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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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種看向他的眼神含愁帶怨，彷佛在怪他這主人未盡保護之力。

瞥了火種一眼，陸琦淡淡地道:“我是讓它學會什麼叫作妥協。”因為格耶雷和羅蘭的挑釁，她不再對維倫納德視若無睹，她故意要做給那兩人看，尤其是想氣死心有不甘的羅蘭。但不知何時，她已經習慣維倫和納德替出現的情形，也沒刻意去分別他們之間的不同，不過她最近看見的人都是納德，維倫似乎不知道消失到哪兒去了。

至於他老愛喊的甜心，幾回糾正無效後，索隨他喊，她也懶得理會。

“我想，它懂了不少。”將韁繩到工人手中，維倫納德安撫地摸了摸火種的馬鬃，就讓工人將馬牽回馬廄去，他察覺它正逐漸被陸琦所馴服。

從她馴服馬兒這件事，他看見了她的傲氣與絕不服輸。

陸琦在前廊下脫著雨衣，隨口回應:“那代表它值得調教。”要是火種太笨，它要吃的苦會更多。

在她脫下雨衣後，維倫納德走到她面前接過雨衣，伸手碰了碰她落在兩頰的黑髮，掬起一把輕吻，嘆息著:“你美麗的頭髮都溼了。”這烏黑的髮絲是上帝手中最美的傑作，總讓他愛不釋手。

沾了雨，原本柔順亮麗的黑髮，似咒般眩惑了他的眼。

“溼了就溼了。”嘴角一撇，陸琦懶洋洋地說。

對於他親暱的行止，她不過是微微皺眉，並未撥開他的手，因為那還未到她不能忍受的地步，而且…她的眼神往上一瞟，果不其然見著羅蘭那雙妒恨的綠眸。

她倒想看看羅蘭能有何作為。

“可是你的病才好，老成這樣容易又生病的。”捧著她一綹烏亮的髮絲，汲取著她的髮香，他也不忘掛慮她的身體。

他不希望她又生病了。

“生病會好，況且，我也沒那麼容易生病。”她拍掉身上的水漬，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

她是故意要氣羅蘭而不馬上進門的，既然有人喜歡當監視器，她何不多給些有用的畫面！

“我還是會擔心、捨不得的。”微微一扯，他拉近彼此的距離。

幾乎和他的身體貼在一起，陸琦突然到身體燥熱起來，但她還是強自鎮定道:“你是對我有所企圖，才會假意關心。”

“甜心，你是指…”陸琦避開羅蘭可見的角度，黑眸中出諷刺，她學著他的語氣嘲:“甜心，別以為格耶雷解決了布藍多的困境，你們共謀過的計劃就會沒人知道。”她相信格耶雷自然會告訴維倫納德打消計劃的事。

“我和他是不同的，就算有這麼回事，那也是他的企圖。”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美眸，維倫納德豁然頓悟她的嘲，可他喜歡她喊他甜心的調調。

縱使那調調裡有太多的諷刺意味。

“你是說你並未參與？”她當然明白他指的“他”是誰。

“從一開始就不。”他詭異氣地笑答，用手背輕撫過她細緻得像油的臉龐，動作總是那般不受控制，綠眸如掠奪土地的侵略者般狂佞。

“那你對我又有何求？”她是不是太放縱他了？這傢伙碰她的舉動，一次比一次得寸進尺，幾乎可以說是無法無天。

去！她竟還覺得他的長相頗為順眼。

換作從前，若有人如此膽大，她早就以實際行動給他顏瞧瞧。

陸琦想著:若是維倫，除了合宜的紳士舉止外，絕不會對她做出踰矩的舉動。但問題是，她已經不清楚自己到底希望他是維倫還是納德，也許下意識裡認定搞清楚也改不了他們同生共體的事實，所以她也懶得分別吧！

一旦分得太清楚，她的心也會跟著矛盾。

兩抹靈魂，如果她只喜歡其中一個，那該如何面對另一個？她實在難有答案，總不能和其中一抹靈魂像愛人，和另外一抹卻像是普通的朋友吧！

“想要你的人、你的心一輩子，算是企圖嗎？”欺近她的臉，維倫納德笑得魅惑。

“甜心，不管你救不救得了布藍多，從一開始，我想要的就只有你。”他還以為那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你喜歡我什麼？”她真的難以理解他究竟喜歡她什麼。

一見鍾情對她而言太過虛幻不實。

那種覺要是消失了，他是不是就視她為敝屣而不屑一顧，立即尋找下個令他心動的對象？好不保險的愛情。初次心動，她無法放縱自己勇往直前，踏上隨時會垮的沙塔。

所以，她始終沒有表態，不回應維倫納德的愛意。

“將覺條件化，我就不能說是喜歡上你了。”執起她美麗的指頭吻，他以高明的方式拒絕回答，僅是無比深情地凝視著她美麗的容顏。

陸琦神數變，言而無語，難以反駁他的說法。

須臾，維倫納德氣地輕笑，冷不防吻上她錯愕的。

第一次，她沒有選擇掙扎和反抗，反倒試圖受著他帶給她的熱烈情。

察覺她的轉變，他嘴角肆的笑意更深，更深入地攻城掠地。

不僅僅是吻，他想要她的靈魂、她的心，所以每一次探索都格外用心。他付予她的熱情，不同於紳士溫的“他”他要求同等的回報。

陸琦受到了，她有些心慌卻也有著陌生的期待。

齧吻著她容許的領域，他沒有放過她任何一寸的美麗。從瓣、臉頰到柔的耳垂，再回到她猶如玫瑰花瓣甜美的香。

有力的手掌更拉起她的衣服並竄入部，在她的肌膚上親暱地摩挲挑逗，絲毫不允許她從他的懷中逃脫。

彼此緊貼的身軀，讓他們都能覺到對方的亢奮。

“甜心，我美麗的東方維納斯…”他不斷在她耳際喃語。

她幾度試圖身避開這份誘惑，想推開他已過分熱烈、幾乎將她身心融化的需索，但背叛身體的覺卻讓她徒勞無功，甚至忘了還有人正在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她不知不覺中攬上他的脖子，十指陷入他紅褐的短髮中，以探求更多未知的暈眩熱度。

誘人的挑逗，鼓動著她身為女的自覺，引她進入男歡女愛的境界。

少了心中的厭惡，她終究拒絕不了這樣的情。

粉頰酡紅，她的呼逐漸急促而難以平順。

維倫納德的吻讓她的官戰慄，她有些懷疑此刻的覺是否真為她所有。

她意外於竟有男人能夠撥起她最原始的渴望和熱情。

一種對愛情的體認，悄悄在她高傲的靈魂裡滋長。

她想，她是愛上了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