度時，你說，她們還有時間去仔細甄別和篩選嗎？”對此觸至深的祝玉妍在凝思半晌後，才幽幽的道:“這都是儒家的那些假道學們所造的孽，如果按照我們聖門所倡導的真情真，又何至於出現如此眾多的人間慘劇！”我不贊同道:“其實，儒家思想還是有很多積極向上，利國利民一面的，這同我們聖門思想同樣有很多偏，不合實際的地方道理相同，因為任何一種思想、學說，都是不可能達到完美無缺的。而我們所要改變或者除的，就是那些思想中誤人至深，毒無窮的方面。

但是，一種思想，尤其是早已深入人心的儒家思想，想要將其改變本就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完成，所以，我們要循序漸進，按部就班的慢慢來，而現今名享於世的大儒王通，就是發動這個改變的不二人選！

祝玉妍有些憂心忡忡的道；“小天你的想法和所要走的道路妾身都已有所瞭解，可是你有否想過，這其中會有多少艱難險阻嗎？還有那個王通，即使你拜他為師，他也欣然接受，可你就真有十足的把握，他會完全按照你的思路走下去嗎？”微微一笑，我所答非所問道:“妍姐，你知道這個世上的男人在苦戀無果後，一般都會有幾種反應嗎？”未等對方回答，又在其愕然不解，偏又大興趣的熠熠目光中自問自答道:“其一是遠走他鄉，老死不相往來；其二是將這份情深埋心間，彼此以朋友論；其三是反目成仇，瘋狂報復；其四……還有一種就是知恥後勇，拼命充實自己，以圖他再在曾經的愛人面前大加表現，來達到一種自我心裡的虛榮滿足與宣洩快。當小弟已將印刷相關機械賣給了李唐，憑他王通早年與小弟大唐皇帝岳父的深厚情，無論是要謀取一官半職又或是要著書立說無不是輕而易舉，可他王通卻都想也不想的就都先後放棄了，反而是在小弟的再三求肯之下，留在了明知給他機會的同時，也會給他制約的飛馬實業，妍姐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祝玉妍有些瞭然的道:“難道他是為了梵青慧……”

“不著，王通當年苦戀秀心阿姨未果，繼而愛上梵青慧也是無疾而終，以他一向自視甚高，極好名聲的格，在經受兩次巨大打擊後心中會如何作想？他一直都在苦苦忍耐的等待機會，現在，我笑行天能夠給他這個機會，他王通又怎會不牢牢的把握住。他不是沒看清這其中的關鍵，恰恰相反，他正是已完全參透這其中的玄機才會毅然選擇留在飛馬實業。

王通想要做出遠超他人的驚天事蹟，但小弟的《論語正解》已經將孔子的觀點思想論述的極其完備，那他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改變”只有借小弟這個同他相互利用的人的那些提示與提點，再以他自己的言論，觀點來著書立說，最後達到將他自己塑造成一個別開天地，另創一家的全新“聖人”的目的。這是小弟當初在對王通的格進行深入分析後，適時抓住機會與王通所做的彼此你情我願的一項易。所以說對於王通的利用，十足把握談不上，但大體的方向應該不會存在問題。”一番言論令祝玉妍徹底驚呆了，半晌才有些喃喃的道:“怎麼會這樣……怪不得當初你會與王通那樣不厭其煩的費盡舌戰！”

“王通的格中還有開明積極的一面，所以小弟當時才會既以新奇的思想來剌他，又以既定的事實來讚揚他，如此抑揚結合，軟硬兼施的費盡無數心機，才總算是令他做出了留在實業的承諾。”默然半晌，祝玉妍才有些心有餘悸的道:“現在本後已完全相信你有二百年的人生閱歷了，比起之軒來，也許你才是更加卑鄙陰險的！”我出招牌式的無賴笑容道:“能讓妍姐在心中將小弟與“王”並列到一起，笑某人何其幸之啊！”愜意的欣賞過被氣的芳容變白，偏又無可奈何的妍姐銀牙緊咬的嬌俏模樣，連忙轉移話題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每一個人的優勢與長處都是不盡相同的，“王”的運籌帷幄和謀劃算計可說是無人能及，只是他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自視甚高，睥睨眾生。

雖然以他的天賦才情來說，完全具有這個資格。但是，不能剛柔相濟，進退自如，只知一味的利用他人，算計他人的“王”是永遠也無法成為一名任意揮灑，縱橫開合的政客的，因為，他對人的瞭解，或者說利用還遠遠不夠深入。

適時的放低身段，給他人一些表面上的，無關大局的好處，很多時候反而更能達到我們費盡無數心力，傾盡無數算計也難以達成的效果，“將人賣了他還會幫你數錢，還會對你心存，甚至是涕零”這才是一名超卓政客的最高境界，他石之軒，還差的遠呢？”長久的沉默之後，祝玉妍才語聲冰寒入骨道:“現在本後有點擔憂婠兒她們的命運了……另外，本後想說的是，小天你真的是一個卑鄙無恥，陰險毒辣的王八蛋！”

“哈哈……”我狀極歡暢的大笑道:“卑鄙，陰險，比之她慈航靜齋終打著為了拯救天下蒼生，為了框扶人間正義的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