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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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張雷主動到楊曉父親屋裡說話的,楊曉的父親不在學校,屋內只有楊曉一個人在複習功課,張雷進屋便問:“你是楊老師的女兒楊曉吧。”楊曉答:“是呀。你是?”張雷說:“你不認識我,我可早就聽說你是縣一高的校花啊。”楊曉被說得莫名其妙,本來在學校她就不太愛和男生說話,這猛然間被一位漂亮的公子哥數落一番,卻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張雷看楊曉一臉霧水,便笑著說:“別緊張,我是張校長的兒子,放假在家玩呢!”楊曉忽的一下明白了過來,忙說:“你就是張雷呀,去年咱鄉考上兩個本科生就有你一個啊。”張雷說:“那是瞎貓撞死耗子,撞上哩,要讓我現在再考哇,恐怕連專科也考不上,別說本科了。”楊曉說:“你這大學生真是謙虛,俺爸整天拿你當楷模給我講,要我向你學習哩,你在大學裡學習緊張不緊張?”張雷說:“你不知道大學裡一半以上時間都是自習課,想看啥看啥,一點都不緊張,哪象這上高中,整天都是拚著命的區學。”楊曉說:“不拼命學咋辦,靠大學太難了,我這都是第二次參加試考了,第一次沒考上,今年又差十多分不掛線。”張雷說:“你主要是哪門功課差呀?要好好補補,高考就怕偏科。”楊曉說:“可不是怎的,我的英語和物理差,英語語法掌握不準,這物理的電子、粒子部分一看都頭大,這又是考理科,所以,一到試考這兩科就拉分。”張雷說:“英語和物理都是主科,這兩門要拉分肯定考不好。”楊曉說:“我現在是大部分時間都用在這兩門功課上了,可就是提不上去。”張雷說:“這樣吧,這個暑假反正我也沒啥事,不行的話,我幫你把這兩門功課補補吧,其實,這學習主要要找對方法,死記硬背見效慢。”楊曉說:“那怎好意思哩,再說,俺是個女生,你是個男生,時間長了人家會說閒話。”張雷說:“難怪你考不好,高中生了還那麼封建,在大學裡男生和女生都坐在一個飯桌上吃飯。”楊曉問:“真哩?”張雷說:“我還能騙你,你的思想要想開點,解放點,只要能把成績提上去,明年複習一年能考上大學,你別管人家說啥哩。
你看我那年高考時,我不會地還抄過人家的答案呢,要不我會考這麼好。”楊曉說:“你們男生就是臉皮厚。”張雷說:“你別管臉皮薄厚了,這事要行,明天我就給你來補課,要是不同意,我就不來打擾你了。
別到時候再自討沒趣了。”楊曉的臉被張雷說的紅彤彤的,前的兩顆房一鼓一鼓的直跳,低道:“請還請不來大學生補課哩,俺咋會不同意哩。”張雷說:“那好,既然這樣,我明天就過來幫你補習英語和物理,要是這一個假期補完課,你還沒提高,到時我幹願受罰。”楊曉說:“行,說定了,明天你早點來,我在這兒等著你。”張雷說:“可以,我先回去得準備準備,也得看看書,別到時吹牛吹過啦,再輔導不好,才讓你笑話哩。
我來是給俺爸要鑰匙哩,我先回去了,咱明兒再見。”張雷說吧,騎上他爸的鳳凰牌新自行車叮鈴鈴的一陣鈴聲便揚長而去。
看著張雷遠去的背影,楊曉心裡說不出是什麼味道,雖說是兩人剛才講的都是學習上的事情,可心裡卻是跳得厲害,臉上也是一陣陣的發燒,因高考失利的痛苦,一下子減輕了許多,楊曉臉上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她想或許自己真的遇到了救星,她期待著明的到來。
第二天,楊曉早早地騎著她父親的那輛不算太新的自行車去學校,專等著張雷來給她補習功課。
今天楊曉打扮的比較漂亮,上身穿了一件鵝黃的的良長袖衫,下身穿了一條半截裙,臉洗了好幾遍,然後又著意撲了點粉餅,嬌的臉蛋便更加好看,於起說等著張雷來給自己補課,倒不如說是楊曉特別想和張雷多說些話,昨晚上回家躺在上半夜沒睡著覺,楊曉想了許多,如果自己也能考上大學該多好,那樣自己就能也和張雷那樣享受大學美好的生活。
那寬敞的街面,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綠綠的草地,婆娑的梧桐,還有那長長的公共汽車,這一切都令楊曉神往。
於是她發誓無論如何也要好好複習,只有考上大學才能邁出農門,走進城市。
楊曉隨便在集市上吃了點東西,到學校後看校的老師還都沒有去,唯有學校那個炊事員老趙在學校那兒轉悠,炊事員老趙除了做飯外,還兼顧著照看學校的大門,老趙見楊曉到來,微笑著和楊曉打招呼,楊曉也甜甜地叫了聲:“大爺,還沒有回去?”老趙說:“學校的值班老師還沒來。”楊曉說:“要不,我先照看著,你回去吃早飯去吧。”老趙說:“好啊,你就多點心,閨女,看書看累了,你到校園裡轉轉就行,說不定值班的老師一會就該到了。”楊曉說:“行,你先回去吧,等值班的老師來了,我告訴他們,說你先回去了。”老趙便溜溜躂躂走出了校園,老趙的家就是學校所在的鎮上。
見老趙走後,楊曉來到大門口,將大門關上一扇,另一扇敞開著,她不打算把門從裡邊上,值班的老師還沒有來,張雷也沒有來,她得等他們,確切地說,她在等張雷。
她把自行車紮在父親辦公室的門口,拿出鑰匙,開開門。
進屋後,她把父親鋼絲上的單扯了又扯,把巾被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枕頭邊。
又將地掃了一遍,將臉盆的水用手潑灑在地上。
父親辦公桌上的東西,她也都收拾到了一塊放在窗臺上。
她把自己的物理書和資料放在桌上,坐在那兒轉等著張雷。
忙活了一圈子事之後,楊曉覺得渾身熱起來。
雖說是早上,可夏天的早晨依然很悶熱,於是她把吊扇打開,風扇呼呼地旋轉起來,陣陣涼風頓時向楊曉掃來。
風扇轉了好一陣楊曉額頭上的細汗才消退,可心裡還是到燥熱。
她罵這鬼天氣,大清早起來就這麼熱,還叫人咋過。
校園的樹上知了一個勁兒地幹叫,讓人聽著越發心煩。
楊曉儘管坐在藤椅上翻開資料再看,可心裡怎麼也看不進去,兩隻眼睛老是在偷偷地瞅著學校的大門。
別在這裝腔作勢了,她暗暗地罵自己,於是站起來把桶內剩下的水掂上,到壓水井邊去壓水。
楊曉走到壓井旁剛剛把引水倒進井筒內,還沒壓出水就見張雷一陣風似騎著他父親那輛嶄新的鳳凰車進了學校的大門。
當他看見楊曉正在那壓水時,便下車將自行車倚靠在楊曉騎的那輛破車旁,紮好車,徑直奔楊曉而來,沒到跟前,張雷就問:“壓水哩。我來壓吧。”楊曉說:“不用了,你歇歇吧。”於是掛噠噠的壓井杆在響,一股股清水便嘩嘩地進水桶內,還沒等水桶壓滿,張雷便伸手掂起了水桶。
楊曉說:“我來掂吧。”張雷說:“有男子漢在這兒,怎能讓你這千金幹體力活呢。”楊曉笑了笑不再吭聲,跟在張雷的後邊。
這時她才仔細看了看張雷的背影,張雷還是穿著昨天那身衣裳,只是腳上的皮涼鞋比昨天擦的更亮了。
兩人進了屋,張雷將水桶放在屋角後,便問楊曉:“你吃早飯了嗎?”楊曉說:“吃過了。你呢?”張雷說:“我早起很少吃飯,在學校習慣了。”楊曉說:“那可不好,對身體有影響,容易得病。”張雷說:“沒事,有時我就喝杯豆漿啥的,可回到這鎮上啥都沒有。”楊曉看著張雷臉上像是在出細汗,於是走到水桶前,拎起水桶,將涼水倒進洗臉盆裡,又從書包內掏出一條花巾放進盆裡,這是她今早特意到集上商店裡買的,她不想用父親那個又硬又有氣味的舊巾,對張雷說:“你騎車跑這麼遠,也洗洗臉吧。”張雷也不客氣,便蹲下洗臉,洗完後把巾在臉盆裡泡了泡擰了擰,想把巾掛在屋內的鐵絲上,楊曉卻接了過來說:“我洗洗再掛吧。”於是,張雷將巾遞給楊曉,楊曉本想去接巾,不料卻抓到了張雷的手膊,臉不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於是慌忙拿巾在水盆裡浸了浸,擰了擰掛在鐵絲上。
張雷對此似乎並不太在意,問:“楊曉,今天準備複習什麼功課?”說著便坐在頭。
楊曉說:“今兒你就給我講講量子、粒子吧。特別是能量轉換這一個章節,我老是吃不透。”張雷說:“行,你坐椅子上吧。
其實,量子、粒子、能量轉換高考出題也不太多,但是,搞不好每年有道計算題也有可能,你最好把這幾個公式背、背死,其它的都逐類旁通,沒啥大不了的。”楊曉說:“其實,公式我都會背,看著習題也會計算,就是一到考場上類似的題出來不會套公式,真後悔當初報了理科。”張雷說:“沒事,你還是做的習題少,多做些習題,見的多了,試考就會了。”兩個人總是談不到具體的學習上,特別是楊曉,張雷在她跟前一坐,她滿腦子卻成了一片空白,別說去複習功課了,隨手翻著課本也只是做個樣子,他不知道見了張雷這種覺是個什麼樣的一種覺,心裡總覺甜甜的羞澀,難道真的是愛情來臨了嗎?或許張雷就是自己多年苦覓得白馬王子吧。
楊曉的臉漲得通紅,特別是張雷從頭站起來走到她身後的時候,她到渾身一哆嗦,身子直打靈。
但張雷並沒有象楊曉想的那樣去撫摸楊曉,而是站在楊曉的身邊,伸著頭看楊曉再看什麼資料。
張雷均勻的呼和那男子漢特有的一種氣味,混合在一起向楊曉襲來,楊曉竟真的醉了,渾身竟真的到酥軟,她到手足無措,渾身象過電一樣。
至於說張雷在背後問她的什麼,她竟然連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更別說回答張雷提出的問題了,楊曉發呆了好一陣,才從幻境中回過味來,才想到身後這位大學生還站在身後。
楊曉回過神來仰臉看了看張雷,發現張雷此時也一臉的茫然,兩眼含情的望著這位含苞待放的姑娘。
楊曉說:“你怎麼了?”張雷回過神來說:“不是我怎麼了,而是你怎麼了?我在這給你說了這麼多話,你連一句還沒有回答我呢?”楊曉說:“是嗎?我是不是看書走神了?”張雷說:“那你說呢?”楊曉沒有再回答張雷,只到混身一陣陣的發熱,臉一陣陣的發燒。
她不想這樣再語無倫次地說什麼了,乾脆隨手翻著桌上的複習資料,不再言語。
這時她突然到有雙大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覺身上這時起了雞皮疙瘩,慢慢地張雷那張臉越來越貼近了楊曉的臉龐,楊曉沒有躲閃,也沒有說什麼,滿腦子的空虛,使她忘記了自己,忘記了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