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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m,你給我回來!”震得藏在雜物紙箱裡的孔子號抖三抖,默默給張雪崖記上一筆:脾氣差,說髒話。
張母剛好回來,從二樓就聽見兒子氣急敗壞的聲音,趕緊加快腳步回家,進門就看見兒子臭著張臉,漆黑的眼睛陰沉沉。
“誰又惹你了?”張母問,“你朋友走了?”張雪崖冷哼道:“他不是我朋友,就是個神經病!挑事的!”張母知道兒子彆扭,嘴上這樣說心裡並不一定這樣認為。
她邊燒飯邊說,“我看他人好,長得好,脾氣也好,跟媽說說,你怎麼認識他的?他叫啥?”他一聲不吭,並不再搭理母親,起身拄著柺杖一跳一跳地去洗手間。
當天夜裡,張雪崖少有地做起了夢。
夢裡他不再是令人避之不及的不良學生,而是遵紀守法的好少年,不逃學不打架,每天認真聽課認真寫作業,被老師信任,被同學喜歡,過著普通而快樂的初中校園生活。
時光再往前回溯,沒有人因為他沒有爸爸而欺負他,沒有人因為他是從農村來的而瞧不起他,沒有人因為他媽媽是清潔工而嘲笑他。
還是小學生的張雪崖快活地跑去遊樂場裡,和同學們玩了一整天,疲力竭。夕陽西下時,他和自己的小夥伴揮手告別,小夥伴招手讓他來身邊。
張雪崖笑著跑過去,小夥伴卻突然沉下臉,用力將他推倒,指著他說:“你是野孩子!你家是要飯的!”
“你離我們遠點,我們不要跟你玩!”張雪崖驟然從夢中驚醒,窗外已經大亮,一絲晨光從簾縫裡灑到上。他半坐起身,發怔似的盯著落在石膏腿上的光斑。
腿和胳膊疼得發漲,肩背的傷口又疼又癢,一陣陣灼燒般地發燙。他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安靜地忍受著,眼神寂然而陰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寂靜的空氣中忽然響起手機來電鈴聲,打斷了張雪崖的沉思,他看也沒看順手接了,手機那頭傳來極好聽的男中音,“張雪崖,開門。”☆、二零二零7張雪崖有一瞬間的茫然,而後記憶回籠,辨認出男中音的主人是誰,回想起昨天和謝霜雨的約定。
這才幾點這人都不用上班嗎?對了,他說自己是家教來著。
他一瘸一拐地下,皺著眉頭去開門,“你來這麼早幹什麼?”謝霜雨看到他先是撲哧一笑,他那頭硬而糙的短髮被睡成了爆炸頭,亂糟糟的蓬著,深邃的臉龐雖然一副嚴肅不好惹的表情,但是在鳥窩似的頭髮下顯得特別滑稽。
“你笑什麼?”張雪崖更不了。
謝霜雨側身進來,指了指他家掛在牆壁上的時鐘,“八點了,同學們第一節課都快結束了。還早?”門被咣噹一聲暴地關上,震得小屋裡的鍋碗瓢盆都彈了一下。
“大清早火氣這麼大?”謝霜雨靠牆站著,雙臂抱在前,“趕緊收拾下,去醫院。早去早回我下午還有事。”張雪崖一早起來心情就不好,有氣沒處撒,要是平時還能和幾個看不過眼的混子打打架,搶別人的摩托飆飆車什麼的,但是現在別說打架飆車,這幅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樣給仇家看到就是死路一條。
“有事就別管我。”這小孩相當,立馬揣測謝霜雨是不是嫌棄自己麻煩,頓時語氣不善,“趕緊走。”謝霜雨不為所動道:“是不是還要我幫你換衣服?也不是不可以,叫聲老師就幫你。”可惡。
張雪崖到底活的時間短,還沒見過謝霜雨這樣水火不侵的人,簡直臉皮厚……可是,他也知道這人是為他好。
怎麼會有這麼聖母的人?!他一邊換衣服一邊想,真的假的?該不會有什麼陰謀?但自己也沒什麼能陰的東西。難道真有什麼人委託對方來照顧自己?
可他的世界裡,除了母親,從來沒有人對他真心好,更不可能有人好到花錢請家教來照顧自己。
張雪崖想不通這一切,耳邊又傳來謝霜雨的聲音,“你吃飯沒?看樣子就沒吃,諾,拿去吃完再走。”他這才注意到謝霜雨手裡拎著的東西,是三個熱包子,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住,咬了一口,的。好吃。
三個包子吃完,身上的疼癢都彷彿消退了。
幸好是工作的上午,醫院的人並不多,他們幾乎沒排隊,很快地完成了複查。張雪崖的恢復能力出乎意料地好,他這樣折騰,不僅皮外傷一點發炎症狀都沒有,連骨頭都恢復良好。
生命力非常頑強。
謝霜雨情不自地懷疑張雪崖最後能成為太陽系頭號恐怖分子,靠得就是生命力頑強。
這樣看來,張雪崖現在就可以去學校上課了,不過拄著柺杖實在不方便,上下課人群裡也危險,考慮到這一點,謝霜雨當下就租了一輛輪椅。
張雪崖瞪著輪椅,難以接受道:“你讓我坐輪椅去學校?你就讓我坐輪椅——去學校?!”謝霜雨點頭。
張雪崖崩潰大喊,“你知道我在學校什麼身份嗎?啊?我——”他指著自己的鼻子,“是三十七中的混混,八班的老大!你讓我坐輪椅去學校?”謝霜雨點頭,“嗯。”
“嗯?你嗯一聲就完了?”他眼珠通紅,神情動,“我這幾天都沒讓人來看我,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