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菸頭的火光忽明忽暗，柏易的頭髮已經全溼，他斜倚在頭，眉眼間依舊還有殘留的餘韻。

他不必說話，也不用做出任何表情，就已經把|寫滿了周身。

這一幕刻在了章厲的腦子裡，刻在章厲的靈魂深處。

他有一種難以訴說的飽腹，好像他的靈魂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滿足，他坐在邊，安靜的看著柏易。

室內沒有開燈，他只能憑藉窗外照進來的微弱月光注視著柏易。

注視著他此生最愛的人。

他想握著柏易的手，走過這一生。

他們或許會為了無關緊要的小事，但沒有關係，他會退讓。

他們也或許會在陽光下擁抱接吻，環遊世界。

一起看電影，一起吃飯，或許等他們老了，要一起進醫院。

因為沒有孩子，所以他們沒有牽掛，可以去所有他們想去的地方。

等他們再也走不動了，就住進養老院裡去。

到進棺材的那天，他們依舊在一起，死後他們的骨灰摻在一起，一起下葬。

章厲不著寸縷，慢慢的彎下，他的額頭抵在柏易的膛，然後側過頭，耳朵貼上去，聽著柏易的心跳聲。

柏易低笑起來，口都在震動，他的聲音很沙啞:“怎麼，你要吃嗎？”章厲抬起頭，兩人目光匯，煙燃得太長，菸灰掉落在地上。

柏易的一隻胳膊高抬，不讓煙燙到章厲，但另一隻手攀著章厲的肩膀，他們在月光下接了一個纏綿的吻。

吻從溫柔到暴。

這個漆黑的夜晚好像屏蔽了外界一切，只留下兩個相愛的人，他們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愛人間最原始的運動。

擁抱，接吻，纏綿。

在晨光照進房間時，這個房間遍地狼藉。

柏易有一種奇特的覺，他從未受過，好像有另一個人走進了他的生命。

那荒蕪的世界裡忽然開出了一朵花。

另一個人的體溫，另一個人的力量。

他受的是那樣清晰。

整個晚上柏易都沒有真正睡著，當他陷入夢鄉時總會被吻醒，章厲似乎一直在尋找他的，就像久渴的人終於找到水，他溫柔的安撫著章厲，無限的接納他。

晨光熹微，當清晨的陽光照進室內，柏易睜眼時看到的就是章厲那雙漆黑的眼眸。

不知道章厲是起的太早，還是本沒有睡，兩人頭挨著頭，覺這樣親密，柏易在溫柔的晨光中朝章厲笑了笑，然後湊過去，給了章厲一個早安吻。

章厲伸出胳膊，攬住了柏易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們膛緊挨一起，鼻尖抵著鼻尖。

章厲專注的看著柏易，他的眼睛烏黑深沉，飽含深情:“我很高興。”他從未這樣高興過，他高興的腔脹滿，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般疼痛。

柏易撫摸著章厲的臉頰，回應道:“我也是。”就在章厲的手開始不規矩的時候，柏易卻忽然坐了起來，他雙腳踩在地板上，站直了身體，背對著，在晨光的照耀下伸了一個懶，這尤其顯得他肢柔韌，他轉頭朝章厲笑道:“我先去做飯，十點的飛機，不急。”章厲也站起來:“我幫你。”柏易嘆了口氣，用一種堪稱寵溺的口吻說:“我負責做，你負責吃，我們分工合作。”好像有潺潺溪蜿蜒而下，滋潤乾涸的心田。