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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霜雨的眼前。
個子很高,比謝霜雨還高出半個頭,穿著修身的深棕大衣,大概是黑素不足的緣故,膚白得很,一頭濃密的棕發。
此人戴著口罩和圍巾,看不清五官,只有一雙暗沉沉的眼眸映著點燈光,透出琥珀的澤來。
謝霜雨握著電的手背在身後,微抬著頭,與他四目相接。
這高個青年也不說話,目光沉沉地注視著他。
“你是路的遊客?”謝霜雨警惕問,“要借住?”高個青年回過神,眼也不眨地說:“是,我沒跟團,自己過來玩。白天爬山手機沒電關機,一路下山就到這裡來了。”謝霜雨問:“你身份證帶了嗎?拿出來給我看看。”青年從大衣口袋裡掏出輕薄的黑皮錢包,出身份證遞給他,謝霜雨捏著正反面看了眼。
謝炎。還跟他一個姓。
“借住可以,身份證拍個照片不介意吧?”青年從開門就直勾勾地盯著謝霜雨,悶悶的低沉聲音從口罩後傳出來:“不介意,應該的。”☆、相見態度倒是十分坦蕩,應該沒說謊。
謝霜雨這麼想著,便往邊上後撤了一步,將背後拿著的電往門後的牆邊一放,騰出手來,一手持身份證,一手持手機,拍了照片。
末了,將身份證還給青年時,謹慎地編了謊:“我哥我爸都睡下了,他們脾氣不好,你輕點聲,萬一吵醒他們恐怕要趕你出去。”萬一這要是個壞人,聽了這話,也會歇了心思。
青年悶笑了一聲,點頭,接過身份證時大手一攏,連著謝霜雨的兩手指都握住了。
溫熱的暖意從對方的皮膚傳來,謝霜雨覺怪怪的,瞟了一眼示意對方放手。
這位叫謝炎的青年像是反應遲鈍,握了足有三秒才鬆開。不用謝霜雨說,他主動踏進了院門,還自覺地將鐵門合攏,門閂上。
謝霜雨和他一前一後,每每用眼角餘光瞥側後方的人時,總是目光相撞。
他收回視線,但能覺到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將人帶到一樓閒置已久的客房時,腳步一頓,忍不住問:“你幹嘛一直盯著我?”青年手一拂,從他頸側貼著皮膚掠過,“有片樹葉。”謝霜雨被碰的一瞬間,條件反似的啪地打開他的手,向後跳了一步。
青年手掌雖大,但皮膚卻白,手背頓時在燈光下現出清晰的紅痕,他朝謝霜雨張開手,只見掌心躺著一片枯黃的樹葉。
真是樹葉。
謝霜雨頓時鬆了口氣,覺得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不好意思地朝青年笑笑:“抱歉,陌生人來家裡,我有點緊張。”
“沒事。”青年不在意道,側過臉,朝有些破落的客房裡望了兩眼,眸子沉了沉:“這房間能住人?還有其他房間嗎?”
“能住啊,有,褥鋪上就能——”這話沒說完,冰冷的夜風穿過關緊卻裂縫的窗戶吹來,將謝霜雨的額髮吹得紛亂,遮住了眼睛。
謝霜雨將額髮將後捋去,“行吧,跟我上樓。”於是二樓僅剩的一間臥室就給了這位路的遊客,這間房就在謝霜雨臥室的隔壁,老房子隔音一般,隔壁有什麼動靜,謝霜雨也容易聽見。
“被子單都在衣櫃裡,洗手間走廊拐彎,沒有一次洗漱用品,你就將就點隨便洗把臉吧。”謝霜雨站在門口,看著青年進屋姿態放鬆地脫了大衣,開了取暖器,抱出褥開始鋪,絲毫沒有半點不自在。
謝霜雨本想說完就走,這會見他如此自來,不驚奇問:“朋友,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也不彆扭?”青年一抻單,鋪得平平整整,側過臉直視謝霜雨,反問:“擔心什麼?彆扭什麼?”謝霜雨抱著雙臂,“你山村裡借住陌生人家,不擔心我是壞人嗎?這也不是賓館,被子鋪可沒有清洗消毒。”聞言,青年眼中染上一絲笑意,朝謝霜雨走近了,近問,“你是壞人嗎?”這樣近的距離,謝霜雨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對方眉眼的每一處細節,他心中微動,腦子裡冒出另一個人的臉龐來。
眉眼額頭有六七分相像。
不過看身份證的證件照,對方的鼻下頜倒是完全陌生的長相。
“我說是,你現在要跑也晚了。”謝霜雨笑了聲,然後與對方拉開了距離,“開個玩笑,室內沒風你也戴著口罩,不悶嗎?”青年:“臉上有疤,怕嚇著人。”謝霜雨沒追著這話題不放,向牆上掛了的鐘瞟了一眼,“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夜裡睡覺不安心可以把門反鎖。我在隔壁,有什麼事敲門就行。”
“你叫什麼?”他問。
“免貴姓謝,跟你一個姓。”謝霜雨擰開自己的房門,關門前說了句,“鄙名霜雨,蕎麥結實時所下之雨。”青年垂在身側的雙手緩緩握緊了,將三個字在舌尖滾了一遍又一遍,“謝霜雨……”他落足無音,輕輕地走到隔壁門前,目光深沉而執拗地盯著木質房門。
心臟在膛裡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跳動,他聽見自己的呼聲一聲比一聲重。
霜雨……謝霜雨……他的謝霜雨就在這扇門後,觸手可及……真實的、可以擁抱、可以撫摸的謝霜雨……
他難以抑制地渾身戰慄,連額頭的青筋都迸現出來。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