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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覺到從脖頸後傳來的熱度，還有壓在嘴上的柔軟。

顧延之薄，平裡抿著，總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沒有想到會那麼軟。

謝亦舒漫無目的地瞎想著，只是耳邊越來越快的心跳聲提醒著他，他先前的猜想沒錯。

他對顧延之的確是產生了超出同伴情誼的好。

這讓謝亦舒有些不安。

雖然現在還只是好，可積月累下來，這種心動終究有一天會變成喜歡會變成愛。

可是顧延之呢？顧延之是因為意外才跟他在一起的。願意吻他是出於責任嗎？還是本不在乎這種事情？顧延之有喜歡的人嗎？

如果他真的喜歡上了顧延之，顧延之會喜歡他嗎？

謝亦舒腦子裡亂糟糟的。

一直到顧延之的離開，也沒理清自己的想法。

顧延之的手心因緊張出了層薄汗，他握緊手，平穩呼鎮定道:“這樣呢？跟之前有不同嗎？”謝亦舒定了定心思，搖頭道:“沒有……可能不是因為這個。”

“喜歡”這種事情離他還有點遠。

他得先把力放在恢復修為和改變啵崽命運上。不管未來如何，他首先得保證他們一家活下去才行。

謝亦舒問:“除了……這個，我還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嗎？或者服用過什麼東西，又或者是把什麼當成了食物，誤食了一點……”謝亦舒有些著急，再暗示下去，他的暗示就要變成明示了。

好在顧延之被點醒，在謝亦舒的暗示下，想到了肩上錯的牙印。

他扯了扯領口，出肩上深深淺淺的牙印。

兩道小傷口雖然已經不再向外血了，卻也還沒完全癒合。顧延之面不改地伸手一按，傷口再次裂開，細小的血珠溢了出來，順著肩膀蜿蜒著。

顧延之食指抹了抹溢出的血，對謝亦舒道:“除了……那個，還有這個。”是的是的，就是它。

謝亦舒簡直要喜極而泣，他作出茫然的樣子，表現出自己完全是無預謀、不知情，卻在聞到顧延之血的氣味時，神一怔。

001又在他腦海裡啪啪啪地鼓掌了。

可謝亦舒知道他現在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愣住了。

他聞到了紅子果特有的香味。

甜膩的，會讓人上癮的味道。

“顧兄，你有聞到紅子果的香味嗎？”顧延之搖頭，眉皺起:“你聞到了？”謝亦舒點點頭，心情有些複雜。

瓊玉冷對他的影響到底還是有點大。

就算服用了從系統那兒兌換的醒酒丸，醉酒時的記憶還是有些模糊。

他能記起自己成功拿到血，也能記起自己親了顧延之，但記不得血的味道，也記不得顧延之的嘴親起來原來也是柔軟的。

想到這裡，謝亦舒的耳朵尖又紅了。

他甩開這種干擾人的想法，注意力集中到眼前散發著紅子果氣味的血，又鬱悶起來。

那頁古籍為什麼不把這種細節也標註起來啊。

早知道他能夠聞到顧延之血裡紅子果的味道，他也不用費今天的這頓工夫了。

書房裡的紙張、沒打磨好的竹片、秋飯後的甜杆……找個機會不小心割破顧延之的指尖就行了。

然後告訴他自己聞到了紅子果的氣味，從中摸索一番，就什麼都順理成章了。

他也就不用這麼早開始為自己的情煩惱了。

謝亦舒看向顧延之:“顧兄，我……”顧延之輕輕“嗯”了一聲，一副一切隨他的樣子。

謝亦舒臉紅了紅，握住顧延之的手，閉上眼，咬住顧延之的指尖，輕輕了。

甜的。

靈氣鬱結的地方，也溫暖了起來。

他鬆開嘴，乖巧地垂下眼，如實告訴顧延之。

顧延之再次蘸了蘸肩上的血，自己嚐了一下。

是普普通通的血。

帶著淡淡腥氣，嚐起來也是讓人不適的鏽味。

“讓方子遇去研究這件事。我會叫他把研究重心放到紅子果上。”顧延之停頓了一下，看著眼裡夾雜隱忍和渴望的謝亦舒，顧延之眼神暗了暗，把領口撥得更開了一點，出了半邊肩膀，啞著嗓音低聲問他，“剛剛那點不太夠吧？”

“你要不要、再喝一點？”等001提醒謝亦舒要注意單次服用量，不能再多喝時，謝亦舒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顧延之肩膀。

他才了幾口。

顧延之也有些詫異:“不需要了嗎？”謝亦舒最多了幾滴血的量。

謝亦舒點了點頭，摸著靈氣鬱結的地方，遺憾道:“今天不能再喝了，這裡已經很暖了，再繼續喝顧兄的血，身體大概會承受不了。”顧延之瞭然。

“那明天再繼續吧。”他頓了頓，“或者今晚，什麼時候都行。你想喝的時候，隨時告訴我。”謝亦舒紅著臉點點頭:“謝謝顧兄。”恢復修為的事，暫時解決了。

房間裡商討要事的氛圍一下子消失，氣氛又變得奇怪起來。

謝亦舒有些侷促地了被子。

在意識到自己對顧延之有好後，他好像又不知道該怎麼和顧延之相處了。

001鼓勵他:“宿主，有好就要把握住，喜歡就要追到手。想知道對方有沒有喜歡的人，就要大聲問出來。”謝亦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