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無心·琴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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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姬在半空,一聽到這鈴聲,再也顧不得傷害顧劍南,在空中翻了一個筋斗,倒而去。
她從林立的石筍之後掠過,一眼便看見了顧劍南,就沒有看到倒臥在石筍旁的玲玲!
這下方向一反,她在空中立即便看到玲玲臥倒之處。
她驚叫一聲,腳步剛一落地,立即便撲到玲玲身邊!
俯身抱起玲玲,她失聲道:“啊!孩子,是誰將你打傷成這個樣子?”玲玲後腦撞在石筍上,鮮血從傷口湧出,此時都已凝結,與頭髮結成一個血餅,無血的臉在月光映照下,更形蒼白。
銀姬看得心中一痛,趕忙將她抱了起來,滿腔怒火的大叫道:“好小子,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不與你干休…”
“休”字方一出口,夜空傳來一陣如似龍的朗笑,緊接著一個清晰的聲音道:“銀姬,你為何發那麼大的脾氣?”銀姬揚首望去,只見對面絕壁之項,立著一個清癯的身形,她一看便知道那人是誰了,她的神微微一變,道:“還不是你的寶貝徒兒,將我們的玲玲打傷了…”那人話中出強烈的驚訝,道:“我的徒兒?老夫有什麼徒兒?”銀姬恨聲道:“這小子不是你的徒兒?那麼他是誰?”那人驚訝地說道:“你說的是誰?天下又有誰敢冒充老夫的徒兒?待老夫看看他到底是誰?”顧劍南雙手在石壁裡,上不得上,下又不得下,就這麼吊在那陡直峭壁上,他雖然聽到頭上有聲音傳下來,但抬頭望去卻又看不到那人。
他此時也不管那人是誰:心中盡在盤算要如何才能下得去。
倏地頭上傳來那人的聲音,道:“喂!你是誰?盡吊在那兒做什麼?”顧劍南抬頭一望,只見峭壁的頂端出半截人身,正自俯望著自己。
他目光一接觸到那人,不由嚇了一跳,忖道:“怎麼天下有這麼醜的人。”敢情那人長髮披肩,全身的衣衫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金光閃閃,灩泛映月光之下恍如一尊金人。
由於他俯視而下,背向月光,顧劍南無法看清楚他的臉孔,但是他那筆直出峭壁外的身形,卻使得顧劍南為之一驚。
因為那人雙足好像釘在峭壁上,整個身子平伸而出,出崖外幾乎有一半以上,而他卻沒有跌落下來,這種功夫可真是不簡單。
顧劍南心中正在到驚奇不已,那人已大聲道:“喂!是誰叫你來這裡冒充我的徒弟?你莫非想破壞我的好事不成?”他的聲音沙啞,有如破鑼,這一突然的吼叫,嚇得顧劍南心頭一震,雙手差點抓不住,從巖壁上摔了下來!
他訥訥地道:“前輩,我可沒有冒充你的徒弟,我…”那人冷道:“呸!誰是你的前輩?我的年紀還輕,給你這麼一喊,豈不是把我叫老了?”顧劍南苦笑一下,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正在這時,一陣銀鈴聲從谷裡飄將出來。
銀姬一聽那陣玲聲,尖叫道:“老鬼,你等著瞧吧,讓我們小姐來跟你算帳!”這身著金衫的人似乎非常害怕什麼小姐,一聽銀姬之言,急得大叫道:“銀姬,你別對你家小姐胡亂說話,那小子可不是我的徒兒!”銀姬行動如風,對他的話毫不理會,那的話聲尚自飄在谷裡,銀姬已摟著玲玲,隱沒在那矗立的石筍陰影之後。
那金衫人呆了一呆,隨即大聲冷道:“都是你這小人害人!我花了二十年的苦心,好不容易到了斷腸谷上築廬而居,卻被你…”顧劍南仰首望去,只見那金衫人平伸出崖外的身子已經縮了回去。
他一聽對方之言,心中歉疚道:“前輩,在下不是有意的,我…”那金衫人怒冷道:“小子,你既然來自武林,怎會不知我鄭無心的規矩?呸!”
“呸”聲方出,他重重一頓腳,就這一頓,那崖旁突出的一大塊山石土壁,頓時一陣搖晃,碎裂開來!
顧劍南雙手十指勾進壁中,正自懸空掛著,他一聽那金衫人之言,尚未開口辯白,頭上隆隆微響,沙石碎土已飛墜而落。
顧劍南這下真是駭得魂飛魄散,眼見那紛落如雨的沙石碎土,他實在無法可想。
垂首望著底下六七丈深的谷地,他心想自己跌下也是必死無疑,無可奈何,只好弓起身子,將頭頸縮了起來,全身緊貼石壁,依然懸掛在巖壁上。
在他的想像中,那些砂石碎土自空墜落,必然不會每一塊都貼著峭壁而下。
他雙手緊緊勾住,只要不讓沙石擊中頭顱,身上就無什麼關係了。
被沙石打傷,總比自己跌下而斷去腿雙,甚或喪命要好得多!
這些想法原是不切實際的,但是,人的心理總是這樣,遇到有重大打擊來臨時,自知無法應付,便會仿效駝鳥一樣,將頭深深的埋藏在沙裡…
好像這樣便能躲過危機,避過打擊似的…
顧劍南到底還是一個孩子,他就殘廢,自幼便軟弱慣了,一向都是依賴他那天神似的父親,就像攀附在一棵大樹上的藤蔓一樣。
如今,他的父親卻被六大門派掌門人聯手殺死,大樹倒傾,那緣附的藤蔓如何能在一時之間堅強起來呢?
他雖然知道自己雙足已愈,體內尚還蘊藏著一股奇異的力量,但是他一時之間,心裡卻無法堅強起來的!
他縮首平貼在崖壁,心中害怕得要命,耳中聽到那呼嘯自身後墜落的沙石,不住想起以前藏身在父親的竹簍裡的那一段安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